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这是怎么了?”欲王看到刘芒果脸色突变,明知故问道。
刘芒果强行平复着心底的轩然大波,前段时间寻不到唐豆豆一直担心,现在近在咫尺,却只能这般相望着,身体却不敢有半分越轨的迹象。
每一丝发,每一缕神,都是如此的熟悉,心爱的女人,自己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现在竟然成为了任人摆布的舞姬,刘芒果感觉自己的心头正在被一把利刃一下下划着,划得满是伤口,鲜血淋漓,心痛的感觉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几欲昏死。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救她的时候,一定要忍耐,小不忍乱大谋,既然知道了豆豆所在,更要进行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能因小失大功亏一篑。
刘芒果迅速理了理心绪,淡然一笑,说道:“属下不胜酒力,又见如此妙曼舞姿,失态之处望大王责罚。”
眨眼间,欲王脸色已是变了两轮,此刻不以为然状,淡然说道:“刘将军为国征战,自然是劳累之极,偶然出现纰漏实属难免,不必往心里去。来来来,尔等再来一杯。”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刘芒果几欲哭出声来,面上却不能有丝毫变化,平淡如水,这对一个人来说,真是再痛苦不过的折磨了。
一曲舞罢,欲王摆手招来唐豆豆,递于她一杯血酒,说道:“刘将军是我欲望之都大功之人,此酒你去敬他,一表我君臣心意。”
唐豆豆款款走来,刘芒果此时此刻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她,这么近距离的注视,刘芒果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发作起来。
可欲王发话不得不遵,刘芒果只能接过唐豆豆手中血酒,轻轻道了一声:“多谢小姐。”
颤动,唐豆豆身子轻轻震动,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不甘,又似心死。
刘芒果与唐豆豆近在咫尺,自然感觉到了唐豆豆的异样,却不能说半分安慰的话,昔日两人在一起所有的话语此刻都化为浮云,清风阵阵散了去。
欲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对刘芒果减少了几分防备,觉得刘芒果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儒弱之人,至于胆小到什么程度,就需再行测试一下了。
“刘将军,你看此女如何?”欲王的声音气息很大,偌大的长殿,就算是坐在尽头的大臣听到此话都犹如在耳边响起,听闻欲王这么一问,他们心里的猜测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了,看来欲王是准备用美色永远的留下刘芒果了。
如此美色,谁看见都会心动,更何况是欲望之都的这群被欲望左右的大臣们,一个个垂涎三尺,不过他们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各自的能为,在用兵调度保家护国方面皆不是刘芒果的对手,心里也就只能有生气的份了。
“这位小姐相貌出众,舞技绝伦,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儿。”方才欲王问话时,刘芒果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看来欲王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既然如此,就不能出现一点的纰漏了。
欲王抚手而笑,问道:“本王欲将此女赐予将军,也算是对将军保家卫国的一点小小的奖励,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欲王此言一出,刘芒果更加断定是在考验自己了,刘芒果思量再三,忽然站起身来,跪于欲王面前,呼道:“大王,属下保家卫国,抵御外辱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属下自当上这大将军一职,日日夜夜只想着如何操练兵卒如何迎敌,就算大王没有半分赏赐,属下也一样会尽心尽力,为大王分忧。”
一番言语,加之对唐豆豆看都不看一眼,欲王对刘芒果的态度是越来越满意了,之前的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很快烟消云散不复在。
君臣把酒夜半,这才散去。
席间,欲漫天左右思量,觉得现在的刘芒果如日中天,自己想要扳倒他是难上加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扳不倒他,就想办法与他言和,日后之事再做计较。
欲漫天的想法很好,刚一出宫就向刘芒果赶去,希望能说上几句话先联络联络感情,最好能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尽数化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不过刘芒果根本没有与他多说的意向,欲漫天刚叫了声“刘将军且慢”,刘芒果反而走得更快了,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寻不到人影了,欲漫天只能含恨站在原地,看着刘芒果离去的背影,气的牙根痒痒。
刘芒果连夜回到风之都大营,把自己关在营房,谁都不准进入。
站在房中,刘芒果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房顶,心里五味杂陈实在不是滋味儿,心头隐隐作痛渐渐疼痛的感觉强烈了百倍,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刘芒果脸色蜡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双唇紧咬,上下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几次三番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豆豆,,,,,,老婆!”刘芒果嘶声力竭地吼道,若非营房百丈之内已被刘芒果事先清空,恐怕此声过后无需多久,整个风之都大营里的兵卒全都知道了他这一声鬼嚎。
刘芒果跪坐在地上,身子深深伏在地上,双手死死握着,全身颤栗不止,低声泣道:“都是我无能,都是我无用,害你落入魔爪。我空有着大将军名号,却不能救回近在咫尺的你,我,我苦心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大将军,哈哈,什么狗屁东西,我这辈子只想与你厮守,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
屋里堆满了千年美酒,刘芒果一番伤心发泄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摇摇晃晃走向桌边,粗暴的去了酒塞,举瓶就欲下肚,可,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神色迥异,方才伤心之态一扫而光,看了一眼手中酒瓶,狠狠地掷向墙角,任凭酒瓶碎成一片片,任由千年美酒洒落一地。
刘芒果坐了下来,陷入沉思,宛如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次日正午,轻腕在百丈之外看着刘芒果的将军营房,焦急的走来走去,却不敢进入。从昨夜听闻刘芒果回营,轻腕匆匆赶来时百丈之内已经不留一人,百丈外,兵卒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把以刘芒果营房为中心的百丈地方围了起来,放出话来,任谁都不许进入。经过几次生死经历,轻腕与刘芒果情同手足,就算是轻腕硬闯进去,刘芒果应该也不会责怪他什么,可轻腕依然在外面焦急的一圈圈踱来踱去,看的他身旁的兵卒头都晕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光芒渐渐昏暗下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轻腕在外面整整等了一天,终于在太阳下山的前一刻,轻腕远远的看见刘芒果缓缓走来,气息举止已然恢复到往常时刻,看上去有过之而无不及,轻腕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能放下来了。
轻腕拨开守卫的兵卒,径直走向刘芒果,看到轻腕走来,刘芒果只是轻声说了句“轻兄跟我来”,就转身回走。
轻腕一言不发的跟在刘芒果的身后,两人进了房间,当夜就再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都聊了些什么。
数日之后,军营又掀起一卷练兵狂潮,十多天里,刘芒果与轻腕一直待在营房之中,不许任何人打扰,放出话来说是在研究一项全新的战术以便应对未来的不时之需。
自从大战完胜之后,刘芒果的话在将军兵卒们的心里简直比欲王的圣旨还要不容置疑,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刘芒果的全新战术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好处,至少可以用巧妙的战术减少己方的伤亡,活下来的几率大了,自然是每个人都很开心的一件事情。
期间欲漫天来过两三次,全都被无名小卒拦在百丈之外,每次都是悻悻而归,今日,欲漫天再次前来,口口声声说是要见刘芒果有要事相商,小兵们只听刘芒果的,刘芒果曾下令不管是谁来,都不许放进去,就算是欲王亲自前来都要先行通报,更何况来人只是欲漫天,虽然欲漫天在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害怕他的淫威,可在军营,就是另一番天地,他的威严在这里完全使不上劲。
“你们到底去不去通报?把本大人惹毛了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兵小卒们能够承担的了得,还不快去快去。”说了半天,对方还是纹丝不动,欲漫天气急败坏,上前去推搡,那小兵烦不胜烦,随手一巴掌按在欲漫天胸口,欲漫天一个趔趄后退数步,依然没有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张老脸憋成了紫红色。
跟随欲漫天同来的随从们平时也是飞扬跋扈惯了,看到欲漫天被推倒,上前就要施暴,刚要动手,周边的兵卒们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各个手持利器,一时间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起手来了,欲漫天见势不妙,知道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想要不受点皮肉之苦是绝对不可能的,此事就算是告到欲王那里,凭他这段时间对刘芒果的态度也不会管自己的这点破事。
权衡轻重之后,欲漫天只得再次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