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用来交换鞑子中的那些精兵,那更是赚翻了。要知道鞑子虽然凶悍,可是人口基数小,是他们致命的短板,只要咬咬牙挺过几次,把他们的精兵都消耗殆尽,看他们还如何凶狂!
所以史可法也同意了这样的战术,既然战争注定了铁与血,那么就要勇敢的接受考验!
如此之后,大校场上到处都是一队队苦练枪术的新兵,日后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疯子部队就此诞生!
除此之外,还有练刀,也是史德威和戚忠国来教导,反正武功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都可以触类旁通。当然也是精简到了极点,最后研究下来只练一招。一共分为两步,第一步抬刀,第二步斜劈。抬刀动作有标准,刀劈下的角度也有严格的规定!如此一来一招足矣!至于刀盾手练习盾牌,同样也是经过反复研究后,分解为几个简单有效的动作。每个盾牌手还有两根标枪,到时候可以攻守兼备。
如此定下操练章程之后,每天从早到晚,大校场上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景象,时间也在一天一天过去……
弘光元年五月五日,已经是初夏了。这一日史可法刚刚起床,常延龄忽然急匆匆的登门而来,等到见到史可法后,大声道:“史大人,又出大事了。”
“什么事——”史可法连忙问道。
“京师已经易主——李自成二十九日撤离了京师,现在奴酋多尔衮已经占领了京师。”常延龄神情古怪的道。想想也是,他们应该才是紫禁城的主人,可是现在看着京师交替易手,他们却无能为力,感觉实在不好。
“另外已经查明,逆贼吴三桂已经确实投降鞑子,成了鞑子的一条狗了。”常延龄咬牙切齿的道。
“此事事关重大,要通报各位同僚得知,你赶快随我一起前往议事堂吧。”史可法连忙道。
常延龄连忙点头。等到到了议事堂之后,诸位大员都已经到齐,等到常延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议事堂顿时炸开了锅,何腾蛟第一个说话,他先是冲着北方遥遥一拜,哽咽着道:“——闯贼逼死我君父,占我神京,每每令人都夜不能寐。如今这个大仇总算是报了。”
然后又道:“诸位大人——咱们是不是该派人前去和清国接洽,看看有没有收回神京的可能性呢?”
史可法愕然看着他,心道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无能之臣,连这样的幼稚的话都能说得出来。鞑子是豺狼,会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吗!
“怕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吧,这次建奴大举入关,所图非小啊。”
堵胤锡皱着眉道。根据情报司提供的情报,建奴这是几乎是举全国之兵而来,男丁七十以下,十岁以上,无不从军。还包括了蒙古兵及尚可喜等三王,声势超过以往历次入塞。
“不会吧——”何腾蛟愕然道:“奴酋的安民告示中说的很清楚,他是为先帝复仇讨贼才入的关。而且常大人也说了,他查探到的情报中,奴酋还下令京师百姓人等为先帝服丧三日,以展舆情。还著礼部、太常寺备帝礼具葬。这不都是在向我大明示好吗!”
“何大人——建奴如此做既可以说是向我大明示好,也可以看做是在收买人心。所以关于鞑子的真实意图,还是等到日后收集到更多情报再下定论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分析这一事件对我朝的影响。”
史可法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眼下不是研究鞑子意图的时候,而且没有更多的情报之前,研究上半天也是没用。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其实史可法很清楚,鞑子这次来了就没准备再回到关外,当初出兵的时候,大汉奸范文程就给多尔衮等诸王上了一份奏折,指出灭明的时机已到。其中最核心的一句话就是,“窃惟成大业以垂休万世者此时,失机会而贻悔将来者亦此时”。
可以说鞑子下决心进兵关内,这份奏折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这份奏折很有名,所以史可法记得很清楚。不过现在史可法不方便说出来,因为无法解释情报的来源。还是等到日后鞑子暴露狼子野心之后再说不迟。
制止了何腾蛟的无意义讨论后,史可法问常延龄道:“常大人,目前李自成部败退的方向可有情报?”
听见史可法一说,众人都是紧张起来,相比刚才的话题,这才是最重要的。别看李自成打不过鞑子,真要是奔着南京来,打他们像吃盘菜似的。
“回阁部大人——根据得到的情报,闯贼撤离京师后,一直沿着西北方向逃窜,估计是准备返回陕西老家。”众人一听都是松了口气,还好,这股祸水没有冲着南京而来。
“好——现在局势动荡,情报司的职责更加重了,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史可法严肃的道。
“为国出力——这乃是情报司的本分。”常延龄连忙答道。
随后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一个时辰之后,史可法走出了议事堂,心情很是沉重。别看他在议事堂表现的十分镇定,其实内心很是焦灼,看着京师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身为原先的主人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眼看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武力,只有尽快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扭转这一局面啊……
正在这时,忽然阎尔梅急匆匆的走进来,看见他之后大叫道:“东翁——大喜啊!大喜啊!”
“哦——喜从何来?”史可法连忙问道。
“新式鸟铳研制成功了。”阎尔梅兴奋的道。
“太好了——耕耘总算有收获了!”史可法用力一挥手道。前些日子就听说有眉目了,现在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宋先生现在人在哪里——”史可法连忙问道。
“他正在您府上等您呢——”阎尔梅笑着道。宋应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像小孩子,新式鸟铳做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史可法的家中,等着邀功呢。
“好,咱们现在就去见他。”史可法大笑道。
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回家中之后,宋应星果然正在客厅里大马金刀的坐着,桌子上放着一把崭新的鸟铳。
看见史可法进了屋,宋应星马上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大叫道:“小史子,新式鸟铳做成了!”原本宋应星叫他史小子,现在熟悉了,就叫他小史子了。
史可法也不和他计较,只是抓起新式鸟铳,仔细看了起来。新式鸟铳最大的改变就是长长地火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击锤位置夹了一块燧石,如此只要扣下扳机与燧石磨擦生火就能发射。
这样不但克服了风雨天气对射击造成的影响,而且不须用手按龙头,使瞄准准确很多,还随时都可发射。也不须事先火绳点火,发射速度大为提升。此外新式鸟铳的口径也增大到了14毫米,这样装弹更多更大,射击威力也变得更大。
见了他的样子,宋应星马上报出了一堆数据:“新式鸟铳长三尺有余,重八斤,全部用精铁打制,铳口可容三钱弹丸,装药四钱,共耗铁四十余斤。预计射击威力要超出普通鸟铳三成以上。”
“还没有试验过就这么有把握?”史可法笑着问道。
宋应星骄傲的一扬下巴道:“咱宋应星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有这个自信。”其实二天前宋应星就已经研制成功了,可是他硬是憋着没有透露风声,而是继续加以完善,去掉所有的瑕疵,所以他才还说这样的大话。
“好,果真如此的话当为你向朝廷请功。”史可法畅快无比的道。
当下众人立即赶往大校场,史可法要亲自观看新式鸟铳的处女秀。
赶到了大校场之后,走到专门的打靶试验区。命人竖好了一块木板,位置选在三十步的距离上,(一步等于1.5米)为了试验新式鸟铳的威力,还特意选用了一块加厚的木板。这时史德威和戚忠国闻讯也都是凑了过来,知道是要试验新式鸟铳,众人都是期待万分。
不过众人都是离得很远,显然鸟铳容易炸膛的‘优良传统’让人记忆深刻。宋应星见了却是不屑的“呸——”了一声,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了。只见他熟练地从火药罐中取出火药,估算用量后,将火药装入铳内,用通条捅实。随后又装入弹丸,用通条用力送入。然后打开火门,装入些火药,接着瞄准了一下后,用力扣动扳机,“嘭——”的一声巨响过后,随之硝烟弥漫。
“怎么样?”史可法激动地道。
“打偏了——”
那边有人沮丧的道。动静很大,木板还是好端端的啥事没有。
“嘿嘿……”宋应星闻言不好意思的笑道:“咱是兵器制造专家,不是射击专家。理解,理解哈。”
众人也不敢笑,一般鸟铳试验都是选在五十步的距离,现在已经考虑到他的因素,缩短了近一半,没想到还是打偏了。不过史可法却能理解,对于此时的鸟铳来说,射击精度本来就不是强项。而且这也不是问题,现在是搞实验,等到上了战场,那就是万枪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