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李教授带的研究生。”萧之杰显然认为吴畏是在向他了解关于情人滩上赵伟之死的案件。
“那你认识欧阳梅吗?”
萧之杰摇摇头,说:“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那你在那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六点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吴畏的语气很是冰冷。
萧之杰愕然地抬起头,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萧之杰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说,那天晚上他回家了。他担心母亲的病又犯了,所以隔天就会回一趟家看望母亲。那天晚上,他一直待在家里睡觉,母亲可以为他证明。至于赵伟的死,他也是第二天到了学校才知道的。
不过,站在吴畏与周渊易的立场来看,萧之杰的说法,并不能被他们所接受。一则是因为萧之杰的母亲是他的直系亲属,所做的证明并不能取信;二则他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连行为都不能自控,所说的话真实性更是不能被采纳为证据。
吴畏又问了萧之杰,在吴庆生发生车祸身亡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那天萧之杰与沈晓叶待在一起。当吴庆生发生车祸的时候,他俩正好乘车赶回城里,还正好目睹了车祸现场。当时看到被挤成废铁的帕萨特,沈晓叶还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沈建国出了车祸,担心得差点号啕大哭。
不过,这也不能减轻萧之杰的嫌疑。因为吴庆生发生车祸,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眼药水里被滴入a物质,引起散瞳反应;同时帕萨特轿车的安全气囊被破坏,一根电线被剪断了。这些事都可能是凶手在事发前做的,事发时有不在场的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
下一个要问的问题,就是魏灵儿在沈建国公司所在的大厦十三楼被杀,并被割去头颅的时候,萧之杰在哪里。
而事实上,魏灵儿准确的死亡时间并不能被确定,只能确定是在发现尸体前二十四小时左右。萧之杰同样也不能说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他不可能做到在二十四小时中,一直有朋友在身边为他作证。
这是一种悲哀,在英美法系里,如果没有证据,警方就会认定嫌疑人无罪。而在这个案件里,如果萧之杰找不到合理的不在场证明,那么他就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真正令萧之杰想不通的,是自己与赵伟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这两个警察会怀疑到自己?
他愤愤不平地向周渊易与吴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畏听了他的问题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萧之杰,然后说:“因为你有动机!”
“动机?我有什么动机?”
“因为你想为你的父亲报仇!”
萧之杰大骇,他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我为父亲报仇?你们有没有搞错?”他怔怔地问,“我父亲是因病去世的……四年前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当时是李教授亲自做的手术……”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你父亲并不是因为病情严重而去世的,而是因为一起医疗事故去世,并且这件事与一个人有关。你——会不会想办法报复那个人?”吴畏突然提高了音量问道。
听完这话,萧之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定定地望着吴畏的脸,然后坚毅地说:“会!我当然会报复!”
不过他感觉自己钻进了吴畏问话的圈套中,所以立刻补充道:“但是你所说的赵伟、欧阳梅、吴庆生、魏灵儿,都与李教授没有关系啊!再说我父亲的死,的确是因为病情严重,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在那个手术中,李教授并没有责任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吴畏沉吟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是的,死了的这四个人,的确与李汉良没有关系。但是,他们却和另外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沈建国!他是你女友沈晓叶的爸爸!”
“可是,沈伯伯与我父亲的死因,又有什么关系呢?”萧之杰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