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昨日属下闲来无事,与副将轻腕来城中游玩,昨夜,属下的确就住在城中,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得知刺客的消息。当时,我二人正在店里休息,突然一阵的杂乱声,我二人起身从窗看去,发现大批士兵追赶两个人,那两人跑得飞快,我二人尚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不见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两人竟然摆脱了士兵的追捕又回到了我们住的店子,我们二人本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听到他们说闯宫刺杀之事。属下心想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不管,本想抓住二人献于大王,却没曾想那两人身手实在是了得,交了手,却有心无力,不但没抓住他们,反而受了伤。大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望大王明鉴。”说罢,刘芒果跪在了欲王面前,等着欲王最后的裁决,此时此刻,刘芒果心扑腾扑腾直跳,
欲王还未开口,欲漫天倒是先说上了,当他看见欲王不耐烦的眼神时,话已经溜出了嘴。“你可真是人才啊,如此被动的局面被你三言两语就变成了绝对有利的,你说你去抓刺客,空口无凭,又有谁看见了?”
气氛,沉默的可怕,没有人再敢说话,这群察言观色的老油条们已经注意到了欲王的眼神,他们还不想死,继续触犯欲王后果是怎样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昨夜,非他。”声音干脆清新,说话之人正是斩情,目光坚毅有神,没有半点游离之色,这双眼睛给每个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双诚实的眼睛,就算是他的主人说了谎,它们都不可能欺骗任何人。
欲漫天闻言一怔,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如今,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垂头伤气的立在一旁,再也插不上嘴了。
期间,刘芒果向斩情偷偷瞟了一眼,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斩情为何要帮自己。
“刘将军辛苦了,赐续肌膏三帖,接骨散三帖,日后另行赏赐。”欲王此言一出,已经是等同于对刘芒果的疑虑消散了。
刘芒果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刘芒果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欲漫天,此时的欲漫天正在相当不忿地恶狠狠瞪着刘芒果。
欲王吩咐一定要找出刺客,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逍遥在外,之后,心烦意乱的欲王完全没有心思再去讨论什么大事了,匆匆退了朝。
走出城门,惊魂未定的刘芒果才算是放松了一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不远处,白衣飘飘的斩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芒果渐渐远去,忽的,他,脚下生风般到了刘芒果的身后三丈的距离,开口淡然道:“昨夜,是你。”
刘芒果回身,看到斩情,心中登时一紧,反问:“方才为何不说?”
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斩情已经飘然离去,消失在了刘芒果视野之中。
回去的路上,刘芒果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一个个的疑问浮现在脑海,似乎只有一个人能解开自己心里的疑团了,刘芒果匆匆赶回店,推开客房门时轻腕正在房中休息。
看着轻腕的面容,刘芒果心里一阵感叹,他和斩情的容貌真是太相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么?
轻腕见刘芒果怔怔站着,看着自己,不知何故,亦不敢贸然打断刘芒果,心中猜测难道是今天事情败露了?可转念一想,若是事情败露,刘芒果不可能一回来就这么傻傻站着,而应该匆忙逃离才对啊。
“像,太像了。”刘芒果痴痴地看着轻腕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搞得轻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轻腕弱弱地问了一句,“兄弟,什么像?发生什么事了?”
“啊。”刘芒果的思绪被轻腕拉回了现实,“今天觐见大王时候斩情也在场,当时见了他我就傻了,和你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个人呢。”
“哦?有这事?这个斩情虽然在军中历来名声都不是很好,却很少有人能见到,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手段更是让人厌恶,我虽然也甚是讨厌他们守城一派,却是没有见过斩情,难道他真的和我一模一样么?对了,他既然能当上守城组长,一定修为不浅,难道他没看出是兄弟你么?”轻腕的反应很正常,说词也是无懈可击,可刘芒果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刘芒果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淡淡说道:“认倒是认出来了,只是没在大王面前说出,出了宫门方才说了句‘昨夜,是你’,开始我还以为他与你有什么关系因此才不愿供出我来,既然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弄不明白他为何不说实话了。”
“这个,这个还真不好说,或许他平时过于孤僻,现在想要交兄弟你这个朋友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轻腕这么说不免有些牵强,可也没有其他更加合理的说法了。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去想,反正已经是虎口脱险了,再去多想又有何益?刘芒果拉起轻腕。“反正今日事情也算是有惊无险,对你我兄弟两个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今日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把酒天明。哈哈哈。”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菜,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这酒倒是不得不说上一说了,乃是掌柜的历代珍藏的血酒极品,足足珍藏了一千八百余年,仅此一坛,不过刘芒果两人自然也是没有亏待他,轻腕赏给了他一两件绝世珍宝,硕大的夜明珠在轻腕的手中一无是处,在寻常百姓眼中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两相情愿各取所需,这买卖倒也算是划算。
这一千八百年的血酒的确是与众不同,刚一打开瓶盖,一股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只一瞬间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浓烈的酒香,甚至连曾经拥有这瓶美酒的掌柜都陶醉在了其中,方才一闻到酒香,他心中就有一些后悔了,若是再藏上几百年,岂不是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轻腕小心翼翼地倒向碗里,生怕浪费了一滴酒,喝酒亦是喝的小心翼翼,刘芒果不禁哑然失笑,开口道:“轻兄,就算是万年血酒又能如何,过腹之后皆是无用之物,何必如此珍惜,畅快些岂不更好?”
轻腕闻言,觉得也对,自己这般喝的小心翼翼,平日里大碗喝酒的兴致的确败坏不少,当下两人如同牛饮,一碗酒最多也就一半下肚,余下一半则要浪费在口外。
如此美酒被两人这般“糟蹋”,在场所有的爱酒之人皆是痛心疾首,感叹一瓶世间美酒就这么被两个不懂品酒的莽汉吞下,真是造孽啊。
此酒珍藏近两千年,劲道明显比平日里喝的那些百八十年的醇厚许多,酒劲也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往日一人能喝上十瓶八瓶的轻腕,此刻已经有了七分的酒意,更不要说一向不胜酒力的刘芒果了,已经需要依靠桌子的支撑才能勉强坐稳,口中却还在不断叫嚷着上酒。
原本把酒天明的雄心壮志,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变为一句空谈,仅仅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已经是醉成了一滩烂泥,伏在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之上呼呼大睡。
恍惚中,一个靓丽熟悉的身影向刘芒果缓步走来,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诱人,虽一直都在走着,却离刘芒果一直不远不近,好似没有走动一般。
刘芒果朦胧睡眼向着她冲去,口中一声声呼唤着“豆豆”,眼看着越来越近,却一阵剧痛从脑袋上传来,酒意登时醒了大半,甩甩混沌的脑袋,这才看清眼前并非是什么唐豆豆,却是一根柱子。
异样的眼神汇聚在他的身上,刘芒果很是不自在,见轻腕尚在呼呼大睡,不忍叫他,转身上楼而去。
一个人坐在窗前,阵阵清风吹过,头痛欲裂,幻想再次浮现,刘芒果知道眼前看到都是虚妄,也就不再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待着,看着眼前的虚景,一个个场景飘然而过。
由熟悉转为不熟,一个略显破旧的宫殿出现在了刘芒果的眼前,一妙人凭栏而倚,面色从容淡然,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刘芒果心脏一阵的狂跳,感觉都快要破膛而出了,不过这次刘芒果一直努力压制着自己,所以还坐在椅子上身子没有挪动分毫,只是全身已是一身的冷汗。
突然之间,眼前一黑,一切幻象顿时消散,再没有半点影子,思绪回到现实的刘芒果努力回忆着方才的一幕,搜索着熟悉的场景,不由得失声叫道:“果然在那里。”
激动的站起身来的刘芒果片刻之后又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就算豆豆真的在那里,自己又该如何去救呢?偌大一个王宫仅凭一己之力要寻到何年何月?更何况,每次都有丧命的可能,无形间又增大了难度。幻象会是真实的么?若是虚假又当如何?
莫大的无助感瞬间将刘芒果包裹的不留一丝缝隙……
ps:明天就过年咯,大伙新年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