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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两个人才能做得事儿

　　 立春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喝酒吗？陆沉放下手中的酒碗，颇为惋惜地说道：“男人不会喝酒，当真是可惜了。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岂不是连刀都拿不动了？”

　　 塞外风寒，一旦到了冬日，那温度只会比这村子里还要低，冷意渗到人骨子里。站在外面打个喷嚏，鼻涕都能结成冰。这要是不能喝上一些烈酒暖暖身子，人只怕会冻得连刀都拿不动，更逞论上战场杀敌！

　　 “师父，我以后会努力学习喝酒的。”立春酒意开始上头，双颊烧得通红，看人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迷茫。他这话说完，元小满落在他背上的巴掌猛然重了几分，没好气说道：“你跟着陆大哥学艺，就是为了喝酒吗？”

　　 “当然不是。”立春摆摆手，他不会喝酒，这一碗酒远远超出了他酒量的极限，不过在这儿坐了片刻，说话都开始口齿不清了，“我、我是为了能学本事，这样才能保护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们！”

　　 若是立春此刻清醒着，元小满倒是乐意听他这样一番豪言壮语，奈何现在人喝醉了，一番话此刻说来显得不伦不类，如同呓语。看着喝醉模样，只怕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了。

　　 “饭菜都快凉了，陆大哥先吃饭吧。”元小满轻轻拍了拍立春，道：“立春，别困，吃点儿饭再睡。”

　　 立春猛然惊醒，“对，吃饭！我要吃了姐姐做的饭，再睡！”

　　 真是难为立春喝醉了还不忘吃她做的饭。元小满扶着立春在炕旁边做好，把筷子塞入他手中，“吃饭吧。”

　　 说了这么久的话，鸡丝汤面都泡成一团了。陆沉本以为吃起来不再有嚼劲，谁知一口咬下去，这面条还是筋道得很。也许是泡的久了，面条也有了鸡汤的香味儿，几口下去，鲜香满口，再加上一筷子麻辣鸡杂，味道正好。

　　 元小满的厨艺当真是什么时候都没让陆沉失望过。立春喝醉了，筷子也拿不稳，不过吃了几口菜就倒头睡着了。元小满无法，只能先扶着立春回里屋躺下休息，自己出来招呼陆沉。

　　 一顿饭下来，陆沉酒足饭饱，满意地眯了眯眼睛。立夏和立秋也吃的痛快，两个人的小肚子都鼓了起来，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是两个小贪吃鬼！元小满看着桌上的菜还剩下不少，心想等立春醒来，火上热一热，应该够他吃。他那一碗没有动的鸡丝汤面，全部分给了立夏和立秋，难怪他们吃的这么撑。

　　 立秋吃饱了就有些犯困，窝在炕上，眼皮直打架，习惯性朝一侧看去，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陆沉，睡意被吓跑了一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陆沉方才说的话，他扯了扯立夏的袖子，小声问道：“哥哥啊，为什么立春哥哥学本事就不能成亲啊？”

　　 立夏看了一眼陆沉，见他没看过来，这才压低声音回答道：“哥哥要是成了亲，就是两个人了，肯定要做好多两个人才能做得事，会影响他学本事。”

　　 立秋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两个人才能做得事啊？”

　　 立夏还想回答，元小满一阵咳嗽，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的傻弟弟们哟，陆沉功夫不弱，他们这么大点儿声音说话，她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是陆沉？

　　 “姐姐，你不舒服吗？”

　　 元小满勉强地笑了笑，只希望立夏立秋不要再继续讨论“只有两个人才能做得事”了，“我没事，就是喝汤太急，呛着了。”

　　 “姐姐，那你慢点儿喝。”

　　 “好。”元小满余光落到陆沉身上，那人面色还是沉静如水，只是那耳朵有些泛红了。

　　 “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只有两个人能在一起做的事’呢。”立秋拉着立夏往一旁躲了躲，两个人继续咬耳朵。立夏思索一番，元小满这还没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她生怕立夏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立夏眉头皱了皱，双手拍在立秋的脸上，捧住立秋圆乎乎的脸，认真说道：“这件事嘛……等你将来成亲之后，就会知道了。”

　　 “那我现在不能知道吗？”立秋俨然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不追问到答案不愿意轻易罢休。立夏摇了摇头，不得不提醒立秋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你现在还小。”

　　 立秋拍开立夏的手，揉了揉发酸的脸颊，“你也只比我大两岁啊！”他那短短的手指比了一个“二”字，对于立夏这卖关子的行为极其不屑，反驳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这么说？”

　　 既然立夏不能告诉他，立秋就把心思动到了元小满身上。他是没胆子去问陆沉，那人看着就冷冰冰，就算他去问了陆沉也不一定愿意告诉他。元小满这么喜欢他这个弟弟，一定会愿意告诉他。

　　 “姐姐。”立秋甜甜唤了一声，元小满端着碗的手微微一抖，内心一时间有些绝望。她要怎么给一个未成年描述那十八禁事情？这可比让元小满去上山打老虎还头疼。她放下碗，不自觉看向陆沉，要不是他当着立夏立秋的面提出这些条件，立秋也不会想要追着问清楚。

　　 陆沉收到了元小满的目光，下一刻眸子微微一动，避开了元小满的目光。他拜师学艺的时候尚且是年幼稚童，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清楚，也是大了之后被身边的男子告知的。后来每一次想要收徒弟，只要这问题一问，人就会跑没了，也就没有人会抓着他来问这个问题。

　　 谁知立春不问，立秋这个小不点儿倒开始追问了。于情于理，这立秋不是陆沉的徒弟，他没有理由为立秋科普这方面的知识，当然最重要的是陆沉不知道该如何对垂髫小儿解说这方面事情。同是男子也不行，怎么想都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这话题毕竟是他引起的，就这么丢下元小满也不合适。陆沉一个男子都难以开口解释的事情，怎么好让元小满开口解释？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陆沉从炕上起身，一双沉静的眸子落在元小满身上，似是在等着她开口。元小满福至心灵，连忙从炕上跑下来，“陆大哥，我送你。”

　　 陆沉略微颔首，举步往外走，元小满紧紧跟在陆深身后，两个人走路速度不慢，甚至还有比平时快上一点儿。

　　 立秋见了，转头问立夏道：“哥哥，这就是只有两个人能做的事情嘛？”一个人走一个人送。

　　 立夏煞有其事第点点头，“没错！”

　　 走在后面的元小满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在地上。陆沉听了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元小满一眼，见那女子面上露出些许慌乱的神色，心中觉得好笑。元小满面对野猪的时候，射箭的手都不曾抖一下，怎么被几个娃娃追问了几句话就慌乱成这样了？

　　 “你这是……紧张了？”陆沉生出了几分都弄元小满的心思，故意压低声音开口。元小满眉头一跳，没好气地瞪了陆沉一眼，道：“陆大哥，天色已晚，只怕你这回去的路会不好走，我给你取个灯笼吧。”

　　 这样你拿着快些走吧，不要再在这里打趣她了。元小满转身走向放杂物的屋子，拿了一个纸灯笼，将里面蜡烛点亮，递给陆沉，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立夏立秋小孩子心性，他们说的话陆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你这两个弟弟年纪还小，童言无忌。”陆沉接过灯笼，几步走到篱笆墙那儿，长腿一迈，就跨过了篱笆墙，元小满无力地说道：“陆大哥，这门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