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要我帮忙是要花钱的
面对一个老人的请求，纯洁善良的李哲当然不会拒绝，他就差拍着胸脯说道：“不用说请，我是非常乐意帮忙的，不过您老也知道，这年头，越是不求回报地帮忙别人越是不相信你，做人难啊。你看我这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李老爷子见我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知道李老爷子在省城的人脉很广，我这有点小事情，也想请您帮个忙呢！”
李哲的态度突然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笑眯眯说道：“李老爷子您先说，想要我帮什么忙？”
李老爷子的声音还是如此沙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嗓子里头。
“杀掉一个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一直握着女人的手用了太大力气，让那个一直温柔平静地女人不自觉皱了意思眉头，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老爷子这才慢慢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不过，一个老头子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对着一个高中生，就如此说了一句杀掉一个人的话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对话。
但幸运的是，李哲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李哲没有想过这样的对话有什么问题，他歪着头，盯着李老爷子蒙着眼睛的黑布。
“杀掉谁？”
李哲问道。
“一个绰号叫做刷子的人。”
李哲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就算是杀手，也是要收钱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守法好青年，杀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不，只有你能做出来。”
李哲奇怪道：“为什么？”
“我是在‘那个人’的住处，找到这个名字的，我看到一封信，这个叫做绰号刷子的人，我可以确认，是‘那个人’的上级。”说到这里，老爷子的言语里已经满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疯狂，李老爷子似乎感觉到了复仇的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当年的那些家伙有着相同的力量，一定能够帮他完成复仇的愿望。多少年了！多少年都如此暗无天日的过活，就算一个人的头脑再强大，也会发疯的。
李老爷子蜷缩着身体，微微抖动着。
“我想让你帮我杀了他，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李哲皱起了眉头：“你知不知道，即使是在我们中间，杀人都是一件十分忌讳的事情，更何况，我和你说的那个刷子素不相识，这样大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李哲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可不是慈善组织的人。”
他的意思是，看这老头子还能拿得出什么代价。
“我的所有，我在银行还有五千万的存款，也可以作为报酬！”
“你的所有？嘿嘿，我对您老还真没什么兴趣。”李哲轻笑道，“说实话，我如果要赚钱去，五千万真的只是个小数目。”
“那你想要什么？”
“我不能保证我会杀了那个绰号叫做刷子的人，不过我会给你一个答复，找出那个人的所在。至于后面的事情，可以你自己找人去做。”李哲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你帮我一件事情，否则上述话就当我没说。”
“什么事情？”李老爷子追问道。
李哲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送到了老爷子身边那个女人的手上：“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但是她现在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让你们帮忙，派人接触她，并且保护好她，任何大小事情，都要及时通知给我，直到我去了省城，怎么样？”
李老爷子松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大事，或者说，和他的复仇欲望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当即承诺道：“没有问题，不过，怎么联系你？”
“我给你一个手机号。”李哲要来一支笔，在那张纸上留了一个手机号码。
“对了，平时的时候，我不喜欢有奇怪的人在我周围晃了晃去，别当我是傻子，这对大家都有好处。”李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身前这位苍老的人物，柔声说道，“我的世界，不是你能够理解的。”
……
……
入夜，安平县城。
李哲和熊青走在红庆街上，红庆街并不宽敞，只要来了一辆小汽车，路上就立刻要慢腾腾堵上半天，来来往往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牌子的摩托车，三轮车和步行的男人女人。红庆街两边都是居民楼，只有两三家小店，经营着小百货。
路灯昏暗，有些地方就没路灯，只有居民楼的窗户里的灯光散落出来，很快就到了熊青的家门口。
“听说你要被保送了？”
熊青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因此说话的声音有点哑。
“嗯。”
李哲点了点头。
李哲有些兴味阑珊的感觉，但是老爹老妈的话让他没有反抗的理由，先去省城参加末商让他到场的一次考试。这是方士界的考试，可以想见题目会非常的刁钻变态，所以李一奇也有些没底，要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先训练训练，免得丢了自己的脸。
而且因为李一奇的伤太过严重，恐怕年前是回不了安平县城了。
李哲则大约要在省城呆到大一新生入学以后。
这是刚刚短信和电话告知他的。
“什么时候的通知？”
“还没有正式的通知，我估计不能参加高考了，有点事情。”李哲回答道。
“很危险吗？”
“不知道，放心，我逃命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说到这里，李哲笑了起来。
“你就吹吧！”
“总之你放心……”
李哲说着话，停下脚步，熊青也没有开门，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熊青抱着她的粉红色书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李哲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之后，终于又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次我提前去省城，是真的很要紧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一年后，你就会来省城了嘛！”
“是什么学校？”熊青问道。
“应该是交大吧？”李哲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
“有点突然啊。”
“我也是刚收到我爸爸的短信。”李哲一脸地苦笑。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少起来，李哲踟蹰了一下，又说道：“我爸爸现在也在省城，我总要过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嗯，我明白。”熊青今天晚上突然变得温柔贤惠起来，让习惯了重口熊青的李哲有一点点不习惯。
李哲又看了一眼熊青，她穿着一件白色短t恤，灰色短裤，胸部平平，长头发，眨了眨眼睛。
“去了省城，可不许勾搭妹子！”
李哲嘿嘿笑道：“猥琐熊也不许勾搭汉子吖！”
“我是很有贞操的哦！”熊青白了他一眼。
“记着，少看一点腐小说。”李哲咳嗽了一声，又嘱咐道。
“知道啦。”
“不许下g片！”李哲又嘱咐道。
“知道啦！真是的……”
“也不许用我的名字拿去写耽美小说！”李哲最后一句叮嘱特别郑重。
“知道啦！”
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李哲突然觉得红庆街上安静起来，着走过十多年的街道上，原来已经没有了行人，地面在远近的灯光下，是一种泛着光点的暗黄色调。李哲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些特别的感觉，他拍了拍熊青的头，以往李哲要是这么做熊青都会把头撇开，然后狠狠踩李哲一脚，但是这一次熊青却什么也没说。
李哲咳嗽了一声，安静的街道上，这一声咳嗽格外清晰。
“这应该算是告别了吧？”李哲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走？”熊青问道。
“他们说是越快越好。”李哲的声音也低沉下去。
“替我向李伯伯问好。”
“嗯，我知道。”李哲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的云朵，和明亮的月。李哲难得有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候，他对着熊青说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个人在家。”
“你也是，路上小心。”熊青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很晚了，你进去吧。”李哲帮熊青把门打开，刚想说让猥琐熊啊猥琐熊，让俺也进去住这最后一夜吧，不过话到嘴边，一向脸皮厚的李哲却忽然硬是把话头止住，咳嗽了一声说道：“熊青，你妈妈现在还是联系不到，每个月，我会寄钱给你。”
“杨老师也会帮我的。”
“嗯，那最好。”
说到这里，李哲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有许多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睡觉……记得姿势……”
还没说完，熊青已经一个爆栗敲了过来，李哲捂着头逃走，不忘喊道：“熊青不要！”
熊青堵着门，哼哼道：“姿势你妹啊！”
李哲跑开几步远，突然大笑起来。
“笑！笑你个大头鬼！”熊青大喊道。
“熊青！”李哲大声喊道。
“干什么？”熊青喊得更大声。
“我叫你啊！”李哲喊道。
“叫我干什么？”熊青也喊道。
“我要养你！”
“你说什么？”熊青没听清楚。
李哲伸开双手，两条手臂高高举起来，就像许多年前，小正太和小萝莉的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笑得春光灿烂，用最大的音量，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喊出来的话：“猥琐熊，我要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