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大梁洛都诚仁王府。
宾主交*欢,礼乐宴尔。
李慕松坐在上座,眼睛紧紧盯着大厅中的跃然而舞的淡画,点着头打着节拍。时不时会转过头去望向商流云身边的柔风,看着那个清冷绝美的女子,再看看殿堂中央翩翩起舞的淡画,心中痒痒的坐着比较。偶尔想到舒心之处,眼神中还会带着几分猥琐的色*欲。
商流云坐在案桌后面,静静的喝着酒,赏着舞曲,脸上似笑非笑。该说的都说了,就等待着身旁的这位二皇子回复了。
“商公子,你看我府中的这位美人如何?”李慕松端起酒,以示敬意。面容猥琐,把话语中男人都知道的问题点透了。
“殿下艳福,商某艳羡不已。”商流云拍着马屁饮下樽中美酒。
“哈哈。”李慕松一阵大笑,得意之色瞬间流露。
“不过还是稍有不足啊!”李慕松色迷迷的把眼睛盯上了商流云身边的柔风身上,话中的意思再直白不过。
商流云笑了笑,似乎没有会意他的意思。
李慕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再言语,把目光移向了殿中淡画身上。
“商某在来殿下王府之前刚刚去过瑜贤王府,大皇子得知在下来意,欣然不已,直言明日上朝会向国主禀报。而且在下已经许下若是事成柔风必然送上王府的承诺。”商流云轻声说道,李慕松脸色一僵,品出商流云是将自己一军。
大皇子已经承诺下来了,若是你不愿意接受,那么就等着功劳被你皇兄夺取吧!
李慕松脸色阴晴不定,想笑却有想不出。
“殿下,如是真有诚意,明日早朝可以先一步提出,此事真能促成,那么柔风便是殿下的人了,除此之外商家还会有大礼送上。”商流云轻轻说道。
李慕松眼神眯着贪婪的望着柔风,轻轻的点着头,显然意动了。
柔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宛若冰山上的雪莲,任风雪吹拂。她脑海中想起那句不久前听到的话:放心吧,我是不会把你轻易送于别人的。心中有些讽刺的凄凉一笑。
“好,本王定会一力促成此事,希望商兄是守信之人。”李慕松终于拍板。
不久,商流云便推辞了李慕松热情的挽留,带着魏伯和柔风离开了诚仁王府。
马车再次启动,商流云坐在车上,闭着眼睛假寐。
他心中琢磨着李暮尘和李慕松这兄弟二人。李暮尘城府深沉,笑里藏刀当面一套北面一套,为人确实有几分贤明,从他府中幕僚崔长史以及众多侍卫的表现中便可看出此人确实有几分未来雄主的风采。
李慕松呢?一个自私自利、目光短浅、刚愎自用的小人。他府门口的侍卫会狗眼看人低狮子大开口,府中的幕僚目中无人贪图酒色,他本人霸道盯着柔风不松口。这些种种表现都让商流云看到了一个贪恋权欲美色却没有智谋的小人形象。
不过相比于李暮尘,商流云心中更愿意与李慕松打交道。小人变小人吧,一心私欲的小人更好控制,你给他点好处他就会高兴的为你办事,你不用过于担心他从背后捅你一刀。相比于伪君子,小人更让心放心。
瑜贤王府,李暮尘还未就寝,听着手下人的通报,眼神闪烁着。商流云去了二弟的府上,便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待价而沽,你不办自有人办。
李暮尘冷笑着,这商流云还是有几分算计的,只是二弟,你可千万别掉进人家挖好的坑里啊!
夜色欲深,商流云回到早已定好的客栈。在柔风的服侍下早早的睡下了。客栈的别院里魏伯最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牙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眼神恍然空虚。
“他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眼中只有那高高屹立在万人头顶的宝座。你要的幸福是一世安乐,他爱的是征战四方。注定不会留恋你片刻的,也许我错了!”魏伯轻声说道,有些犹疑。
黑暗中没有人声回应,魏伯依旧望着月亮,轻轻说道:“如果……早点离开吧!”
没人回答,只是黑暗的角落里,一阵轻柔的脚步渐渐远去。
一声叹息,不知是谁感叹为谁感叹?
叶府,清冷的灯光下,叶化雨和苏春池翁婿二人正坐在石凳上,就这两碟小菜,喝着小酒。
“而今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一个大靖人又定个‘当世俊杰’,这个身份必然是要成为众矢之的的。你想好出路没有?”叶化雨的脸上多了两道皱纹,身居高位公务就越来越多了,忙起来费心费力,人就苍老的快了。
“那位想把我当刀子使,我已然不能后退半步。刀子不想断,就要狠狠的插进去,我做好了准备。只是我担心的善水以及家中。”苏春池品着酒水中的苦涩辛辣,心中有些堵。
“家中你不必担心,而今平乱之战已在弦上。他不可能自损手下风羽,否则必然百官心寒,后力不足。”叶化雨轻声说道。
“我准备这次‘军武大举’过后,就回大靖一趟。毕竟加冠之礼在即,而且这边的事情还是需要回去知会家人的。”苏春池望着南方,有些期待有些不安。
心中有了牵挂,每次动身的时候,就会有些迈不动脚步。
“你放心的去吧,家中会没事的。”叶化雨皱着眉头,心中虽然不愿意苏春池在女儿怀有身孕的时候离开,不过他知道不走人就没了。
“欧阳家的那个姑娘,你要抓紧时间了。虽然我不愿看到,但欧阳家在洛都的实力确实能够帮你渡过这一次难关的。”叶化雨看着苏春池为自己满上了水酒,犹豫的说道。
“再说吧,现在自身难保,不想牵连太多。”苏春池苦笑着说着,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个缠绕的男子气傻丫头。
叶化雨无奈的伸手指着他嘿嘿笑了,这个女婿,人品没问题,能力没问题,就是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光芒,有着扮猪吃老虎的意思。
罢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翌日,朝会。
条奏折谍报从公公余德的口中念出,地下的百官激烈的争吵着,执政理念不同,便有党派,党派的利益受损,便会争吵。堂上的老皇帝李盛石闭着眼睛似是不忍目睹眼前的乌鸦一片。
之后,早朝匆匆结束,李盛石知道有些事情任一种法子去办都成的。那么便随他们去吧!
御书房,李盛石坐在皇座上,听着底下两个儿子的通报。脸色平淡。
商家?他自然是知道,七十年前,没有大靖,只有大商,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以来他是不太看得起南边的那个大靖国的,感觉就像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太嫩了。
商家要复辟,自己要除患。却是双赢的,只是对方的诚意有待考虑。
“下去吧,你们两人负责招待好那个商家来使,一个字拖,不给答复也不要惹对方不快。能沉住气,自然会有最在的利益等待着你拿到。”李盛石睁着眼帘,沙哑的说道。
李暮尘和李慕松恭敬的应和之后,便离去了。
“余德,‘军武大举’准备的如何了?”李盛石问道。
“回陛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余德敬畏的回道。
“那么,便把章程发布出去吧!”李盛石轻轻说道。
“诺。”余德退了出去。
午时,洛都八大坊市的鼓楼下的昭告碑上,已经挂满了红榜。
大梁九州三百六十人荣登俊杰榜,这三百六十人有资格参见洛都即将举办的“军武大举”,平均下来,每州四十人。
这其中自然有皇家两位皇子,也有女中豪杰欧阳俊男,苏春池被封为“当世俊杰”更是被高高的挂在帮手。
一个大靖人被定在状元之位,一时间榜上众人皆摩拳擦掌期待着与苏春池交手。
赛事分为三局,第一局狩猎。所谓狩猎并非是在皇家猎场骑着战马背负弓箭仆射猎物。狩猎之局,猎场不同地点埋下一百八十枚皇家令牌,时限一日,最终以手执令牌者为胜,拿到令牌的人有资格继续下一局,没有寻找到令牌且最终没有守住令牌的人出局。
第一局狩猎,理论上胜负各半。一百八十枚令牌会有一百八十个人获取,那么剩下的一百八十个人自然不能继续武举了。
第二局推演,进入第二局的选手随即抽签,分为两人一组,每组人员作为对手,各执红黄棋子,于沙盘两端进行战争推演,双方各拥有兵力五百,最后胜者进入下一轮,总计五轮,每轮淘汰一半,中间有两轮会有一个轮空名额。无论过后还剩六人。
第三局实战。最后六人各率一百禁军在洛都外西南三十里处各占山头,进行实战厮杀,此局分为两轮,第一轮分两组,每组三人,各率一百人在特定区域进行伏击突破直到一方攻占两外两方的营地为止,也就是说第一组每组三人,只有一个人能胜出。第二轮,前一轮胜出的两人各率自己的十名亲卫,在山林中伏击厮杀直到一方投降或者死亡为止。
最后胜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