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街道,同时那具极度狰狞的无头尸体映入君临天的眼帘,君临天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还如此的残暴,君临天想到了刚才在意识中看到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彻底失去理智和控制,但是君临天的潜意识在告诉着他,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而此刻在君临天的脑海中,荒之深渊深处,漆黑如墨的荒之力量静静地躺着,时不时泛起一丝浪花。
平息下起伏不定的心情,君临天托着疲惫的身体迅速没入黑暗之中。
而就在君临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弥漫着一身痞气的青年扛着一柄巨剑走了出来。青年肩上的巨剑是如此的醒目,但是那身形单薄的身影却好似感受不到那重逾千斤巨剑的重量,同时一身痞气的青年收起了平常嬉笑的嘴脸,他平静地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漆黑的雾气迅速将之笼罩,当黑雾散去的时候,那具还留有余温的无头尸体也凭空消失了。
来人正是沈志武,在战斗的最后一刻,沈志武终于赶到了,但是在赶来的沈志武眼中,那个一身负面气息的君临天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那是一个魔,一个只知道血腥和杀戮的魔而已。
沈志武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但是那张英俊邪气的脸上依旧是一层不变的淫、笑,没有人知道沈志武心中是何想法,只是当沉默片刻之后,沈志武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地弧度,随后淡淡地说道:“君临元?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当这道声音淹没在黑暗中时,沈志武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这个夜晚依旧如故,只是当次日的朝阳再次照耀在大地之上时,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在西城那个空旷的主街道上是一片狼藉,还有一个巨大的直径十余米的大坑,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其它痕迹,帝都的人们依旧如往常一般生活着,只是人们口中多了一些谈资,那是关于城西主街道上那个巨大的坑。
秋的气息越来越近了,而隐约间,似乎炎炎夏日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之上时,此刻的君家早已经热闹非凡。
偌大的君家,人来人往,各自都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各色仆人来往穿梭于府邸之中,手中更是捧着大大小小的果盘点心,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心情愉快了,脚下的动作也不禁轻快了许多,而作为今日的主角,君临元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就在朝阳冉冉升起的时候,一队近百人的皇城近卫军队停靠在君家大门前,为首的是一位文官,头戴着标示官位的帽子,身着一身一丝不苟的官服,成熟的脸上更是一层不变的严肃。
文官手中拿着一卷黄色锦稠,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头顶巨大的“君府”二字,严肃的脸上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着这个文官下马,他后方的近百近卫军队纷纷列队,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下文。
早在皇城禁卫军到来之前,君家上上下下就已经有着数十人在大门口等待,当看到这位文官到来之时,每一个君家族人脸上都洋溢出一丝笑容,而在众人洋溢着笑容的时候,脸上多了一层恭敬和严肃。
君家族长,君临天的父亲君傲翔正要上去迎接那位官员,就在这时,那位文官拿出了手中的黄色锦稠,高亢且大声地说道:“君家临字辈君临元,听封!”
文官的话语刚落,在场一百多人齐刷刷地直接跪了下去,而一身锦袍,俊美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的君临元,隐隐与君傲翔跪在了同一排。
“君家世代为帝国镇守边疆,立下汗马功劳……近日,君家后辈君临元更是一举拿下‘拘于城’,特令封君临元‘镇边侯位’!钦此!”文官将手中黄色的锦稠收了起来,将之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君临元。
君临元传承了君家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起身迎向了走向自己的那位官员,微微躬身,君临元双手接过了那位官员手中的锦稠。
“恭喜君临元‘侯爷’!”
“同喜同喜,李大人一路辛苦,还请里面一座!”君临元与李大人两人寒暄着,而面对君临元的邀请,一脸和善笑容的李大人却是婉言拒绝了:“不了,下官还有一事要说,说完之后,就得回皇城复命!”
“还有什么事?”君临元心中疑问,但是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君傲平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虽然君临浩被君临海彻底废了,但是自己还有一个更争气的大儿子,虽说君临海踏入了大能级,在个人武力上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是君临海此人对于政治毫不在意,反观自己的儿子,无论是在心智还是政治一途上,君临元都远远地超过了君临海,况且在个人武力上,君临元也不比君临海差多少。
如果论综合评价,君临元无论怎么看,都是远远地超过了君临海的!
一想到这里,前些日以来,君傲平心中的不愉快和愤怒都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快乐,但是每当一想到君临海如此肆无忌惮地废了君临浩,还有为了保护君临天那个废物,君临海的一番口出狂言和警告,君傲平的心中总觉得有一块石头压着,极度的不舒服,他君傲平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彻底扳倒君傲翔那一脉!
此刻站在一旁的君傲翔将君傲平的笑容一一看在了眼里,深邃的双眸中闪现一丝失落,君傲翔微微叹息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君傲翔被那位李大人给叫住了。
“君家族长请留步!”
听到身后传来李大人的声音,君傲翔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李大人,淡淡地问道:“李大人还有何事?要不我们进府邸谈?”
“呵呵,不了,下官只是奉陛下之命,想请君临海前往皇城!”
“临海?对不起李大人,临海已经离开君家接近半个月了,而至于他如今身在何方,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对于帝国掌控者欲要见君临海,君傲翔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一个不到二十三岁的大能级强者,就算是对于一个帝国来说,也是不容忽视的。
听到君临海不在君家,一向面不改色的李大人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他幽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只好告辞了!不过如果君临海回到了君家,或者说傲翔兄知道了君临海的踪迹,那就还要劳烦傲翔兄通知君临海一声,就说陛下想要见一见他!”
一向目中无人的李大人,帝国掌控者身边的大红人,此刻由于君临海的关系,称呼君傲翔变成了“傲翔兄”,而称自己居然是用“下官”自称。虽说君临元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大能级,但是即使如此,如今的君临元也无法引起一个帝国足够的重视,由此就可以看出,大能级的强者,对于一个家族,甚至是一个帝国来说,到底意味着怎样的意义。
元师九阶到大能级,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之遥,却是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一旦逾越了这条鸿沟,那将是一次质的蜕变!
“李大人请放心,如果我知道犬子所在何处,傲翔必定第一时间通知他!”君傲翔严肃且认真地说道。
“那就叨扰了,下官告退!”
李大人随着近百的皇城禁卫军离去,而随着李大人等人的离去,偌大的君家豁然热闹了,今日不仅仅是君临元听封的日子,也是君临元与帝国数大豪门之一的司徒家联姻的日子,司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司徒若香,今日将会正式嫁于君家,但是无论是君家还是司徒家,亦或是两大家族的族友或是敌人,他们都十分清楚地知道,君临元与司徒若香两人的婚姻,完完全全是一场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政治婚姻,而君临元的‘封侯’便是这场政治婚姻的基石。
不过虽说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政治婚姻,但是作为这场政治婚姻的牺牲者,司徒若香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失望和伤心,非但如此,作为司徒家一代才女,无论样貌还是才艺,纵使放在整个帝国也几乎是难有人能够与之披肩的司徒若香却隐隐在期待着。
因为在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眼中,已经没有多少男子能够进入得了司徒若香那高傲的视野,恰巧,同司徒若香一样优秀的君临元正好符合司徒若香的择偶要求,所以此刻的新娘正在奢华的花轿中暗暗期待着。
今日对于整个君家来说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君家临字辈绝世天才之一的君临元与帝国几大豪门之一的司徒家联姻,意味着在今后与叶家的争斗中,君家有着一位强有力的队友。
巨大的鞭炮声昭示着婚礼的开始进行,而君临元也换了一身新郎装,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去迎接新娘了!
君家是热闹的,帝国的各大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亦或是各大豪门家族,今日或多或少地来了人,即使是门庭若市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君家的场景,而对于这一切,无论君家各支系的族人们如何看不惯君临元的崛起,但是此刻的他们不能将君家丑陋的一面展示在外人面前,所以纵使君家各大支系家主们心中极度的不爽,但是他们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层不变的笑容,他们笑得一丝不苟,这丝笑容与沈志武那个流氓脸上的笑容一样的机械,一样的冰冷,只不过他们所要掩饰的东西不同罢了。
此刻在帝都外浓郁葱葱的树林中,一处小小的峭壁下,君临天单薄的身体,静静地矗立着,而在君临天视线的焦点处,那是一堵三米高的峭壁,而峭壁上布满了划痕,划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无以数计的划痕交错覆盖着,早已经数不清就这样一堵小小的峭壁上,到底有着多少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