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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贝贝在信中写到了急需漠北苍鹰,将信寄回给了梁世龙。
没想到一周时间不到,邮递人员就快马加鞭将苍鹰送至了钟粹宫。
“这是八百里加急了吧。”川贝贝有些意外,也十分感动,只要是自己说的事,梁世龙都会放在心上。
苍鹰被关在笼子里,浓棕褐色的羽毛油光发亮,头部及背上部均为暗灰色,尾部为淡褐色,并横贯有五道黑褐色的带斑,强健有力的躯体,锐利的爪子,精光四射的眸子,果然比起上次围猎捕获的老鹰要漂亮许多。
川贝贝将苍鹰送至了景仁宫。
赵景明此时正在庭院,见川贝贝提着笼子兴冲冲赶来,忙接过打量:“真是好鹰,替我谢谢梁世龙。”
川贝贝一脸骄傲:“哈哈,漂亮吧。梁世龙说你上次射狼救了他一命,这只苍鹰就当报答一下。”
“呵呵。上次也是看你很晚没回来,就出去找你。”
“嗯嗯。”川贝贝红着脸点头,赵景明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还知道自己很晚没回嘿嘿。
意识到气氛不太对,赵景明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可惜它往后只能被关在笼子里,受人圈养。”
“嗯,如果不是为了皇上的生日,它现在还自由自在翱翔在大漠的天空之上呢。不过话说回来,皇宫里锦衣玉食,定不会亏待它的,比每日搜捕老鼠什么的强多了。”
“也许对它而言,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呢?”
川贝贝想了想,赵景明这不会是在托物言志吧,看得出,他追求的并不是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其实他这种性格也确实不适合在皇宫中生活。
川贝贝回了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和很多人一样,它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宫里头的人,看着光鲜亮丽,倒不如宫外平民来得自在。我曾经幻想过理想中的生活,就是一叶扁舟,轻举远游,寄迹山林,高蹈远举。”
“是吗?我理想的生活也是归隐山林耶。”川贝贝惊喜道,毕竟她一点都不想上班,想码字赚了钱然后就在山里盖一座小房子,每日游游山、玩玩水、码码字。
“那还真是心有灵犀了。”
“现在想想,好像和赵景明一起归隐山林也不错?”川贝贝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赵景明继续说道:“放心,我会努力保全自己,虽然原来一直想低调无争,但上次围猎,我已经查出了刘藩王是皇后的人。他们如若苦苦相逼,我也愿意争上一争。你在钟粹宫和太医院,也要万事小心。”
“嗯嗯,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川贝贝开心道,不过这争夺太子之位,应该十分凶险,上次围猎时看大臣们的态度,也是普遍站在赵景仪那边。
送完苍鹰,时间已经不早了,川贝贝又匆匆赶往太医院。
哪知莲心正在门口,一见川贝贝立马走上前来:“贝贝你终于来了,蒋院使找你呢。”
“蒋院使找我?”川贝贝有些奇怪,大清早课还没上这么急着找她干嘛,今天好像还是陆太医的课。
“好,那你帮我向陆太医请下假。”
“嗯,蒋院使在丹药房,你快去吧。”
川贝贝来到丹药房,只有蒋院使和另外两位太医,上次的小老鼠实验,貌似这两位太医也在。
蒋院使见到川贝贝,笑得嘴角皱了起来:“贝贝,这次找你来是这样。西域进贡了一种丹药,说是可以延年益寿,但我们辨别不出里面有哪些药材,你对这些药丸颇有研究,不知你可不可以尝尝,看能不能知道这个丹药的成分?”
“这是要我以身试药?”川贝贝在心里嘀咕,这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哪敢乱往嘴里送啊。
川贝贝推辞:“要不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
蒋院使有些不乐意:“这黑乎乎的一坨药,气味也没什么特别的,哪看得出是什么成分?还是要尝尝才靠谱。”
“可是……”
“皇上的药我们太医都会先吃吃,确定安全了才给皇上。你早晚也得这样。”
“万一这药丸有毒呢?”
“你这点为皇上着想的心都没有,还想学医?”说罢,蒋院使对旁边两名太医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抓着川贝贝的手臂,另一人强行把药丸往川贝贝嘴里塞。
“这是……杀人灭口?因为我发现了药酒有毒的事?我不都答应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吗……”川贝贝紧闭着嘴不停挣扎,无奈男子力道还是比自己大上许多。
“陆、陆太医……”川贝贝想呼救,可陆太医、莲心、白芷他们此时都在上课呢,怎么可能经过这儿。
“难道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川贝贝偏过头一望,竟然是赵景仪?!
两位太医忙把川贝贝松开,向赵景仪行礼,蒋院使更是慌忙起身一脸谄笑道:“四皇子大驾,老夫有失远迎。”
“什么远迎不远迎的,不都在这太医院吗?”赵景仪看了眼川贝贝,见她挣扎得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哑然失笑道,“蒋院使这是……审犯人吗?”说完,又将川贝贝一把拉至自己身边,川贝贝手腕被赵景仪攥着,只觉得他手很冰凉。
蒋院使故作轻松打着哈哈:“哪里。西域给皇上进贡了一批药,川贝贝对药材多有研究,我们想让她分辨分辨,好确定安不安全。”
“一个小丫鬟,比院使还对药材有研究?”
“老臣看她知道很多我们听都没听过的药方,这种西域来的药,说不定会有所了解。”
“你了解吗?”赵景仪侧过头问川贝贝。
川贝贝忙摇了摇头,又说道:“我说要带回去研究,可他们强迫我把药吃了。”
蒋院使忙说道:“这给皇上的药之前都是要尝的……”
赵景仪松开了川贝贝的手:“行了,你带回去研究吧。”
“好好好,多谢四皇子。”川贝贝立马拿着药跑出了丹药房,点击大地图回了钟粹宫。
“这……这也太可怕了,差点要在太医院被人谋杀了。还好赵景仪及时出现,看不出他人还可以嘛。不过就是没帮她出气,对蒋院使也太客气了点,不知道她走后对蒋院使说了什么……”
梁照棠此时从里间出来,见川贝贝一脸狼狈气喘吁吁的,忙走了过来:“贝贝你是怎么了?”
“哼,还不是那个蒋院使。”川贝贝本来不打算把药酒的事说出来,但蒋院使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梁照棠。
“没想到贝贝你帮了他们,他们还想杀人灭口。”
“是啊。这太医院我可不敢去了,那可是蒋院使的地盘,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招对付我。”
“这段时间,你还是待在钟粹宫不要出去的好。那陆太医那边,你要和他说一声吗?”
“陆太医应该没有掺和这件事,不然也不会特意挑陆太医上课的时间叫我过去。对了,他们不会对陆太医下手吧?毕竟上次的老鼠实验,他也在那儿。”
川贝贝开始担忧起陆太医的安危:“那还是得赶紧和他说说。要不等他在御药房值班的时候溜过去?不过等他值班,已经是两天后了。万一蒋院使先下手为强……要不,我下午换身太监服过去?不过门卫估计不会让我进去。对啦,我去找赵景仪吧,有他在,蒋院使应该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赵景仪好歹救了自己一命,这样空手而去好像不太好。”川贝贝想起前几日还看到了一种补肾的中成药,叫桂附地黄丸,在温补肾阳方面比金匮肾气丸功效更强,要不给他送一点过去?
桂附地黄丸中地黄、山茱萸补益肾阴;山药、茯苓健脾渗湿;泽泻泻肾中水邪;牡丹皮清肝胆相火;肉桂、附子温补命门真火。诸药合用,共成温补肾气之效。
金匮肾气丸与桂附地黄丸均为温补肾阳类中成药,前者特别适用于肾阳虚兼有水肿、小便不利等症状;后者特别适用于肾阳虚,畏寒怕冷症状较明显,且小便或多或少等症状。赵景仪并非小便不利,而是夜间尿频,其实后者更适合他。
制成丸剂需要时日,川贝贝先熬了药汤,送去坤宁宫。
“麻烦向二皇子殿下通报一声,川贝贝有要事相见。”
没多久,赵景仪就步履款款地走了出来:“难得专门跑这儿来找我。”
“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你要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川贝贝瞪了他一眼:“这个是桂附地黄汤,今早你拉我手腕时,感觉你手挺凉的,这个比金匮肾气丸在温补肾阳方面疗效更显著,所以我就熬了一碗送过来。”
“一碗怎么够?得天天送过来吧?对了,应当是每天早中晚三次。”
“等有时间了,我会制成桂附地黄丸,这样就不用天天熬汤了,你吃也方便。”
“哦。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那个……因为我怀疑蒋院使会对我不利,想向陆太医请个长假,但又不敢去太医院,毕竟是蒋院使的地盘,所以想你带我去找陆太医。”
“放心,我已经和蒋院使说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他是问。他不会敢对你怎么样的。”
“真的?”
赵景仪点点头。
“那还真是谢谢你。”
赵景仪挑眉问道:“不过,你没有把药酒的事说出去吧?”
“没、没有……”咦,赵景仪怎么会知道药酒的事,难不成蒋院使和他说了?
“只要不说就没事。”
“但我还是想和陆太医说一声,因为药酒的事他也看到了,蒋院使不会把陆太医也……”
赵景仪笑道:“药酒的事,太医院的太医都参与了,他又怎么会说出去。”
“这样啊,那我不去找他了,以后就每日照常去上课?”
“嗯。有事跟我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