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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外,小轩跪了两天两夜,不曾挪动过一下。
对此,王烁选择漠视,置之不理。
“大师兄。”
书房内,小露放下茶水,抹泪道:“我知道,我不应该求情的。可我……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哥哥一次机会。”
王烁轻舒一口气,“他知道错了吗?”
小露慌忙点头,“知道了,他现在知道了。”
王烁思索了一会,“你让他进来吧。”
小露大喜,“谢谢大师兄,谢谢大师兄。”
话落,慌不迭的往外跑去。
过了一会,小轩在小露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跪的时间太久,气血不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大师兄,我……”
小轩神色忏愧,挣脱就要下跪。
“不用了。”
王烁蹙眉,“坐吧,我这里你是知道的,没有那种礼数。”
小露忙扶小轩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
王烁直视小轩,“小轩,告诉我,你错在了哪里。”
小轩忙道:“我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排查。如果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就应该告诉大师兄你,或者是牛叔他们。”
王烁淡然道:“还有吗?”
小轩微怔,思索了一会,道:“我应该更认真,不应该马虎大意,心存侥幸。”
“啪!”
王烁抓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小轩面前。
小轩一个冷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兄,我真的知错了。”
“我看你真的是以为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吧!”
王烁呵斥:“到现在,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小轩抬头,“大师兄,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是知道自己错了。”
王烁脸色铁青,语气森冷,“无可救药。”
小露慌忙下跪,“大师兄,你再原谅他一次吧,他以后会改的,真的会改的。”
王烁闭上双眼,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小轩,这些年,我待你们可苛刻过?可要求过什么?”
小轩摇头,“没有,大师兄待我们如父。”
王烁当年弄的那些丹药,可都是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我们生而为人,不说所有事情都可以做的好。”
王烁缓缓道:“可我们需要认真去做,能力有高低,但是认真的心态却是可以一样的。你能力不行,你经验不行,我都可以原谅你。”
“如果,你仅仅是能力不行,我可以给你机会。十次,一百次都可以。”
“可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还有脸推卸责任?!”
王烁语气陡然间变的凌厉可怕起来,“身为一个男人,你竟然在意识到自己有错的时候,还敢将责任推到牛柏的身上。你可知道,那一瞬间我所感觉到的是什么?”
小轩身躯一颤,低头不敢言语。
“是丢人吗?”
王烁自嘲一笑,“不,绝对不是。我王烁还不至于为了一点面子,就可以对你们任何人这种态度。”
“我是绝望啊!”
王烁近乎咆哮,“你简直让我感觉到透心凉,摸摸你的良心告诉我,牛柏待你如何?他对你的态度可和林笑有区别?我不在的日子,还不是他们在照顾你们?”
“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前简直就是一片黑暗。你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我王烁伫立天地间,敢说问心无愧,我也不曾负过任何一人。可唯独你,你逃避责任,还敢推卸责任,而你更是在最后的关头将自己的错误推到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身上。”
“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我无法想象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下次推卸责任又给谁?是小露?林笑?还是石怪,道三?”
小轩身如筛糠,颤抖个不停。
大师兄从来都不会对他们发怒,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了来自王烁的怒火。
那怒火如烈日坠落,恐怖渗人。
之前的怒火,他认为大师兄是碍于那么多人,面子上挂不住,而这一刻,他明白了。绝对不是,而是他让大师兄心寒了。
“老王。”
门外,牛柏走了进来,蹙眉道:“我听林笑说小轩进来了,怎么还训起来了?”
小轩忙转身冲牛柏叩首,“牛叔,我错了,我向你认错。”
“这是在干什么?”
牛柏吃了一惊,忙扶起小轩,“老王,你……你太苛刻了。多大点事情啊,不就是说我办事不行吗?我都当了半辈子小角色了,被说说又怎么了啊,我都不在意,你倒是还在意上了。”
门外,林笑偷偷看了一眼,又连忙藏了起来。
王烁深吸一口气,“林笑。”
林笑忙站在门口,恭声道:“王叔。”
“把石怪、道三、诸戈叫来。”
王烁语气冷漠。
“啊?”
林笑一怔,不由看向了牛柏。
牛柏低声道:“去叫吧。”
林笑这才忙点头道:“好的。”
话落,匆匆而去。
王烁起身,离开了座椅,“跟我来。”
话落,他已经率先走出了书房,站在了院子里。
牛柏拉着小轩,低声道:“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都是老兄弟的,怎么也要卖我们个人情。”
小轩脸色发白,牛柏又冲小露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没事的,都没事的。”
小轩颤颤巍巍的走到王烁面前,也不敢言语。
少顷,道三、石怪以及诸戈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还有跟过来的穆火。
王烁拿出龙牙匕首,道三见状,第一时间拦在王烁面前,喝道:“掌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道三兄。”
王烁叹息道:“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如今犯了错,却不知悔改,我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轩。”
王烁看向小轩。
小轩脸色苍白,绕过道三。
“我给你三个选择。”
王烁冷语,“拿过匕首,一,杀了我,你活命。二,你自绝在此地。三,你立即离开天威城。”
小轩不由瞪大了双眼,如遭雷击的颤抖个不停。
石怪等人眉头紧皱,暗暗叹息。
小露扑通一声软倒在地,无声哭泣。
半晌,小轩的身躯不在发抖,他开始整理衣衫,动作很慢,也很平静。
“师恩大如山,不敢也不能将匕首指向大师兄您。”
小轩反握匕首,在王烁面前跪拜,“感谢大师兄收养大恩。”
“感谢大师兄传授之恩。”
“叩谢大师兄保护之恩。”
小轩起身,面向牛柏,再度跪拜,“不孝小轩,感谢牛叔不怪之恩……”
一跪再跪,跪了所有人。
“小露。”
小轩笑了起来,“别哭了,是当哥的不成器。”
话落,龙牙匕首已迅速的刺向自己心窝,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