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这样的。”残月用眼角余光看着林峰正,冷冷一笑,缓缓说出前因后果。
照残月所说,结识林峰正沈夙然念君等人都是逆仙派与残月的阴谋,为的就是依靠他打开一条通向天界的道路,从而实现逆仙派的千年大计。本来照最初的设想,要打开这条道路还要许多步骤,不过令残月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碰上了煌缅并知道了依靠王之雪莲打开“天路”的方法又轻易地从煌缅手中取得了王之雪莲,既然可以通过这个方法上到天界,那残月何必还继续实施以前的阴谋?所以她果断狠辣地偷袭林峰正,想借此得到他的血,用其浇灌王之雪莲,打开‘天路’,通向天界!
“原来如此。”林峰正轻轻点头,嘴角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容。他突然有如天神附身般迸发出无限的力量,数道光华从他身上散发出去,巨大的力道迫使残月放手而这时林峰正果断飞上长空,立即落下数道紫电,围成一片牢笼,将残月锁在其中。
“这——”残月吃惊地看着身周的电光,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林峰正却轻轻笑了一下,面上重新有了血色,表情也变得和缓。他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残月,见这道法通天的女子用尽手段也不能从紫电中逃脱,心里微微起了点波澜。他叹口气,说道:“不要挣扎了,你永远也别想逃出去。”
残月犹不死心,反复向紫电发动进攻,可紫电在她面前依然没有任何受损的痕迹,点点光芒还从中跃出,打在残月身上,这本无比强悍的女子遭此一击却无比痛苦,全身颤抖不止,下一点光芒袭来时她便不得不闪身躲过以逃避这难受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夙然和赵鹏翔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峰正!”沈夙然之前遭受残月的一击,现在才勉强回过气来,缓缓起身,抬头看向林峰正,用尽全力呼喊道。
林峰正听到她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浓。只见他一个闪身就从空中落到沈夙然身旁,道:“夙然。”
沈夙然将目光移到犹在煎熬中的残月身上,不可置信地向林峰正问道:“峰正,这,这怎么回事。”
“呵呵,其实一切是这样。”林峰正平和地说道,随着他的声响,诸人身边的景色缓缓发生变化,直到最后成了一片青蓝色的虚无。
沈夙然四下望去,更吃了一惊,便问林峰正:“峰正,这又怎么回事?”
林峰正便道:“夙然,你不必装下去了。我现在仍在迷梦幻境中,而你和残月小姐、赵师兄都不是真实的人,只是幻境中的幻象,对吧?”
闻声沈夙然全身颤抖一下,先说了一声:“峰正,你在胡说什么?”可看见他炽热的双眸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头,颓然丧气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峰正便轻轻抬头,道:“其实自我踏入这个幻境中的第一刻开始我就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沈夙然问道。
林峰正道:“照你们所说我之前受困于‘仙绝’幻境中,是残月小姐破解幻境后将我从幻境中拉出来的。按理说以残月小姐的道行要破解幻境也不是多难,可奇怪的是我清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是破解一个幻境怎么可能消耗这么多时间?何况煌缅不是死人,为何不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偷袭陷入幻境中的我们反倒在我们都清醒时攻击我们呢?”
“只是这些应该不至于让你这么肯定吧?”沈夙然继续问道。
林峰正沉吟半刻,道:“没错,可是你们为了尽快将我置于死地让煌缅莫名其妙地冲出雪莲殿然后在残月小姐一击之下死去然后夺取王之雪莲,但煌缅向来谦和,根本不会这么冲动!那时我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又想到之前两个幻境‘鬼噬’幻境由鬼做主,‘仙绝’幻境由仙绝老人做主,那‘人心’幻境该是由谁做主呢?应当是‘人心’,而你们都是幻境中的幻象,不是真正的人,但我是真正的人,所以我猜测我就是这里的主宰!”
“于是你就暗地里试验,结果发现自己真能控制这里的一切?”沈夙然继续问道。
林峰正轻笑一声,摇头道:“那时残月小姐已经突袭我,我不敢大意,所以一时没有试,直到我倒在地上她说出那自相矛盾的一番话我才有时间成功控制这里的一切——其实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前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在幻境中,可一听到她的话我就放心了,于是更确定自己身处‘人心’幻境中。不过之后的一点时间内我还不能完全掌握这种决定全局的能力,等我自信能正常时候后我才出手制服残月小姐,然后把你们带到这里说出这些话。”
听完林峰正所说,沈夙然轻轻叹气,点头道:“你很聪明,没错,这里便是‘人心’幻境,而上一重幻境的破解之法就是坚守本心,不被别人的要挟和折磨所迷惑,你坚持不陷害成和菱嫣,即便在仙绝老人的胁迫和烈火的焚烧下也不改变这决心,所以才能够破除那幻境,进入此‘人心’幻境中。而你现在已经有离开此幻境的能力,只是——”她迟疑一下,道,“在这里你是一切的主宰,任何的事物都要臣服于你,你又何必一定要离开此地,回到那个让你无法左右自己命运,无法达成自己梦想的现实呢?”
听了沈夙然的话,林峰正轻轻叹口气,抬头沉思半刻,然后摇头,道:“这里虽然由我来掌控,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即便能随心所欲又如何?何况所谓‘人心’便是不受威逼不受利诱,坚持自己的本心,永不改变。之前我因坚守本心而破解‘仙绝’幻境,此时更应坚守本心,否则根本无法真正破解‘人心’幻境。更重要的是——”他眼中露出一点坚定,“在现实中,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波折,虽然梦想遥遥无期难以把握,然而在那里我毕竟实实在在去追求过,我即便失败也无怨无悔!”话落他回首看向沈夙然,道,“你,明白吗?”
沈夙然闻声轻轻摇头,又轻轻点头,最后说道:“我,有点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这都不重要了,我要走了,也许以后会再会的。”林峰正轻笑一声,身周的一切再度扭曲,他最终随着这些离开了整个“迷梦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