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惊魂
第179章 惊魂
沈嘉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
他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沐笙,你有你所坚持的,我也有我所坚持的,所以,我不逼你,你自己能够想明白就好。”
时沐笙会心一笑:“谢谢你。”
夜色浓厚中,干柴噼里啪啦的烧着。一时寂静极了。时沐笙正坐着发呆时,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枪响,惊鸟四散。时沐笙神情一凛,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白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姐……不好了不好了,有……”
她的“有”字之后还没有说完,时沐笙的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四面八方冒出来了五六双幽绿的眼睛,有些站在车顶,有些站在正前方,草草望去一眼,直教人后背发麻
“沐笙,别动。”
沈嘉霖在她的身后喊道。
时沐笙毕竟一个女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似乎连呼吸都自发性停止了。小白颤颤巍巍的站在她的身后,死死的拉着时沐笙的手:“时总……这……这是狼啊!”
一双眼睛缓慢的往前挪动着,仿佛近在咫尺一般。时沐笙拼命呼吸了一口气,微微发怔的大脑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些神。
不要慌不要慌……
她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
匆匆扫了一下四周,幸好这里有一团篝火,狼群不敢轻举妄动。现在——
只要钻进车里就好了。
即使这些狼再多,也应该撕不烂一块铁皮。但是从这里到汽车的方向几乎站了三头狼,又该怎么过去?
不远处的沈嘉霖手中高举着一个火把,一寸一寸的挪了过来。
“别……别怕。”
说着别怕,他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都是生活在楼林丛立的城市中,平日里连一条蛇都极少见到,如今却见到了一群狼,其惊骇程度,没有人不会害怕。
但是沈嘉霖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时沐笙面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沐笙,一会儿我引开它们,你们钻进车里去,就安全了。”
时沐笙摇头:“你呢?你怎么办?”
沈嘉霖回头,他极深的看了时沐笙一眼,英俊的脸被火光映的红彤彤的:“放心吧。”
来不及煽情,沈嘉霖突然纵身一跃,他高举着的火把微微晃动着,一下子吓退了几只狼。然而这些未训服的野兽又岂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吓走?反应过来后,立刻“嗷呜嗷呜”的大叫几声,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
沈嘉霖大喊一声:“快走!”
来不及犹豫,时沐笙立刻拉着小白飞奔到了车上,小司机轰隆隆的发动汽车,离弦之箭似的冲出了原地。
沈嘉霖飞快的跑着,他高举火把,犹如一个从洪荒而来的天神,身后无数双幽绿的眼睛狂奔着,这些尚未蒙昧的生灵一心想要生肉鲜血,毫无慈悲。
小白在车里,望着外面惊险的一幕,几乎吓得都要哭了出来:“嘉霖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司机师傅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我去撞死几头狼,一会儿你们看准时机。打开车门,把沈嘉霖拉进来。”
虽然凶险,也只能这样了。
与此同时,在森林深处。
荆启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咚的一声扔到另一侧,狼群纷纷回头,蓦地一声枪响,一头狼倏然倒地。
持枪的陆瑾珩迅速调转方向,和荆启碰了个头。
“第五只。”
荆启凝着眉头,问:“还有几颗子弹?”
“两颗。”
陆瑾珩迅速上了膛,散发着烫人余温的枪口迅速对准了另外一只狼。
“够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的几乎像是机械声音发出来的:“一会儿我数三二一,你立刻往前跑。剩下一颗子弹续命,记住,拼命跑。不要回头。”
“三……”
荆启缓缓挪开。
“二……”
一双狼眼陡然看了过来。荆启已经到了和陆瑾珩相反的方向,他手中拿着一颗石头,用力的往前一抛——
“咚!”
“一,快跑!”
陆瑾珩大吼一声,卸掉背包,同时和荆启往相反的方向往林子里飞奔着。他们跑的飞快,几乎是不要命的疾奔,狼群分崩离析,踩着同类的尸体分成两队,追赶两人而去。
长夜难明。
司机迅速开着车,“轰隆”一声,撞到了树上,时沐笙系着安全带,腹中猛然传来一阵钝痛。小白大叫着,几头狼被车头撞飞了过去,车窗透开一条缝,司机朝沈嘉霖狂喊:“上车!”
小白立刻打开车门,几米远的沈嘉霖一把扔掉火把,纵身一跃,几个跨步跳上了车。一头狼冷冷的扒住了车窗,拧动着身体想要冲进来,小白吓得歇斯底里,不要命似的往上摇动着车窗,司机飞快的转动方向盘。车身几个晃动,把那头狼甩了出去。
车窗关上,一切风平浪静。
所有人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头狼扒着车窗,用幽绿的眼睛往车里面窥望着,时沐笙腹中绞痛,但还是被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约莫两个小时后,狼群才缓缓退散。
惊吓一场,小白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乖乖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大叫着“我要辞职”并且哭了起来。
“别哭。”沈嘉霖故意吓她:“听说过狼抓小孩吗?足月的小孩哭声洪亮,最容易引起狼群的注意。”
小白果然被吓到了,她捂着嘴。瞪大着眼睛,大气不敢出一下。
“沐笙,你怎么样?”
时沐笙已经疼出了一头冷汗,她脸色煞白的往自己的下面抹了一下,触感温热黏腻——
血!
时沐笙瞬间就无法冷静了。
“血……”
她先是不可置信地轻声唤道。
而后陡然加大声音,大叫:“血……是血……”
沈嘉霖按住她的肩膀,控制住她即将崩溃的心态:“沐笙,放松一些……”
不远处,陆瑾珩跪在地上,把匕首从一头狼的尸体上抽了出来。他浑身斑驳,虽是黑衣,但有些地方的颜色比黑更暗。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似的。绵延在他的身上。
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伤口,哪些是畜生身上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