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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重伤

  第326章 重伤

  赴宴?

  谁知道是什么宴。按照时沐笙的猜测,估计鸿门宴的嫌疑才多一些。林蒙死了那么长时间,骤然诈尸,没把A市搅的天翻地覆,倒是让她去赴宴,这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猜都猜不清。

  时沐笙赤着脚,站了起来。

  “如果我不去呢?”

  “时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意思不言而喻,时沐笙就是不去。

  “这里是中国,如果我不去,你们还能光天化日把我掳走吗?”

  时湛不动声色的靠前,站在了时沐笙的旁边。手机陡然狂响了起来,一辆黑色的宝马陡然冲了过来,盘桓在中间。车门打开,陆瑾珩闲庭信步,手里提着一双球鞋。

  他走到时沐笙面前,弯下腰:“抬脚。”

  时沐笙乖乖的抬起了脚。

  “忍着些。”陆瑾珩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脚腕处摩挲了一下:“忍着些,疼。”

  时沐笙倒抽一口凉气,点了点头。

  陆瑾珩拿出纸巾,按在伤口上,举着时沐笙的脚把鞋套了上去。随后起身:“一会回家。”

  对面站着的小哥仿佛风中石化的雕塑,半晌,为首的那个才咳了一下:“时小姐,我们林总对你没有恶意,诚心想要请你吃顿饭。”

  “她是我的人。”陆瑾珩回了回去:“经过我同意了吗?林蒙已经死了,吃什么饭?用不用我烧柱香拜一拜他?”

  小哥的脸色很难看。”

  “如果不去的话,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举起枪,一字一顿道:“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一枪杀了你。”

  时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拿了一颗小石子,往前一扔,只听“咚”的一声,子弹瞬间穿过石头,打成了一地齑粉。

  如此精确的枪法,时沐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想到陆瑾珩毫不犹豫,拉开车门,抱着时沐笙上了车,而后在口袋里摸了下,手再伸出来时,赫然多了一把枪。

  他的手沿着枪的纹路缓缓的摸了一下:“林蒙既然不肯做鬼,偏偏要爬上人间,便要收敛些。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不好惹,更别妄图挟制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上次的时沫的事情,我饶了他。可是再有一次……”

  天已经黑了,光线如同在墨水中晕染了一番,满世界都是黯然的光。但是陆瑾珩的眸子却像是虎狼似的,悠然发着亮。这个男人太过可怕,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权利和财富,而是因为他的一静一动,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没有说下去,显然,剩下的意思不会太好。

  “我……”

  那人没有说话,沉默的后退了一步。

  “好。”

  他们收回枪,这场鸿门宴没有吃成,时沐笙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她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毕竟是个女人,在办公室和泼皮吵架的时候能够大杀四方,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尤其是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她,简直差点两腿哆嗦。

  “林蒙到底要干什么?”

  陆瑾珩眼睛幽幽的,关上了车门,朝时湛一仰头:“你知道吗?”

  时湛穿着破了一个洞的球鞋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冲车里的时沐笙笑了笑:“沐笙姐,我先走了。”

  时湛如今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小公寓,他们晚上还有晚自习,所以就不和时沐笙同行了。

  “好。”

  时沐笙点点头:“再见。”

  时沐笙拨开手机,找到张耀给他发的地址,点开导航:“快去这个地方。”

  见陆瑾珩面露疑惑,她赶紧解释:“南煜在那里。”

  导航的地方是郊外,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此时已经被警戒线围成了一个圈。几两警车开着长灯立在远处,把这个地方映的亮如白昼。

  张耀正在处理现场。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南煜被发现的时候,一身的伤,还和一堆碎骨头在一起,喏,就是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小小的坑,明亮的灯光亮起来,坑里面一堆残骸,有些腐肉已经发臭,蚊蝇嗡嗡的在上面缭绕着。

  “是人的肉和骨头。”

  这句话落在时沐笙的耳中,她浑身上下立刻炸起了一层汗毛。

  南煜躺在一块白布上,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动不动。

  “他……”

  张耀叹了口气:“没死。”

  “林蒙是个畜生!把南煜抓走,也不知道要询问些什么,打了南煜一身的伤。左腿腿骨粉碎性骨折,裹了一张草席,和这堆烂肉活埋到了一起。幸亏有人经过这里,看到了一根露在外面的手指头,这才起了疑心,没想到一挖,竟然挖出了一个人。”

  这件事情太过光怪陆离,时沐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陆瑾珩按住她,示意她镇定一些。

  时沐笙知道自己性子懦弱,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哭,没有一点办法。她对不起南煜,都是因为她,南煜才掺合进这桩事情中来。好好的一个青年医生,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实在痛心疾首。

  知道哭没用,但是依然要哭。陆瑾珩抱着时沐笙,让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不大一会儿,身前的衬衣便感受到了微微的湿润。

  “不哭。”

  陆瑾珩不会安慰人:“南煜没有死。”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时沐笙哭的更凶了。

  张耀满头黑线的递过来一张纸巾:“现场已经处理好了,现在要马上把他送进医院。”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凌晨。南煜要动手术,时沐笙在医院里陪他,陆瑾珩便和她一起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时沐笙依偎在他的肩头,脑袋放沉,浓烈的困意袭来,却一点都睡不着。

  “陆瑾珩,你有没有很累?”

  时沐笙问,带着微微的鼻音,声音轻哼。

  “不累。”

  陆瑾珩一只手揽住时沐笙的肩膀,他目光柔和,看着怀里小小的脑袋,头发漆黑柔长,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漩,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我们活着,是要活这场命的。”时沐笙慢吞吞说:“很久以前,我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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