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看的真切,那方益之靠吟唱形成的气纹,只不过是遮住了两人头上数尺的地方,而那蒙甜甜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五波气剑一起袭来,就是抓住了这个缺口,想要让方益之顾此失彼,一下子将二人了账。
只不过,方益之,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干掉呢,只见方益之两臂缓缓放下,那空中的气纹就如同两只巨大的翅膀一样,将两人包在了中间,五波气剑,齐齐的撞在气纹之上,瞬时化作了飞烟。
莫言心中大喜,凭借方益之如此本事,就算蒙甜甜将那黑色的光柱尽数化作气剑,却也拿自己和方益之没有办法,任凭你使尽手段,我就此一招,就可安然无恙。只是莫言却不知道自己高估了方益之的实力,也小看了蒙甜甜。
“哈哈哈,就这点伎俩吗,开胃菜吃的差不多了,也到上点主菜的时候了,我这东主,又怎么好懈怠了两位贵客呢,接招吧,苦海无涯!”蒙甜甜在半空之中,高喝一声,右手中的长杖在空中虚划数下,一只漆黑无光的花瓶就出现在了空中。
莫言此刻却也勉强能坐了起来,听那蒙甜甜一声雷吼,却是吓了一跳,暗道:“这苦海无涯的名头,听着如此可怕,万万不要是什么要命的招数才好。”,待到蒙甜甜将那花瓶划出,却又无半点东西出来,不由哑然失笑,骂道:“你这变态,拿这夜壶作甚,莫不是想用那尿汤淹死我们二人不成,哈哈。”
莫言话音刚落,一声剧烈的声音,就如同打雷一般!整个云幻寺的地面仿佛狠狠的晃动了一下,而周边那些高大的围墙之上都出观了一些裂纹,随即哗啦哗啦裂成了无数碎石,散落了下来。
莫言觉得一阵晕阙,眼前的人和物都不停的摇晃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再看看天上的蒙甜甜,还道是自己被那得罗道袍上的钢钉扎的精神反常,却不料,轰的一声,剧烈的冲击力从屁股上传来,莫言一声惨叫尚未发完,紧接着,又是一股剧痛从腰间传来,莫言已经侧着飞了出去,远远的跌落了在地上,而莫言背脊上深深刺入的九颗钢钉,又着实扎深了几分。
一股黑色的潮水,从莫言刚刚坐着的地方汹涌而出,犹如一条巨龙一般,瞬时就缠住了方益之,如果不是方益之及早的将莫言踢开,恐怕第一个落入那巨龙之口的就是莫言了。方益之此时虽然不至立时落败,却也将那气纹收至身前,从头到脚牢牢的护住,那黑色的潮水顿时在方益之身前掀起了扑天的巨浪,那巨浪一浪快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巨大的水力冲刷,顿时就将方益之凭借那气纹制造出的空间压扁了起来,巨浪之中,方益之的吟唱声音竟然越来越小了,转眼间,整个云幻寺中就只剩下了那巨浪拍击的“啪啪”之声。
莫言心中一阵悲哀,如今连连受到重创,自己的身体怕是要完蛋了,自己原本是个算命的,又不曾学过什么武艺,如不是依仗着少时跟着余老道走南闯北练就的结实身边,如今怕是早已爬不起来了,原本还道这次有方益之在,或许可以不死,但是眼见着方益之没了声息,而那气纹护盾却是越来越小,马上就不成了,正当此时,一阵撕裂之声从那黑色的巨浪之中传来,那气纹护盾,竟然碎了。
黑色的潮水终于在那气纹之上,冲出一个缺口来,方益之见气纹破裂,也知道被那黑色的巨浪击中哪怕一点,就要魂飞神灭,身形闪动,已经避开了巨浪,闪身向莫言所在的地方奔来,和方益之交往许久,两人一起交过手,干过南中云幻,对他的脾气秉性却也有了许多了解,此刻一看方益之往自己的方向奔来,就知道大事不好,这方益之怕是要拿自己填了那巨浪,换个脱身,也顾不得自己气力全无,浑身是伤,鼓起一分精神,催动体内相柳黑气,生生的将那头水蛇赶来了出来,对着那巨浪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冰龙阵”。
莫言虽然知道那黑色的巨浪八成就是怨气所结,但心中却也存了一份期盼,盼着那巨浪之中也有些许水分,可以利用,事到如今,却也由不得莫言多想,毕竟,拼命这种事情,都是在赌而已,如果赌对了,却也能多活一会。
莫言虽然被骗到这种地方,又连遭大罪,却总算运气不错,关键时候,竟然被他赌对了,那黑色的巨浪虽然以怨气为主,却也带了地下的水分,冰龙阵一击成功,巨浪中的水分被莫言冻住,顺带着里面的怨气也动弹不得,那巨浪竟然戛然而止,化成了一座黑色的冰雕。
方益之见身后没了威胁,眼中闪过一阵精光,原本金色的眼珠之中,又多了许多血红,正是一股愤怒的杀气,莫言大喜,这方益之如今动了真怒,怕是还有些绝招没有使出来,正好让他去拼命。忙叫道:“方千户,速速动手,了解了这老王八。”
方益之冲莫言点点头,双手捏刀,竟然挥向了自己的小腹,莫言大惊,还不等喊出阻止,那长刀就已经切破了方益之的肚皮,却是一点血沫也不曾溅出,方益之用力极大,长刀切破小腹之后,更是深入了数尺,直直的穿过了背脊才停住,方益之身上的暗金光芒,在刀锋穿过背脊之后,也为之一缩,眼中的红光渐渐的消散开去,只留下了黑眸白珠,然后倒地不起了。
云幻寺中的两人,被方益之突入起来的自杀吓了一跳,莫言叫声苦也,想:“这王八平日却不是这摸样,说什么要力战而死,刚刚开打就寻了短见,叫老子如何是好。”
而半空中的蒙甜甜,不过一惊,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道:“莫言,你何不学着这方千户,自我了断,免得被本尊抓住之后,受那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