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玛利亚狂热》还蛮好看的,刚开始看介绍的时候并没多少期待,只觉得既然是新房的作品,又大把大把《绝望老师》的原班声优,多少也捧捧场。连看了两集觉得很有新房的特点,尽管知道他特地把伪娘做噱头,压着bg的边缘线大玩百合,可看起来很高兴,情节很搞笑,也就满足了。动漫好看的越来越少,不能用前两年的眼光去筛片子,否则一季下来也剩不了一两个能看的,泡沫不仅仅是房地产,通货膨胀的不只有钞票啊。
“芥末,你在干什么,有空没?”已经很习惯都邮的声音突然乱入,有事儿没事儿他来掺和一脚也算是个小乐趣。“你是在看,还是在听?”
“我在看《南家三姐妹》,追到第三季了,就算崩到蓝兰岛我也得坚持下去啊,onod的保坂真是不错。”我才不管都邮能不能听懂我说啥,不过这次的确崩得很厉害,只能靠有爱的声音继续坚持,“你找我有事儿?”
“算是有点事情。”听语气,都邮是完全没听懂我刚才说得那番话,不过没关系,听懂听不懂都不重要,他又不会跑到这边跟我谈论《凉宫》和《幸运星》哪个出第二季会更让人期待些。
都邮托着长音嗯了半天,还没说出半个有下文的音。
“赛巴桑,你便秘啊?拉不出来喝蜂蜜。”onod唱的那首咖喱歌很有趣,真想也学一学,“嗯嗯嗯,你要嗯出点啥来啊?”
“我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那次厚满说跟风的事情你还记得不?”都邮犹豫了半天才把“跟风”吐出来,“就是那阵子忍来忍去的复古风。”
“哦,我记得,记得,怎么?后来咋样了?厚满练成忍者了?”只要是你们说的事情我都记得,就跟记动漫一样准,“那股风过去了?”
“怎么说呢?后来,沃主去世了,风潮就过去了。说实话,那任沃主挺惨,最后重病的时候满沃土求医,都没人去应这个事儿,估计是老百姓嫌他闹腾,不办啥正事儿,巴不得他早点翘辫子。”
“混到这份儿上也不容易,那叫啥,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这也算半自毙。”沃主也不过是沃主,看来没什么特别稀罕的地方,老百姓不当他是碟菜他照样也上不了桌。“那股风吹过去有啥效果不?有没有百忍成钢、百劫成仙的?”
“你这什么跟什么啊?胡说也有点谱成不?效果嘛,就不好说了,沃土南这片地上没看出有啥效果,该怎么样的还怎么样,照样有夜夜笙歌骄奢*的,有钱人的生活,劝是没得劝,还得靠自己慢慢过,转过这根筋就成了,该建功立业的、该光耀门楣的,该干啥干啥。转不过那根筋,幸运的就吃一辈子祖宗福,到死也混得舒坦。点儿背的就潦倒半辈子,没事儿回忆回忆当年的好时候。人嘛,咋活都得死,死了就都不作数了。”都邮说得轻松,他倒是不死,也不愁吃穿住行,不过这样的生活没点儿刺激也有够无聊,无所谓成败还就真少了点儿奔头。“你别想太多,我们现在都不想啥以后的事儿,日子正过着,总会有新鲜事儿撞过来,用长辛的话说就是,我们就算原地不动都可以敞开双臂迎接那些稀奇古怪的糟烂事儿,更何况每天还这么东蹿蹿西溜溜的。”
“赛巴桑,你这个圈子绕的也太大了,说吧,又遇到啥糟烂事了?”我继续在网上搜连载漫画的更新,说到啥糟烂事儿好像近来也不少,小时候明明没这么多怪人怪事,新闻上也都一片春光明媚。好像就是上了大学以后,尤其是大学毕业后的这一阵,每年都有很多想出名的人争相作怪,为得一时痛快,大家高兴,嗯,确实很高兴,每次看到那些古怪人,都觉得生活顿时美好了许多,这个世界真精彩,能创造出各式各样的人活在同一个世界里。萨特的《禁闭》中说“他人即是地狱”。我觉得萨特那时候没有网络,有了网络,他会认为这些个地狱其实很天堂。
“回来回来!溜号溜哪儿去了?”都邮使劲儿吹了两声口哨,震得我的头嗡嗡响,“我们现在在沃土北,峻野的地盘,过来才知道,现在峻野正流行以前沃土那股风,不过跟沃土上不一样,峻野上这次是全民的,从上到下,一起复古,旧书翻出来研究学术理论,老掉牙的东西拿出来讲经说道。还特地把沃土流行那会儿的零七八碎全搬过来,巴不得一条条说个明白。”都邮感慨得啊啊啊叫了三声,“峻野东主,不,现在没东西之分了,都叫峻野征主,说是叫峻主叫野主都不顺耳,他们自认是以征伐得峻野,所以自称征主。茂属说,征主,蒸煮,又蒸又煮,蒸完再煮,一听就知道长不了。”
“你的意思是,峻野上的文化一直受沃土影响?这么长时间都没改过来?”这算是侵略还是反侵略?文化这东西最没准也最有准,没准的是谁也不能百分百猜出下一步的发展趋势,有准的就是只要同一文化的根基注定分不开多久。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得不仅仅是一片土地,一个政权,更多像是在说同一脉的文化。
“没法子不影响。”都邮打了个哈欠,拍拍嘴发出喔喔喔的声音,“峻野,尤其是峻野东,本来也没啥文化,而后期的峻野西基本是全套照搬沃土上的拿来用。现在峻野范围内从百姓到大官,说的话,认的字,都跟沃土上一模一样,都得靠这交流,能变么?当然不能!变了就乱套了。”
“赛巴桑,那峻野跟沃土除了管事儿的老子不同以外,还有啥区别?”我就纳闷了,一样的文化,一样的历史,一样的祖宗牌位,甚至连日历牌上的节日都一样的话,政权的作用难道就是把土地隔开?
都邮悠哉哉咂了两下嘴,“当然有不同,北面峻野的人争抢着想当官,南面沃土上的人一门心思要赚钱,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官要奉承上面的,商要讨好下面的,所以嘛,峻野出现很多研究古文化的人著书说理,沃土则是很多大商人来来往往马不停地赚钞票。”
“这倒也算是分工,都没闲着,不过你以前不是说峻野的文化落后嘛?那现在这么多研究的人,应该赶得上沃土那边了吧?”
“赶得上赶不上没个标准,不过峻野上的人总是批评沃土的那些人不懂古人,说他们对古书古代理论认识得不透彻,对古人不了解。”都邮顿了顿笑着说,“几千年前的人写的东西,现在来看,怎么算了解透彻啊?这点我是不太明白,别说古代人了,就算是现在的人,两个人面对面未必都能相互理解吧。”
“解释得有理就算理解,反正古人不会跳出来指着他鼻子说理解错了。”这就跟抽奖差不多一回事儿,解释古人?能解释清自己就不错了,干吗还要解释别人?解释那些不会再出来判断对错的人。解释来去到底是解释给自己听还是解释给别人听呢?
猛地听到厚满大喊了一句,手一抖点击到了个广告连接,一下弹出三个网游页面,关掉页面时厚满的声音还在脑袋里转来转去,“你他妈的有病啊,凭什么说你比我了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