曙光初现,鸡鸣一声,有了出头鸡,接下来就是一声连着一声的“咯咯”声。
景阅习惯性的从床上醒来,他没有想平时一样起来练功,他依旧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或许他是感觉到每天都这样修炼,有点累了吧。
他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看周围,继续闭上眼睛。
这时,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把盖在赤兔和他身上的被子都甩了地下。
灵晶雾竟然是不见了,景阅这三天看惯了景天的床被那黄色的烟雾包围,现在这烟雾突然没有了,倒是有点不习惯。
灵晶雾没了,是不是景天恢复行动能力了,景阅远远望去,却是没有看到人影,景阅若有所思的走向门外。
果然景天就坐在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当中,盘身而坐,面色安详,红光点点飘荡如雨滴散落,最后落到景天的身上,消失无踪,许久,景天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吐出了一口气,眼睛有神,看向景阅。
景阅颤抖的发问,“哥,哥,你能重新修炼了?”,即使有时这事实摆在眼前,但人们还是喜欢别人亲口说出来,可能这有别样的含义吧。
景天,微笑着摇了摇,一甩自己凌乱的头发,景天没有回答景阅的问题,而是站立起来,也没伸手掸去自己身上的灰尘。
他径直的走到景阅的面前,摸了摸景阅的额头,笑笑地说道,“不比不知道,你长大了不少阿?”
说完,很紧很紧地抓住了景阅的手腕,“景阅,这几年,辛苦你了。”
景阅的手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被你抓住手腕了。
很久很久以前,景阅还小,很是调皮,没事喜欢去乱逛,加上他的母亲很忙,没有时间去好好的管他,他总是趁家人不注意就溜到外面去乱跑。
每天的傍晚,他哥哥就会去把他找回来。
就像这样,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熟悉的压勒感,然后自己一边被扯着,一边借着这手的拉力跳过地上的小水坑,有时还故意的蹲在地上不走……
仿佛尘封的烈酒被抚去坛上的布块子,浓烈的记忆随着这老旧布塞的掉落,溢到这空间慢慢的。
景阅眼眶发热,他看向景天的脸好像也是模糊了起来,这是因为景阅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景天轻轻的拭去景阅眼眶中的泪水,说道,“以后你就安心地修炼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景阅闻言,昨天的情景再次袭来,折扇,白玉靴,白袍,还有那眼神,和不屑一顾的语气。
景阅兴奋的神色消失不见,面露茫然之色,无精打采的垂下自己的头颅,安心修炼,自己这样,修炼了又有什么用,连别人的术法都没有看见就被别人打下台了。
景天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昨晚看你也是没有一点精神的样子,是不是修炼上出了什么问题了?”
景阅岔开话题道,“怎么没有看见母亲呢?怎么早她去哪里了?”
景天见景阅不想说,也没有追问,就回到景阅道,“早上我起来就看见她在做饭了,她看见了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很高兴的说今天要加菜,所以她老早就去城里,说要买多点肉来做饭呢?”景天心里却在想,这景阅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不过不想说,我还是去找和他熟悉的人问问比较好一点,然后才能帮助他。
景阅听了景天的回答,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就问道,“哥,你现在是不是能修炼了阿?”
景天语气略带点无奈的说道,“还不能算是修炼,只不过身体的经脉暂时打通了,每天吸收火灵能,保持经脉不被玄冰劲堵塞,等到经脉稳定了,还要将四肢的残余的玄冰劲驱逐出来,那样才可以修炼,我估计这个时间会很长,以我刚才的进度来看,没什么意外的话,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
听了这景天的话,景阅一扫自己心头的阴霾,连连说道,“能修炼就好,我还有一些灵晶,相信可以大大的节省你恢复的时间的。”
景天严肃的说道,“灵晶虽然可以大大的加快修炼速度,不过我们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怎么能这么奢侈,两个人就用灵晶修炼,虽然说我现在已经不用你们照顾,每个月也不用再花费那些药钱,不过至少我们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更不能这么奢侈了。”
景阅答应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进屋里,然后拿出那本通用灵术全套,递给景天。
景天一看,登时愣住了,“这,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还有我还想问你,你的那只赤兔到底是怎么捉到的。”
景阅一五一十的把那天在松山遇到那宝镜,还有和这赤兔缔结了契约的事都告诉了他。
景天听了之后,眉头紧锁,他担忧的对景阅说道:“这么说,你这次是真正得到了奇遇了,不过那赤兔灵魂说到这宝镜有这么多人抢,我怕,你会有危险。”
“我想那赤兔所说的应该是实话,应该不会很危险才对,不然他让我和这赤兔缔结这契约,还要把自己的灵魂力量都让我的契约伙伴来继承,又是为了什么?”景阅一针见血的分析道。
景天还是很忧虑,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景阅的母亲回家了,手里提着一个满满的菜篮子,脸上笑开了花,红光满面,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一家人帮忙着做家务,围在桌子前吃饭,其乐融融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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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云家族的府邸里,大厅中,三个人。
炎武奇正做在大厅的主位上,左边坐着他的大儿子炎磊,而台下站的就是那个令景阅对自己修炼的产生厌倦的白袍男子。
炎武奇正在训斥他,“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轻重,凡事也不多动个脑子,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干过一件让我称心如意的事情。”
那白袍男子此时的眼中的高傲已是消失不见,眼睛飘忽,不敢和台上的炎武奇对视。
他低声的说道,“孩儿不过是见猎心喜,而且那蛮牛也是我们家费了力气才网罗的准炎卫,就那样被那贱小子打到起不了床,我也要给他点教训……”
炎武奇听了之后,怒火一起,“混账东西,你就知道蛮牛被打到起不了床,你可知道那景阅是如何躲过那蛮牛火铠甲术最后的孤注一掷的,你连这么一点眼力也没有,无用之至。”
这白袍男子,听了炎武奇的对话,说道,“不就是通用灵术中的火遁术么,我也会。”
这炎武奇当真是要给这小子气到吐血了,“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你给我滾下去。”然后却是什么话也不愿对这白袍男子说了,就叫他滾了。
白袍男子抬眼看了一下,炎武奇和坐那里一言未发的炎磊,转身就走,你就知道你的大儿子厉害,我也是你儿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表扬,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这白袍男子越想越恼怒。
大厅中。
炎磊开口说话了,“父亲,你不要怪炎魂,他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就算那小子是王族的人又能怎么样,再过不久,这火族大陆就要改名换姓了。”
炎武奇摇了摇头,“你就知道关心你弟弟,虽然现在我们是不怕王族了,可是现在是关键的时期,如果那小子真的王族的人话,那么说明王族的爪牙已经是延伸到这边来了,那么今天魂儿的举动就是打草惊蛇了,到时候,可能会多了一些不必要的牺牲啊。”
炎磊听了炎武奇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了点头,“父亲说得有理。”
炎武奇看见他的大儿子如此的听话,心里暗叹了一下,要是,“炎魂能像炎磊一样就好了。”
炎磊轻拍了一下他朱红色木椅的扶手,仿佛下定决心了一样,说道,“父亲,按说这个景阅平时也没有机会去接触到王族的人,我手下有一个叫红狼的人,……”
炎武奇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