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嫉妒之火
看到这两个字,童雪呆住了,拿着那一盒千纸鹤,虽然只有简单留了名字,但却让这个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女孩子的眼泪从眼里流到了心里。在那两年多,在每一次禽兽折磨她的时候,她心里都有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想着那个美好的初恋。当时的他原来还一直在乎着自己,而自己一直以为自己肮脏,再也配不上当初那个美好的少年了。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是想着自己,在得知被禽兽折磨了三年以后,他一点都不嫌弃自己,还是执着的等待自己的爱。“曾经他身边有一个林姿娴,我以为他们会一直好下去,我以为他们会结婚生子。我以为萧山会彻底忘了我,但是我慢慢爱上了莫绍谦,他却依然没有释怀。这样纯真执着的爱,我该拿什么来对待你。”童雪看着一支支彩色的千纸鹤,一幕幕情景漫上心头。
“嘿,童雪,带你去一个地方。”正好是周五放学的时候,“快周末了,你不急着回家吧。”
“我有点累。”
“去吧。带你去了保证你不累。”萧山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校门口的这样一对对少男少女挺多的,尤其是到了周五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去逛逛街兜兜风。可是自从童雪的父母发生了意外以后,她就经常周末坐在舅舅家的阳台上,一个人呆呆地想着爸爸妈妈。不过萧山经常会在阳台下用手语对童雪说“不要悲伤,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勉强坐上了萧山的自行车,童雪的心里依然不怎么舒服,她很久没好好笑过了。
“你带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揽上萧山的腰,傍晚的微分轻轻吹着萧山的衣角和童雪的长发,夕阳的照射下,露出俩人清秀的脸庞,虽然那时的童雪不懂什么是天长地久,但是初恋总是那么让人觉得舒服,就像这一缕微风吹进了童雪的心里。
“到了,你看这片湖怎么样?”“这里很幽静,经常会有人在这边写生或者是晒晒太阳。”
夕阳的照映下,萧山的脸庞更先清秀,这个少年,在自己最青涩的时候,给了自己最纯真的一段爱情,童雪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
“给,喝吧,”说着,萧山拉开一罐雪碧的易拉罐拉口,递给童雪。
“恩,谢谢。”喝进一口冒着气泡的饮料,童雪觉得就像这个少年一样的沁入心脾,让她在带着夕阳的傍晚慢慢地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和舒服的感觉。
俩个人就这么在长椅上坐着,看着湖面的平静和悠然自得的鸭子,童雪有时候想这样的时光总是太少,人世间太多事,实在是身不由己。
“童雪……”
“恩?”转头看向萧山,却对上他温情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的童雪收回了视线。
“童雪,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还有,手伸过来。”
话音刚落就拉起了童雪的手,还记得第一次萧山拉自己的手的时候,是在两人一同挤地铁回家的时候,车厢没有座位了,可是也不是很挤,地铁一个刹车,童雪差点跌倒,还好是萧山紧紧的拉住了自己,可是,列车又开始起步了,他依然是没有放开自己,两个人的手都微微地出汗了,也许这就是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吧。
说着,萧山把那个易拉罐盖子套在童雪手指上,“等毕业了就嫁给我,说好了,不许反悔。”
望着这个“戒指”,童雪露出了笑容,“你终于笑了,童雪,不要不开心好么,勇敢的生活,我会在你身边的。”拨开童雪的长发,萧山慢慢地吻了上去,童雪感觉很美好,至少,在夕阳下,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而自己也正好爱着他。那是属于他们的青涩时光。
直到现在,童雪还傻傻的留着那个“戒指”,在那些不堪的岁月里,每次痛苦而绝望的时候,她都会为萧山这一个千纸鹤,她都会拿出那枚“戒指”出来看看,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美好纯真的初恋和一块很纯洁的心理净土。这时候的童雪,突然想到了莫绍谦,自己还有萧山的爱,而莫绍谦,却在父亲死后马上回国继承了事业,竟然还商业联姻了十年,却是一对假夫妻,其实这个禽兽,他比自己更可怜。
拿着满满一盒千纸鹤,童雪是明白萧山的心意的。萧山拒绝了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林姿娴,在得知自己被禽兽玷污了之后还是想要自己,在去德国的机场时候的送行,甚至到现在,自己回到了禽兽的身边,依然对自己执着的爱着,想到这里,童雪的心里似乎有一丝动摇。
等等,这个快递是被开封的,丁管家是收了快递就放着的,难道……“一定是莫绍谦,他偷看了我的快递。”“那里面的东西,难道他也看到了?”童雪想到了这个问题,突然心里一惊,按照这个禽兽的性格,一定又误会自己了。
“丁管家……”
“来了来了!”“怎么了?”
童雪意识到自己的脸色不好,“哦没事,绍谦他回来了吗?”
“莫先生回来了,可是他又出去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我不知道。”
凭着自己的直觉,童雪觉得莫绍谦一定在生自己气,已经说好了回到自己身边的,既然这个是交易的条件,那又为什么和初恋还扯上关系呢?但是会去哪儿呢?可能……童雪没有犹豫,坐上了出租车,直接开往那个曾经她熟悉的餐厅。
那是她打工的餐厅,因为父母出事后,童雪就一直住在舅舅家,本来舅舅家也有个女儿要读书,开销自然是大了,童雪又是个独立倔强的女孩,在学习的课余时间,就会来这家餐厅打工。一开始,她对这家餐厅的感觉很好,环境很幽静,设计的也很美,从她学设计的眼光看来与别的餐厅挺不一样的,不是那么世俗,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直到她遇到了莫绍谦。
莫绍谦总是坐在一个固定的座位,每次来就点咖啡,望着窗外,他不像别的客人,或者抱怨服务态度不好,或者和别人聊天,他总是一个人。每每望见他,都似乎能看见他忧郁的眼神,童雪会时不时给他换一杯咖啡,而他在童雪心目中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形象。
本以为自己和这种客人不会有什么交集,直到自己生日那天,餐厅没有营业,晚上童雪却又被叫回了餐厅,“大概是有什么客人包了下来有特殊的活动吧。”就这样想着,童雪回到了餐厅,她都不愿意过什么生日,自从父母走后,似乎过生日的话就会想到母难日了,又会心里不舒服,所以被叫去帮忙也就理所当然答应了。“反正帮忙也好,挣点钱。”童雪想着就这么走进了餐厅,根本没有注意到餐厅里面只有一个人。
餐厅里面红烛映着莫绍谦的脸,童雪就记得那天莫绍谦想送她一条钻石项链,她很笨拙的拒绝了,她都想不通,自己那么平凡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没有为什么,她之后就辞了餐厅的工作。
又本以为自己真的再也不会和他产生瓜葛,但是那次给舅舅朋友的女儿的补课却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现在,再一次来到这家餐厅的门口,童雪脑子想到的是莫绍谦嫉妒的内心。第一次在她的房间里看到她为萧山折的千纸鹤的时候,他简直是要把自己揉化了。
“说,你到底有没有别的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莫绍谦像被火烧了一样的质疑童雪。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童雪摇摇头,在莫绍谦那里,她明白了不能和别的男人接近,不能对着别的男人笑,她的男人,只能是莫绍谦。有时候,童雪会想,这样的一段奇怪的关系,莫绍谦竟然还说自己是她的男人,按童雪想来,只有自己是莫绍谦的女人,还没上升到莫绍谦成为自己男人的那种境界。但是莫绍谦就是很霸道的占有自己,把他们的关系视为唯一。这段相处时间以来,童雪终于明白,莫绍谦是一个嫉妒心强的男人,永远只想霸占自己的女人,也许莫绍谦很满意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并且之后一直长时间被他霸占,才说是她的男人吧。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莫绍谦已经不自觉地爱上这个女孩了。
而现在,站在风信子餐厅门口,想到之前莫绍谦嫉妒之心燃起的一幕又一幕,童雪不自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走进一看,莫绍谦依然坐在老位子,对面,不是萧山嘛……偏偏这两个男人碰到了一起,天哪,这不是火星撞地球嘛!童雪尴尬的想退出去,却被他们同时看到了。
“童雪!”萧山先开了口。
“我……我……我来找绍谦的……不……我……”
“不用不好意思承认。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莫绍谦嘴角微微上翘,童雪的这几个字,完完全全让他占了上风。
“你……我还是走了。”童雪不想在这么尴尬的场合继续待下去,也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很担心这个禽兽的嫉妒之火,正想走出门,莫绍谦也走了出去,“不好意思,我的女人可能想我了,下次有事再说。”只剩下萧山落寞的背影。莫绍谦和萧山的区别在于,这个禽兽嘴上我的女人女人的霸道,心里小心翼翼装着自己不敢袒露的感情;这个初恋嘴上从不怎么说童雪和自己的关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童雪表露的感情。两种感情,不能对比,如果是几年前的童雪,肯定会选择美好的初恋,但是现在的自己,在受了伤之后,心里不想再伤害萧山,更不想伤害莫绍谦。
“上车。老马,回家。”
一路上,童雪都不怎么搭理莫绍谦,他觉得莫绍谦一定是因为萧山给自己寄的千纸鹤,嫉妒之火燃起,去找萧山算账的。怎么老是这样霸道的对自己,竟然还去找了萧山。越想越生气,童雪就没怎么搭理这个禽兽,回到了家。
“莫先生,童小姐,你们回来了。我去准备晚饭。”
“我不吃了。”童雪似乎心情很差。
刚走进房间,想关门,门一下子被莫绍谦挡住了。
“莫绍谦,你怎么总是这样霸道!”
童雪想关门,但始终还是没有莫绍谦力气大,活生生被他逼到了床边。
“今天那盒东西怎么回事?”
“你拆了我的东西,还找了萧山,还问我怎么回事?你放过我吧莫先生。”
“是谁说要待在我身边的?是谁赶都赶不走的?恩?”
“我……你……”童雪想起了自己所谓交易之说,只想跺脚。
“请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要休息!”
“是吗?”禽兽一把一个公主抱。
“你放下我!放下我!”童雪急了,以为他又想霸道地占有自己了。
“丁管家还没休息,你想所有人都听到就继续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