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凌云山注定是不平凡的,自从黑夜降临之时,整个凌云山上就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好像一块巨石压在凌云山上,空气都似乎粘稠了,而每个人内心之中更是莫名地慌张,不知所措。茫然的人们四处寻找未知的恐惧,然而整整一夜过去了,虽说那股隐隐的惊悸气息悄然消失,但是却并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这个夜晚到底哪里不对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洒在凌云山顶峰时,焦躁、不安且忙碌了一夜的人们才疲惫地睡去,对于凌云山上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莫名奇妙的夜晚,也是一个见鬼的夜晚。
而在凌云山极为偏僻的一处住所里,这栋三层小楼中仅有的几位仆人有些惊讶地望着三楼的一个房间,因为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每当清晨的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之为废物的少爷都会极为准时地走下楼来,吃些简单的食物,然后离开凌云山,直到夜幕降临时,那个让人越来越看不透的少爷才会托着极度疲劳的身体回来,而后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小楼,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个少爷就好似换个人,昨夜的疲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罕见的精力充沛。
然而今天,一个月来从不曾变动过的习惯却打破了,仅有的几位仆人一直在院内等待着君临天下楼来,仆人们有些焦躁和不安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三层小楼,但是身为仆人的他们却不敢走向那栋小楼半步,因为君临天吩咐过,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小楼。
时间就在这样焦躁的等待中,一点一滴地流逝,炙热的阳光已经立在了人们的头顶,仆人们的额头也渗出了晶莹的汗液,然而那栋小小的三层小楼却依旧如故,没有丝毫的动静。
而此刻在小楼中,一个巨大的木桶依旧散发着白色的雾气,然而木桶中原本是乳白色的液体此刻彻底变成了清澈液体,强劲的药力被君临天那单薄的身体彻底吸收,而此刻君临天那张漂亮脸蛋上的双眸依旧紧紧闭着,顺畅沉稳的呼吸宛若熟睡的婴儿。
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宁静!
但是在君临天的身体内,那颗不大的脑袋中,一个拇指大小的黑洞静静地躺在这里,小小的黑洞在努力地扩大着,然而四周似乎有着一股五彩的力量在抑制着黑洞的扩大,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然而一夜过去,只有拇指大小的黑洞根本无法奈何那五彩的力量分毫。
最终,小小的的黑洞放弃了放抗,任由五彩的力量将自己包裹,黑洞在五彩力量的束缚下形成了一颗黑色的球体,但是黑色的球体中好似装载着一个世界,漆黑的没有边际,又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但是一股股心悸的力量不断从漆黑的球体中传递出来,而后悄然逸散开去,但是却没有人能够锁定这股心悸的气息来自哪里。
君临天赤裸的身体轻微动了动,而后慢慢睁开眼皮,刺眼的光线刺的君临天的眼睛一阵疼痛,如今的君临天才突然发现,自己睡过头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可能睡过头,而且为什么老师没有叫醒自己?”这是君临天脑海中立马想到的问题,然而醒转过来的君临天立刻发现,在脑海中,一颗五彩的球体静静地漂浮着,如梦似幻,极度的妖艳和美丽,然而五彩光华的内部却是令人心悸的黑暗,那是永无止尽的深渊。
“荒之深渊?”
漆黑的双眸瞬间收缩,俊美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即震惊变成了狂喜,君临天在自己低喃:“我感悟到了荒之深渊的存在,可是那层五彩的光华是什么?”
“那是桎梏!”古木老者的身影出现在君临天的身前,沧桑的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桎梏?”
“是的,只有打破了这层天地桎梏,你才能够得到荒之力量,同时也是彻底觉醒古神体的条件!”古木老者解说道,同时那双深邃的双眸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君临天,等待着下文。
沉思片刻之后,君临问道:“老师,那要怎样才能突破桎梏?”
“打破极限,无论是肉身还是精神!”古木老者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要是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不容君临天多想,古木老者便再次说道:“准备离开凌云山吧,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你修行,而且药材和绷带等等也消耗一空,如今的你需要的是战斗、是契机,或者说是机缘。”
哗啦一声,君临天就这样赤身裸、体从木桶中走了出来,心跳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提升到正常心跳的十倍,与此同时,君临天的皮肤瞬间便的殷红起来,体表滞留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蒸干。
“如今身体能够承受‘狂暴’的极限是多少?”感受着君临天的力量随着心跳的加快而迅速提升,站在一旁的古木老者轻声问道。
“大约是十三倍,最多不超过十五倍!”君临天此刻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听到这个结果,即使是古木老者,但是那褶皱的眼角也不禁是轻微地一跳,不过古木老者却是将这轻微的失态完美地掩饰了下去,而后不动声色地化成一缕青烟融入君临天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中。
君临天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而且当熟悉自己的纯肉身力量时,君临天知道,单论力量来衡量修为,如今的自己可以算得上是武者三阶的强者。
一个月的时间到达这样的成果,其效率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可是别忘了,君临天这武者三阶的力量,不是依靠元力来获得的,而是纯粹的肉身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君临天提升到武者三阶的力量,比之任何人都要困难的多。
而且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君临天在古木老者刻意的指引下,完成了‘狂暴’的发觉,一旦发动‘狂暴’,君临天能在短时间内,将战斗力提升到超越极限的状态,但如果是在超强的战斗中进入狂暴状态,或者长时间处于狂暴状态下,这样对于身体的损伤极其巨大。
不过别忘了,力量与战斗力,很多时候是不能划等号的,而且修为到了后面,将会越来越难,其实很多即使资质很好的人,也都止步于武者九阶,别说大能级了,就连元师级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高度。
从这就不难看出,一个二十三岁的大能级强者在家族中的地位。
烈日已经立在头顶,即使是凌云山上,温度也急剧回升,而一直站在小楼前的几位仆人们,额头的汗液已经开始顺着脸颊滑落,说不清这汗水是头顶强烈的阳光照射的原因,还是来自小楼中异样沉重的氛围,几位没有任何修为的仆人几近屏住了呼吸,胸口好似压着一块巨石般难受。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几位仆人只知道当君临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他们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的虚脱,有种倒下去的冲动,然而君临天吩咐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消息却好似给几人打了鸡血一般,那几近虚脱的身体立刻充满了力量,几人纷纷去准备东西,并且发消息会君家,让家族内派鹏鹰来运送东西。
凌云山的生活对于几位仆人来说,是如此的无聊,甚至可以说是折磨,以至于一个三十来的大叔,那淫、荡的脸上似乎已经写着今晚在“春风楼”的房间中翻云覆雨的一幕。
而此刻在三十里外的帝都,君家府邸内,一座乘凉的湖中小亭!
“翔哥,听说志武今天能够到君家?”依旧是端庄秀丽的沈雨寒踏着秀步,缓慢向湖中小亭走去,而一身锦袍的君傲翔手中端着一杯浓茶若有所思地看着湖中游走的金鱼。
君傲翔看着来到自己身前的妻子,成熟且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说道:“是的,或许此刻已经到了君家了!”
就在这时,还没等君傲翔的话语声落下,从院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几道仆人的身影慌张但却无奈地追着前方一位年轻男子,同时仆人们口中不断哀求着那位不顾一切往里面冲的青年。
“沈公子,请容我们向族长通报一下!”
“请您别为难我们,您就这样走进去,如果族长怪罪下来,我们这些下人担当不起啊。”
……
对于君家仆人们的哀求,沈志武没有丝毫理会,青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自由散漫的笑容,已经退去稚嫩的脸上遗传了沈家族人应有俊美,但是却多了一股痞子的气质,同时那单薄的肩上扛着一柄两米长的巨剑,巨剑对于沈志武那单薄的身体来说,显得是如此的刺眼,然而重逾千斤的巨剑在沈志武那纤细的手中,好似拧着一根木棍一般。
游走的目光不断在路过的女仆人身上掠过,漆黑的双眸时不时闪过一道精芒,俊美的嘴角勾起一丝淫、荡的弧度,不断对一个个年轻美貌的女仆人们的身材品头论足,一会儿嫌别人屁股没弹性,一会儿又说别人胸太大,然而当一道近乎完美的背影出现在沈志武视野中时,那俊美的嘴角不知不觉中已经流淌下了晶莹的哈喇子,而沈志武的心中却已经开始了野兽般的咆哮:“正面……正面啊!”
当背影缓缓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沈志武感觉自己的呼吸变的沉重而急促,而时间似乎过的太慢了,慢到了沈志武欲要破口大骂的地步,然而……就在沈志武即将彻底失去耐心的那一刻,一副恐龙级的面孔展现在沈志武眼中,面对着这张拖了整个世界长相后退的脸庞,沈志武的心跳瞬间凝固了,他突然觉得整片世界都塌陷了一般,这巨大的反差,让的充满希冀和欣喜的沈志武情何以堪?
而更让人无法承受的是,一个如太阳般夺目的媚眼轰然砸在了沈志武那脆弱的像玻璃一般的心灵上,沈志武的心突然砰地一声,碎得四分五裂,碎成了渣,他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身体一个趔蹙,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雷着了?”沈志武心有余悸地轻喃着,而君傲翔和沈雨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沈志武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