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飞往成都
杨雨翔他们苦笑地看着钟彧他们,这下子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是要回去告诉陈思月还是要怎么的。他们现在也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了。
一行人拿好了所有的装备,然后有点儿默默无言地朝着预定的地方走去,钟彧正在刘悦诗的旁边,此刻他也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过了半天,还是憋出一句话:“这里真美啊……”
旁边的杨雨翔他们忽然觉得这下子自己的天空一片灰暗,只不过钟彧并没有这种觉悟,他还在纠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
刘悦诗听到这句话,却没有笑,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表情,现在的刘悦诗只是有些稍微地放松下来,道:“是啊,这里很美。”
钟彧想了想又说:“今天天气真好……”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雨翔他们差点儿就口吐白沫了,刘悦诗仍然是很配合地道:“是啊……今天天气真好……”
杨雨翔他们现在终于体会到那句吐啊吐啊就习惯了的感觉,所以当接下来钟彧说出那句虎躯一震的‘昆明离天空好近’的时候,杨雨翔他们基本上也没有多少反映了。钟彧他们有点儿麻木地来到了烧烤的地方,今天本来应该是一次很欢快很和谐的旅行的,结果在钟彧他们的干扰之下,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有点儿不欢而散的宴席。
钟彧他们回到了学校,然后别的人很快就找个理由把钟彧和刘悦诗这两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车外。
“这些家伙真是……好像把我们扔下来了他们多开心似的……”钟彧摇了摇头,然后笑道。
刘悦诗点了点头,两个人在烧烤的时候,经过时间的沉淀,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很多了。所以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基本上也开始消除了。
两个人漫步在校园的小径当中,然后看着逐渐盛开的路边的小花,一时之间,两个人也只是门头不吭声的。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地怪异,钟彧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电视剧和电影里的那些狗血无比的情节会在生活中发生。然而,正所谓现实往往比小说更yy,今天钟彧就碰到了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之一,他在和刘悦诗漫步走过流年,走过小路的时候,他看到了前边正在有点儿委屈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陈思月。
陈思月现在的脸庞已经找不到了任何一点点的笑意,钟彧看了大脑一下子就蒙了。
一时间,钟彧的内心深处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是很希望钟彧在这个时候过去解释。
“你还愣着干嘛呢?”刘悦诗推了推钟彧,发现她推不动钟彧,然后她自己就硬着头皮来到了陈思月的身边,道:“思月……我们刚刚去滇池旁边烧烤,回来的时候杨队他们有事先走了,所以我们两个就一起回来了……”
陈思月永远是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现在她听到了刘悦诗的解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知道……我又没怎么了……”
刘悦诗有点儿魂不守舍地说你们慢聊,然后她就撒开脚丫子走了。钟彧看着陈思月,看到了她脸上一种说不出地委屈和失望,然后钟彧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眼前的陈思月,钟彧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良久,陈思月好像做了一个什么重大地决定,坚毅地开口道:“钟彧……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最后一个字还是止不住地缠斗和哽咽了,右手被她藏在自己的身后,也是在不自觉地颤抖。
钟彧听到这句话,陷入一片空白的大脑总算恢复了生机和灵魂,然后他道:“干嘛要分手呢……我们不是处得很好的么?我和悦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陈思月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不是因为悦诗的事情,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清白的……只不过,我一经发现了……钟彧,你的心里根本没我……你干嘛要自欺欺人呢?放生吧……彼此留下个活口。以后……就一笑而过吧。”
钟彧终于开始有点儿恐慌,因为陈思月这句话很严重地刺痛了他的内心,是的,他对陈思月真的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有的只是把陈思月当成另外一个女孩的替代品……想到这里,他不自觉有点儿脸上发烧。道:“思月……我,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思月逐渐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那就这样吧……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说完,她赶紧转过了身子,然后想要离开,右手已经悄悄地搭在了自己右眼的下边,收集上边不小心掉下来的泪水。
在陈思月转身的那一瞬之间,钟彧忽然看到了她那一种忧伤,钟彧一时间,心里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地痛楚。即便他对陈思月没有那种真正的爱,但是,自己这样做,对她很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在陈思月快要收起左手的那一瞬间,钟彧忽然上去拉住了她的左手,然后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怀中,道:“对不起思月……对不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陈思月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肩也有点儿略微地抖动,然后她忽然转过了身体,再也抑制不住地趴到了钟彧的怀中,大声哭起来。陈思月的粉拳一拳拳打在钟彧的胸膛上:“呜……为什么你不放我走……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在你的怀里待上一辈子,为什么啊……”她的闫雷好像断弦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钟彧的胸膛。一时间,钟彧心中矛盾极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不管了!
钟彧这么想着,然后缠斗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了面前正在为他哭泣的少女,心中也在狠狠地咒骂自己:“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不是沈晨曦,却一直把她当成沈晨曦……为什么你心中明明有着另外一个女孩的身影,却还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女孩?”
这些问题在钟彧的脑海之中纠结徘徊,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找到什么答案,这个答案也找得太过于艰难。这一切,好像就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他的,是的,是一种痛到了骨髓里的惩罚。
钟彧的一颗泪水,竟然也不争气地滴在了陈思月地肩膀,溅起了一滴柔软地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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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苑,情人坡。
这里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草坪,这里每到了傍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侣坐在上边,据说到了晚上就……咳,反正有人说在上边一脚下去都能够踩到三个套子……江湖谣传啊。
钟彧此时此刻却坐在这里,看着天边将要落下的斜阳,天上的残阳给他涂上了一层淡淡地光辉。
抖抖索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钟彧把烟放到了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猛吸一口。一股灼热而呛人地气味通过自己的气管,一直来到了自己的肺部,然后,从来没抽过烟的钟彧,一下子被这股烟雾呛得狠狠地咳嗽起来。
“不会抽烟还抽什么啊……你是在装b呢还是在装b呢……还是在装b呢?”钟彧转过头一看,看到了张海峰的身影。
钟彧苦笑一下,这个苦笑一下子又牵动了他的咳嗽,然后钟彧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差点儿把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
“这就是下场……看你以后还装不装。”张海峰拍了拍钟彧的背,然后略微有些责怪地说。
钟彧咳嗽结束,道:“张队,你是专门来这里找我的还是来这里看夕阳还是因为在这里佳人有约啊?”
“路过,刚好看到你在这里装b。”张海峰有点儿没好气地说。
钟彧笑着摆摆手,道:“这里不好说话……刚刚我都坐到三个用过的套子了……你小心中招。”
“啊?!”张海峰大惊失色,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才发现上了钟彧的恶当,笑了笑道:“你小子就不不给我省心,走吧,去上边的那个小石桌上坐一会儿吧。”
钟彧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径直走到了上边的石桌那里,坐了下来。张海峰道:“说说吧,有什么烦心的事儿……特别是这几天,看你魂不守舍的,训练的时候廖恒宇帽你都帽腻味了,号称你是全队最好盖帽的一个人了。”
钟彧又强行把一团烟雾吞进了自己的肺里,现在这个烟的味道终于更适应一些了,他抬起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张海峰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就是每个人第一眼看到他就好象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一样,钟彧也差点儿头脑一热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地说出来了。不过,他在最后时刻还是让自己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了,然后道:“张队……不说成么?”
张海峰笑了笑,道:“那我也给你说一个我的秘密吧。”
钟彧点了点头,满脸地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张海峰究竟要说什么秘密。
张海峰看着天边的夕阳,忽然道:“烟也给我来一根。”
钟彧点了点头,摸出一支烟朝着张海峰丢了过去。张海峰接过烟,然后点上火,让自己生活在吞云吐雾地境界当中,然后吐出一口青烟,道:“其实你们常常在背后说我和杨雨翔搞基什么的,我知道的……你不用否认了,我甚至听到你都说过一次。”
钟彧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们都是这样开杨雨翔他们的玩笑的,不过这些都是在背后说的,当面他们都不敢说。
张海峰笑了笑,道:“我和他的关系你们可能真的不知道,事实上,虽然我的老家是在山东,但是,我却是从小在昆明长大。”
钟彧眉毛一竖,终于听到一点儿实质性的,没想到张海峰竟然是在昆明长大的,怪不得有的时候会听到他和杨雨翔一样说发嗲地昆明话。钟彧想到这里恍然大悟,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张海峰的话。
张海峰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小时候,我的父母来昆明旅游,那年我刚刚八岁,我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结果他们在昆明的街头忽然被一辆火车撞倒,然后……我就成了孤儿。”钟彧听到这句话,大惊失色,觉得自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伤疤,一时之间有点儿歉意,不过当他看到了张海峰说道这些只是有点儿手指微微颤抖的时候,他知道张海峰经过这么多年,已经逐渐适应了没有父母的生活。
“幸好,在那个时候,雨翔的父母收留了我……所以,我和雨翔其实根本就是兄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我常常对他言听计从了吧?”
钟彧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中间竟然有这么一段故事,他也明白了张海峰和杨雨翔之间的关系,想到平常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释然了。
“好了,该说说你的了吧?”张海峰对钟彧道。
钟彧本来对张海峰就有一种莫名其妙地信任感,现在张海峰已经说了这么多话,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钟彧当然也要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了。于是,他一时间找到了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一个能哦古完整听完他的话的倾诉者,从第一次在教室里看到沈晨曦开始,然后一直说道了现在,说道了前几天陈思月要和他分手的事情。
张海峰静静地听完钟彧说出这一切,脸上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然后道:“钟彧……你,你真是……你有试过好好思考自己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么?”
钟彧摇了摇头,然后痛苦地道:“事实上也不是我没有想过,而是我根本不敢想,因为我知道我的潜意识中害怕伤害到思月。”
张海峰长叹一口气,道:“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你和思月之间的感情真的有点儿畸形了……你们不能这样下去,不然到了最后绝对会越陷越深……其实,我真的挺想揍你的,竟然会把思月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你真的很让人失望诶。当初你和思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在背地里暗暗地给你高兴了多少……但是没想到你们之间却是一段孽缘……唉。”
钟彧心里也很郁闷,道:“那,张老大,你说现在我到底要怎么办啊?你说让我告诉思月我不喜欢她,我做的出来么?”
张海峰白了钟彧一眼,才发现这个家伙完全就是因为不想伤害陈思月,反而却在一直伤害陈思月。想到这里,他说:“这种事情真的只能快刀斩乱麻,不然会越来越乱的,思月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子,等到她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和她说出了事情地真想,她一定会崩溃的……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她,那你还是尽快和她说明这件事情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钟彧痛苦地吼了几声,引来了几个*的群众围观。然后张海峰,道:“要不我陪你出去喝几杯吧。”
钟彧点了点头,大喜,道:“那当然好……求之不得。”
张海峰无奈地笑了笑,该说的他全部都说了,现在就要看钟彧能不能听得进去他的话,或者说钟彧到底会不会真正地为了陈思月而尽快告诉她钟彧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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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推移。
这一天,钟彧他们坐在了学校的大巴上,一时间,钟彧有点儿五味杂陈。
现在车上做的人全部都是校队的和几个校队的相关球员,他们将要前往成都,在那里参加cuba西南区的赛事。
钟彧的旁边坐着陈思月,这个时候陈思月正在有点儿微微不安地靠着钟彧,钟彧看着怀中的人儿,脑海中又回荡起了张海峰那番语重心长地话语,然后他摇头苦笑,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刘悦诗,刘悦诗其实刚刚也在看着钟彧,不过钟彧转头的时候她很快就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让她看起来好像是睡着的样子。
钟彧摇头苦笑,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这样的两段感情。
车子在飞机厂上停下,然后一行人踏上了飞机,准备去博取荣誉。
是的,荣誉。
以前的滇南校队,虽然每次都是能够在滇南区稳稳当当的出线,但是每次都在西南区的比赛中毫无作为,从来没有赢过一场球赛。
这次,校队当然不能让自己一场不胜,因为这是银狼队的第一次出省征战,他们当然不能让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钟彧坐在了飞机上,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想比赛的事情,不过想到了一半,他又开始不争气地想到了第一场比赛是面对湖汉科技大学,然后也想到了那个学校就是沈晨曦的学校。
想到这里,他便天花乱坠地想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