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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彦……死了?
前世风光无限,成为太子的萧景彦竟然死了?
沈静月迟钝地想着。这个事实很缓慢地进入她的脑海中,似乎要将原本属于那个位置的记忆统统都改掉。
萧景彦死了,景王也意味着要死。景王死了之后,前世压迫她头上的危机可以彻底解决了。
心底一点欢喜慢慢扩散,最后形成浪潮差点将她淹没了。
沈静月几乎是惊喜地看着萧景彦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甚至没有去看他眼底的怨毒。
江墨轩更是,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给萧景彦,只是拿着背对着他。
沈静月靠在江墨轩肩头,忽地抽泣起来。
“伤到了哪儿?”江墨轩问。
沈静月一侧头就看见他冷峻的侧脸。她此时此刻心神放松,软软靠着他的肩头,轻声道:“夫君……奴家浑身都痛……”
她说的无比娇羞妩媚,江墨轩愣了下之后心头一股邪火不知怎么的就冒了出来。
故意的!
这死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挑逗他!
竟然也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竟然在这个时候……江墨轩猛地回头,因为萧景彦之死而犹豫不决的景王余孽们一个个顿时吓了一大跳。
刚才他们是亲眼看见江墨轩的长枪威力,也亲眼看见江墨轩反手就轻而易举杀了萧景彦。他们……他们还要强上吗?
萧景彦死了啊,他们就算回去后对景王无法交代,也是死路一条。
“投诚不杀!”江叔的声音适时传来。
四周的景王余孽醒悟了似的纷纷下马跪在地上投降了。
江墨轩冷冷扫了一眼众人,再看着怀中妩媚能滴水的沈静月……
他忽然气呼呼地对着江叔道:“江叔善后吧。我先行一步。”
他说着抱着沈静月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江叔摸了摸脑袋,疑惑。自家的少主怎么了?不是救出了未来少夫人,也杀了小郡王萧景彦了吗?他为何生气?
……
夜渐渐深了,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朝阳公主从睡梦中醒来,吃力动了动快没有只觉得手臂。可她一动手腕就传来剧痛。疼痛令她痛得额上冷汗涔涔。
她不知自己醒来了几次又睡过去几次。自从与萧景彦彻底撕破脸后,被捆成粽子后。她的日子就坠入地狱般,饱受折磨。
吃喝不能随意,大小解也不能随意。她就如同活死人般被捆在送嫁的凤辇上,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她只能逼着自己睡去,只有睡去她暂时才能摆脱眼前的折磨,才能离开残忍的现实。
朝阳公主等着手腕的痛楚过后,动了动,眼泪不住落下来。她何时尝过这种折磨?别说这种折磨了,就是平日里母妃也没对她有什么责备。
朝阳公主不住地抽泣,忽的,她手动了动,剧痛消失了,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似乎没有绑得那么紧了。
她心中大喜过望,急忙挣扎。不知是绑的人松懈了还是天见可怜她,在挣扎了半天,脱了一层油皮之后朝阳公主终于挣开绳索。
她的心口砰砰跳着,手忙脚乱开始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现在送嫁的一行人都在驿站中。这里离良州城不远,只要她顺利到了良州城找到当地的官吏就能见到太守。
运气好点的话,她可以见到监察使,只要她能见到人她就可以逃出太子萧景瑞的魔掌了。
朝阳公主心中迸发出无限的勇气。她解开绳索,然后试了试自己的手脚。还好,除了疼痛外,手脚还不至于酸软无力。
朝阳公主朝着外面看了看,守门的士兵和丫鬟不知道去了哪儿。她不住张望,一咬牙悄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一离开那囚禁的屋子,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朝阳公主激动得快哭出来。她回头匆匆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屋子,恨意深沉。她暗暗发誓,若是有一日见了父皇母妃一定要让萧景瑞获罪!一定!
朝阳公主匆匆没入黑暗,而她不知背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看着,黑暗中的眼神分外阴沉冷酷……
……
马车上气氛压抑。沈静月盯着沉着脸的江墨轩,不知道此人到底又在生气什么。
江墨轩伸出手,冷着俊脸:“脚伸过来。”
沈静月愣了下。
脚?
她反而缩了缩:“脚伸过去做什么?”
江墨轩一挑剑眉,干脆一把将她整个人揽了过来。沈静月惊了惊,正要挣扎。头顶上传来江墨轩冷冰冰的嘲讽。
“刚才那么敢,现在怎么认怂了?”
额?沈静月顿时明白了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她尴尬笑了笑,顺势依了过去:“夫君……”
她还没说完,脚上就传来剧痛。她忍不住叫唤一声。
“忍着,你的脚踝脱臼了。”
“啊,疼……”
“忍着点,就快好了……”
“啊……夫君……啊,江墨轩,放开……疼疼疼……你别碰我!”
“我是你的夫君怎么不可以碰你?……”
“啊啊……疼死了……”
“第一次当然疼……”
“什么第一次……”
“……”
车厢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对话。只是这对话听起来分外引人遐想……车夫憋着笑,竖起耳朵听着,毕竟这种事可不常遇到呀。而且马车中的两人,男女才貌双全犹如神仙下凡样,没想到……啧啧……
车厢中,沈静月在遭受了一番“摧残”之后,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脚在江墨轩手中渐渐恢复正常。虽然还肿痛着但已经能接受他按压的力道。
她的脚小,莹润如玉,江墨轩一只手就能将她的小脚给包裹进来。他一下下按着,不多时,沈静月的脚已经没有大碍了。
沈静月紧张了一整晚早就累坏了。她只觉得脚上暖洋洋的,那按摩的力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成了舒适。
她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干脆伸出另一只脚搭在江墨轩的手上。
“这只脚也痛。”她嘟哝。
江墨轩一挑剑眉,眼瞳眯起危险的弧度。沈静月虽然困得东倒西歪,但总算留点神智。
她讨好看着江墨轩:“夫君,真的是疼,你看看都破皮了。”
“要我帮你按脚?”江墨轩问。
沈静月笑眯眯倒在他怀中:“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呢?为妻子画眉都传成佳话了,为未婚妻我按按受伤的脚,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江墨轩一把将她按在车厢中,盯着她那张绝美脸上很欠很欠的神色,似笑非笑:“因为差遣夫君干活可是要收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