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刑部门口,林峰正看着眼前的大门,心中突然生出一点豪气。他走到刑部的大鼓前,举起鼓槌,用劲敲去。
轰隆隆的鼓声夹杂着他的灵气很快传到刑部的官老爷们的耳中。不久后,几个带刀衙吏跑了出来,看见敲鼓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发怒。其中一个衙吏怒斥道:“尔等何人?竟敢在随意敲鼓!”
林峰正见他们态度恶劣,心里自然是有点生气,他道:“我是来告状的!”
那个衙吏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喝斥道:“告状?刑部可是民间随意可以告状的地方?你有什么冤情去自己县衙门告,快滚,否则本爷以妨害公务为由把你抓起来就有你好受的!”
“这位老爷。”林峰正眉头皱得更紧,道,“我告的可不是常人,那些县衙也不敢接,只好到这里来告了。”
“你开什么玩笑?”衙吏怒道,“你告的到底是什么人,快快说来,要不是什么大人物,爷我宰了你!”
林峰正心里更气,他将自己身后的一个麻袋揭开,然后指着自己绑着的正昏迷不醒的李衙内说道:“我告的便是这李丞相之子李昌旷。”
“这是——李衙内!”衙吏们看清楚李衙内的面貌,皆是一惊,“你,你竟然私自拘禁李丞相之子!兄弟们,快把他抓起来治罪!”那个问话的衙吏立刻抽刀向他冲来。
林峰正没想到他会因为李衙内是李丞相之子而做出如此反应,怒火更盛,他看见衙吏冲到自己面前,便一脚挡过他砍了的一刀,然后一掌打在他腹部,将他打翻在地——这衙吏功夫不差但被林峰正这种上清修为的修士一击打败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你殴打朝廷官吏,按律当发配边疆!”衙吏抱着自己的腹部,痛苦说道。其他的衙吏看着林峰正两招就把这个衙吏打翻在地并不能反抗,立刻掂量起自己的功夫了。他们都知道这个自己和衙吏的功夫其实也差不多,看样子根本打不过林峰正,于是都只是围着林峰正都不敢贸然进攻免得第一个被打倒。
然而林峰正此时心里烦躁得很,没心思和他们耗,他数拳数腿落在衙吏们的身上,瞬间将他们打败,然后回头对念君说道:“君儿我们走。”
“好。”她抓起李衙内就跟着林峰正走进刑部衙门。
衙门内的其他衙吏闻声都冲了出来围住林峰正和念君,然而他们看见衙外倒地呻吟的惨状,立刻知道林峰正的厉害,于是都远远地围住他,却不敢进攻。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拦在林峰正面前,林峰正向他看去,只见这人四十岁上下,国字脸,刚毅冷漠,他便问:“请问兄台是何人?”
那人也打量林峰正一番,见他年纪轻轻却有闯刑部的胆量,不由有些欣赏,他道:“我是六扇门冷一刀。兄台你呢?我看你是凌云派的弟子是不?”
林峰正皱了下眉头,他听说过冷一刀的大名,他出身一个正道的小派,二十年前加入六扇门,很快晋升为六扇门甲字捕快。这人道行过人,凡是他出手办的案子那犯罪之人绝对没有逃出法网的机会,如今已是天下公认的六扇门第一高手。
林峰正曾经听天下真人说过冷一刀的道行至少与凌云派的上清行天境相当,自己若与他相斗,胜算是很渺茫的,好在自己今天并非与他为敌,他说道:“我叫林峰正,的确是凌云派弟子。”
“凌云派是正道巨擘,当今国教,门下弟子应该知礼明义才是。而今天怎么看见一个凌云派的弟子漠视我朝《大宁律例》,擅闯刑部重地!”冷一刀盯着林峰正,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峰正听说过冷一刀的事迹,知道他是个正直的好人,心中对他便有好感,此刻听到他的质问,就耐心认真地说道:“我本来是来告状的,可他们不让我进,我只能闯了。”
冷一刀听完面色没有一丝改变,他道:“刑部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平时虽然也审问一些犯人,但你确实不该来这里告状。”
林峰正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甚至和自己随和的本性都相违背。他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会如此焦躁,连道心都有点偏离了,他稳住道心,然后说道:“冷大侠这么说的话在下的确有错,但我要告的人不是常人,所以不得已必须闯一下。”
冷一刀皱眉,道:“你要告的是什么人?”
林峰正便指着身后的李衙内说道:“就是他。”
冷一刀瞧了李衙内一眼,然后冷冷说道:“他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他是李丞相之子李昌旷。”林峰正说道。
“李衙内?”冷一刀终于想起了,然后道,“他的确是个大人物,但我需再说一遍你们不能因此就闯刑部。”
见他还不肯放自己进去,林峰正心里很不高兴,他道:“那在下只有得罪了!”然后一掌向他打去。
冷一刀冷冷看着林峰正打来的一掌,竟然不闪躲,任凭他打在自己身上!林峰正只觉自己打在了一堵坚硬的墙上,自己的用尽全身力道的一掌被他完全吸收然后又有一股大力传到他掌上,他竟然被这力道向后推了数丈。他看着巍然不动的冷一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这招叫做‘明镜护身’,将你的力道全部返还给你,而我不受任何影响。”冷一刀冷冷道,“我告诉你不是因为我自大,我只是告诉你你不可能打败我,还是死了闯刑部的心吧——李丞相就在刑部,你现在就走,我不追究你擅闯刑部的责任。”
林峰正听见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他听说过冷一刀的绝技明镜护身,据说他曾经依靠这招打败了无数道行远远超过自己的犯人,自己的道行还不如他,打败他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何况此时李丞相也在这里,虽然这老丞相的名声一直不错但是难免偏袒李衙内,自己恐怕是不能告赢。于是他看向冷一刀,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念君说道:“君儿,我们先走,去找伍大哥。”
“好的。”念君叹气道。
“等等。”一个身穿一品官服的人在他身后喊道,他回身向这个人看去,只见他微笑着说道:“你们既然来了,为什么要离开?”
这人正是当朝丞相李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