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不开眼,把车横在路中央,有没有人,快点出来。”轻腕毕竟是军家,平日里霸道惯了,看到横在路中间的车,就气不打一处来。
轻腕喊了半晌,却没人应答,四处一片死寂,颇有点阴森的感觉,轻腕心中不由得警觉起来,不敢怠慢,慌忙跑回到车上,生怕刘芒果出现什么差池。
“将军,此事甚是怪异,怕是有歹人作梗,我们还是绕路赶快离开这里吧。快快,掉头绕路回营地。”轻腕神色颇为紧张,环顾着四下黑漆漆的夜,拳头紧握,随时准备战斗。
车子快速调头,可,就在准备加速离去的时候,一块大石砸下,竟是把整个车头都砸得瘪了,驾车之人登时死于非命,整个人都被砸成了一团烂泥。
瞬间,四下火光大作,四下里走出四五十个人,将车围的水泄不通,为首一人气宇轩昂,看上去非同一般的强盗贼人,刘芒果实在想不出自己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会得罪什么人呢?
“里面的人听着,今日,你定然是逃不出去了,若是爽快,就自己出来,免得我们动手令你难堪。”一人站出身来冲着车子喊话。
“将军,怎么办?看样子要一场恶战了,将军,待会儿我冲出去与他们厮杀,你先躲在车里不要出去,待我把他们引走后,你趁机离开这里吧。”轻腕粗粗看去,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自己就算是能自保,也不一定能够活着回去了。
轻腕虽是欲望之都的臣民,不过好在是最初遗留下来的那部分族人,心底还算不错,尚且知道知恩图报,不愿弃刘芒果独自离去。
“轻兄,你如此待我,让我真是无以为报啊,你功夫比我好,自保尚且不成问题,还是让我拖住他们,你赶快回去吧。若是能带回救兵最好,若是回来找不到我,还望轻兄能帮小弟继续寻找豆豆,告诉她我对她的心至死不渝!只可惜这辈子没有办法厮守一生了,让她不要记恨我。”
说罢,不等轻腕阻拦,刘芒果已经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朗声大笑,“哈哈哈……不知是何方神圣拦下我等去路,可否报之姓名,也好……”
“死东西,少废话,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你多时,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就安安稳稳的受死吧,我们的恩仇也算是了了。”其中一人挥着手中钢刀,大大咧咧地叫骂着。
刘芒果方才的疑惑顿时又上心头,问道:“我初来乍到,并未得罪什么人,怎会与诸位结下仇怨?还望能够明示,也好确定不是误会。”
“误会?哼哼,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来问你,你可是当朝新任大将军刘芒果?”说话之人年纪约莫三十多岁,面膛在火红火把和幽绿月色的映衬下略显诡异,从对方健硕的体格看来,似乎颇有些本事。
刘芒果细细观察,确实想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请问这位朋友,我们可曾见过?”
“未曾见过,但我确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人面色发狠,手中兵刃紧握,一触即发。
刘芒果笑了。“真是可笑,你既说我们从未谋面,又何谈不共戴天之仇一说?”
“我们的确未曾谋面,但,你还记不记得前大将军战殇!”那人双目几欲喷火,怒气冲天,此时此刻见到刘芒果只想将他一刀一刀切了,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莫说是刘芒果了,就是车里尚未露面的轻腕都是心里一寒,那战殇之子甚是了得,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特别是一柄钢刀用的是应心得手,更何况他还带了四五十人之众,看来这次自己和将军是九死一生了。
“我便是战殇大将军之子战利!当日,全因你害死我爹,今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别抱着侥幸逃脱的心理了,今日你必死无疑。”战利胜券在握,不准备那么快要刘芒果的命,想要慢慢地折磨折磨他。
今日看战利架势,似乎是早有预谋,为何当日欲漫天上门劝他刺杀刘芒果时,他却是一口回绝呢,似乎颇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若是细细思量,倒也能理解其中奥秘。
其实,战利自父亲身亡那一天,就对刘芒果恨之入骨,暗中招兵买马准备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刘芒果做掉。
当日欲漫天上门之时,战利故作不愿报仇之态,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也是因为他对欲漫天的为人太不相信了,生怕欲漫天此时已经与刘芒果串通一气走漏了风声,那自己可不仅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了,重则可是要掉脑袋连累身边之人的。
战利比他爹更能算计,很少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算计,这次,恐怕刘芒果是插翅难逃了。
“呵呵,呵呵,原来是战大将军子嗣,刘某倒是怠慢了。不过大将军方才所言,刘某不能苟同,战大将军虽然被杀,但却不是刘某杀的,乃是大王亲自动的手,若是战公子非要替父报仇,难道也要将大王刺杀了不可?”刘芒果咬文嚼字,极力得把事情全都推到欲王的身上去。
战利冷笑道:“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父虽时被大王杀死,却是因你的出现,你的行径直接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你让我如何能不记恨你。看招!”
说着,战利凌空飞身,半空中抽出佩刀,力劈刘芒果……
刘芒果抽身闪躲,险险躲开了战利的攻势,刘芒果毕竟只是一个练过几天的跆拳道,身手虽不太好,却也有些用处,不过,即便如此,刘芒果依旧不是战利的对手,战利乃是将军之子,征战沙场,杀人无数,仅这一点,刘芒果就远不如他,至少那股子狠劲是万万不及的。
战利出手,刘芒果只有躲闪的份,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刘芒果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尽量的使出自己的本事与战利周旋,心中偶尔会想:好你个轻腕,刚才果然都是做作言语,你们欲望之都的人还真是不可依靠的,老子只是谦虚了两句,你就真的不下来帮忙了,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老子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了啊。杯具啊杯具。
虽然战利看出刘芒果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依然是刀风辛辣,丝毫不敢保留,他只想速战速决,赶快把刘芒果解决掉毁尸灭迹,然后回到城里去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等着欲王为没了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自己再高调复出,找回父亲当年的风采。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本将军……是不想……与你这……小辈……争斗坏了……名声,我劝你还……是赶快散去……免得……免得……自取其辱。”刘芒果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口头上却依然不肯服软。
刘芒果一路跑到了车边,与战利围着圈转,战利手中刀一刀快过一刀,几次险些削在刘芒果的脑袋上,惊得刘芒果一身的冷汗。
两人一直都在跑圈,却又有所不同,刘芒果只是单纯的在画圈圈,而战利却是边跑便砍,或许是杀红了眼,竟然忘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帮手,他不叫,别人也不敢轻易上来帮忙,只能是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像是被人牵着溜的狗似的。
两人的步伐都渐渐有些乱了,危机感也渐渐强了,战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怎么都看不出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车门一下子被踹飞出去,狠狠撞在战利身上,战利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被撞个正着,手中刀也脱飞了出去,战利带来的那些蠢材们看到事有不对,刚想上前,轻腕已经从车厢冲出,对着战利的脑袋就是狠狠三拳,也就是这三拳,瞬间要了战利的性命。
事情简直是戏剧性的发展,前一秒还在追人砍的战利此时却已成了死人,不过,战利虽死,他带来的那些人却有四五十号,若是群起而攻之,轻腕也不能保证有胜算的把握。
“嘿嘿,你们主子已经死了,你觉得你们比他的本事如何?能有多少胜算?”轻腕准备采取攻心计策,想要不费一丝一毫的气力便能劝退众敌,这种办法或许在其他地方还有失去效用的时候,不过在欲望之都,轻腕有绝对的把握。
其中一个不怕死的上前一步吼道:“我们四五十人,你们就两人,就算你们本领通天又如何,我们一样能杀了你们两个狗人。”
“兄弟,这话说的有些大了,你以为你能胜得了我么?”轻腕不屑地哼道,甚至都不愿多看那人一眼。
那人极不服气,依然吼道:“我胜不的又有何干系,我就不信倾我们众人之力还杀不了你们两个!”
此人如此一说,轻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人倒是很会算计,放眼看去,四五十人已经把自己和将军团团围住,自己若想逃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怎么也不能放着将军一个人深陷险地啊,刚刚死了一个大将军,如果现在又死一个,军中士气定然低迷到了极点。
方才战利没死,的确情形很凶险,如今,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凶险却是少了五六层,会许可以放手一搏。
看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轻腕严阵以待,做好了对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