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下去,自己必须先做点什么!
沈建国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他终于在这片混乱里找到了一个插入点。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建国,你在笑什么?”
当听到李汉良的问话,沈建国才恢复了清醒。他一脸诡异地对李汉良说:“老李,我那天晚上在水晶洗浴宫附近,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长得很像一个人。你猜,像哪个人?”
“哪个人?”李汉良一脸诧异。
“四年前的那个人!”沈建国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声音里却隐隐带了点颤抖,他感觉到一丝没来由的恐惧。
在李汉良的脸上没有露出沈建国期望中的共鸣,反而是一种释然的表情。李汉良轻松地说:“你指的是萧之杰吧?这个人我早就知道了。他就在江都大学的医学院学习,现在读大三,我还安排他在我的实验室里值班。”
“啊?!你认识他?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我早就知道有萧之杰这么个人了。他就是那个人的儿子,我们当初做了对不起那个人的事,总该补偿一下他的儿子吧?自从我知道有萧之杰的存在后,我就每个月给他寄学费与生活费,还安排他就读江都大学。你想一想,萧之杰的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我不去照顾他,还有谁来管他?否则他迟早会流落街头,变成罪犯。”
沈建国像不认识李汉良一般,死死地瞪着李汉良的脸。良久,他终于喃喃地问:“老李,难道你就不怕他知道了那件事后,会报复你我吗?”
“呵呵……”李汉良惨然一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但求心中无愧。”他站起了身,就想离开这包间。
自从提到了那件事后,李汉良就已经对这次约会的目的索然无味。什么回扣,什么美女,对他都没有任何吸引力了。他的离去也没有遭到沈建国的反对,因为沈建国正像个木偶一般呆坐在低矮的桌子前,一口一口猛灌日本清酒。
在李汉良走出包间准备关上木门时,他转过头,缓慢地、一字一句地对沈建国说:
“别忘了,其实我这么做,不仅仅是在帮我自己赎罪,也是在帮你赎罪!”
沈建国的身体猛然战栗了一下。
03
谢依雪在家中坐立不安,她在等待一个电话,一个私家侦探吴畏打来的电话。
电话静悄悄地放在客厅一隅,始终没有响。
谢依雪不管保持什么样的体态,都无法平静,她不一会儿就会揭起电话来试试,看电话是否坏了。
电话没有坏,坏的只是她的心绪。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吴畏的调查上,她希望找出这个萧之杰究竟与沈建国有什么样的过节,究竟是不是他打来的那个神秘电话。如果真是他打来的,他究竟想干什么?他的用意何在?如果他与沈建国真的有着过节,那他接近沈晓叶又是什么居心?难道……
谢依雪越想就越觉得心里发毛,战栗不安。
她烦闷地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的节目,每个台的节目都索然无味,让她心情糟糕透顶。
她不停地调换电视频道,电视发出了节目交换时的嘈杂电流声,这令她更加烦闷不已。肚里的胎儿好像又踢了她一脚,她皱了皱眉头,狠狠地说:“你踢,你再踢,当心我马上去医院把你拿掉!”
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正在厨房里打扫卫生的何姐伸出了头朝这边望了望,眼睛里满是疑惑。
谢依雪赶紧强作欢颜地说:“呵呵,我在吓宝宝呢。”
何姐麻木地继续拖着地,就像一个机器人,什么也没说。
电话还是没有响,谢依雪的心里忐忑不安。她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藤编花篮,里面的几朵紫红色的玫瑰已经枯萎了,花瓣瘫软地垂下,像一具具等待入葬的尸体,了无生机。
这屋子里真的是死气沉沉。每个人都死气沉沉。
沈建国回了家不进房睡觉,只愿意在客厅的沙发上蜷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