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以北不足一公里的山中,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竟然是座古老的别院,乞丐便坐在洞口的石头上,看着天空的独月,一边喝着酒。
他好似喝醉了,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祖先啊,我并没有守住祖墓啊,儿孙不孝啊。”
“你喝多了。”
月光下,一身白衫衣着的井口君渡步走来。
李醉秋一笑,道:“你们终于忍不住了。”
井口君走到距离李醉秋不远处,顿住了脚步,看着乞丐道:“你最好把七星铜钱交给我。”
“真不明白,你们明明这么肮脏的一个民族,为什么这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李醉秋说话间,松开了手中的酒瓶,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井口君的身后,悠闲的站在那里。
就在他动身的前一刻,黑暗中忽然刺出几把太刀,从不同角度同时刺向了他,但是最后却只刺中了他丢落的酒瓶。
‘啪,’玻璃的酒瓶瞬间便爆破了。
井口君猛然一个转身,手在腰间一拔,太刀应手而出,借着转身之势,便削向了站在他身后的乞丐。
李醉秋大笑一声,翻身一个后跃,躲过了井口君的太刀,这时,黑暗中却又有几把刀刃探了出来,一同刺向了他。
忽的,李醉秋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凌烈的杀机,他从身上拔出铜剑,就地一阵旋转。
一时间,只听到‘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几节断刃宛如秋叶,应声而落。
李醉秋收身,立剑当胸,口中大声道:“就这点本事么?”
井口君冷笑声一声,一挥手,就见几个忍者忽然从黑暗中降落在他的周围,皆是把刀举在脸的一侧,如狼的眼神注视着乞丐。
中忍!
乞丐一声大笑,做了一个迎击的姿势,吼道:“来吧。”
一众忍者立刻迈着小碎步,一溜烟的跑向乞丐,他们在行走的时候,却又把刀放下,刀尖斜指地面。
在途中,跑在前面的几个忍者身形不停地将手中的太刀架在了一起,而,一个原本跑在后面的忍者跃身而起,在空中几个翻身,便来到了前面的几个忍者之前,力竭的时候,他又在那几个忍者架起的刀刃上轻点一脚,身体便借势刀前脚后的横刺向了李醉秋。
待到那个忍者手中的太刀即将临身的时候,李醉秋两脚一错,身体贴着那个忍者的身子一转,就来到了横在半空的忍者的腰间。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乞丐声音低沉,念吟着。
同时,他猛然提膝,膝盖重重的击在了那忍者的小腹上。
忍者立刻痛苦的卷曲,就像个虾米。
这时,三个忍者依然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刀同时刺向了他的腰间。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李醉秋口中唱道,挺腰将那个虾米般的忍者顶了出去,身形一动,便迎向刺来的三个忍者。
一切不过发生在呼吸间。
李醉秋横剑一扫,剑如秋水,人如魔,一股杀气宛如风急吹,卷起了黄叶片片。
刺来的三个忍者身体一震,立时委顿在了地上,竟然被李醉秋的杀机震断了心脉,皆是口鼻流出了血迹。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个时候,忍者已经把他包围了,许是杀的起兴,他躲过一个忍者手中的刀,随手一抓,便抓住了那个忍者的衣服,用力一甩,忍者远远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乞丐宛如着了魔,身上杀机越发的浓烈,抬腿踢碎了一个忍者的手臂。他单脚立地,上身探出,铜剑平刺,又把一个另一个忍者的喉咙刺穿。
就在这时,一个策应的忍者一个直劈,在他的手臂上带起了一道血迹。
他也不在意,张口唱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口,他忽然升空而起,松开了手,长剑竟也不掉落,反而缓缓的飘到了他的头顶。
明月高悬,长剑当空。
李醉秋大声呼道:”剑灵此时不现,更待何时?”
飘在空中的青铜剑渐渐地旋转了起来,而且不断的嗡鸣,宛如有了生命。
井口君眯起眼睛,道:”修身大境中的金身小境。”
地上,剩余的几个忍者见状,就觉得不妙,他们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的太刀同时挥向了飘在空中的青铜剑。
'嗡'的一声,青铜剑爆出一团刺眼的青光,光芒中,几柄青色光芒的小剑激射向窜到空中的忍者。
几个忍者急忙举剑格挡,'啪,'青色光剑轻易地打断了他们手中的武士刀,一闪间就没入了他们的喉咙中了。
忍者们闷哼一声,落到了地上,喉见血流如注。
井口君忽笑道:”假以时日,你必将可以突破金身之境,达到炼精大境,只可惜,你没有了机会了。”
李醉秋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伸手接住青铜剑,也笑道:”是么?人的命,天注定啊,任你们再怎么折腾,永远也不会达到目的的。”
井口君不再理会他,对着黑暗道:”山炮君,你还不出手,这可是你唯一机会了。”
随着他的话,在距离他不愿的一棵树上忽然冒起了一股黑烟,当烟雾浓的不可透视的时候,倒霉的山炮君就出现在了一干死人和井口君、李醉秋面前。
山炮君先是对井口君鞠了一躬,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张黄纸剪制的眼镜蛇,空中念念有词,接着手一抖,那张纸蛇就自己燃烧了起来。
”嘶嘶嘶。”
李醉秋身后传来一阵怪声,他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一条水桶粗的大蛇。大蛇只有上半身成型了,尾部还在一团黑烟中,但是,不多时黑烟散去,一条几丈长双头巨蟒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再看山炮君手中的纸蛇此刻恰巧燃尽。山炮君见纸蛇燃尽了,便做了几个手势。
'呼。’
巨蟒一挺,窜向了李醉秋,两只巨口怒张,冲着他的头和肩膀咬去。
李醉秋挥动青铜将,剑身又是一阵嗡鸣,青光大作,他猛地一甩,数十柄青色光剑激射向巨蟒的双眼。
那巨蟒也不闪躲,只是闭上双眼,青色光剑瞬息打在它的眼帘上,'叮叮'几声响,它的眼帘却是毫发无损。
这蛇居然有眼帘!
李醉秋骇然,无奈之下,他只有跃身闪躲,却不想,巨蛇猛然举起粗大的尾巴甩向了他。
身在半空中的李醉秋并没有办法躲避,他长吸一口气,全身的杀气犹如凝成实质,双手握剑,对着巨尾袭来的虚空恨恨的一个下劈。
'嗡。'一道宽越两米,长及五米的锖色剑光脱离青铜剑身,呼啸着袭向怪蛇的巨大尾巴。
那剑芒呼吸间就击在了怪蛇的尾巴上,只听'呛'的一声后接着便是'噗'一声,剑芒击在怪蛇的皮甲上,先是一顿,而后,破皮而入,斩入怪蛇身体的一半时,一阵颤动,又是'嗡'的一声,化为漫空的点点青光。
李醉秋落在地上,神色疲惫不堪,以剑驻地,呼呼喘着气。
井口君看着狼狈的李醉秋,露出一个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奉劝你还是把七星铜钱交给我。”
”妄想!”
李醉秋大吼一声,不待怪蛇再次进攻,便提剑而上,飞身一剑直劈怪蛇的一个头颅。
青铜剑再次爆出一团青色光芒,接着光芒倏忽的聚集在剑身,只有剑刃边缘闪烁着青色的淡光。
怪色见李醉秋来袭,也不闪躲,竟然迎头而上,顶向了李醉秋手中的利刃。
'呛。’
青铜剑击实的那一刻,忽然青光大作,硬生生的破开怪蛇的皮甲,镶入了半尺有余。
怪蛇吃痛,嘶叫一声,狂躁的甩着两个头颅,尾巴更是重重地怕打着地面。
李醉秋用力在怪蛇的头上踏了一脚,借力拔出青铜剑,翻身落在了地上。
山炮君身体一震,口角溢出一道血痕,全身不住的颤抖,但是犹在竭力的掌控着怪蛇。这怪蛇本是山木君的一个低级式神,为了他能完成任务才赐给他的,但是由于他的修为不足,所以此刻怪蛇躁动,他控制起来不禁有些吃力。
那怪蛇在山炮君的安抚下,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对着李醉秋吐出一股黑色腥臭的烟雾。
李醉秋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由上而下拂过,一面青色的光幕应手而出,挡在了他的面前,把黑色烟雾隔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就很薄的光幕,在黑色烟雾的侵蚀下开始慢慢消融。
光幕和李醉秋息息相关,此刻光幕受损,李醉秋闷哼一声,血气翻过,但是,他硬是把一口涌到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光幕上,大吼一声,在手与光幕相接处闪出一道夺目的光彩,光幕竟渐渐地变的厚实了。
”噗。”
一口鲜血再忍不住了,张口喷到了光幕上,溅了他一身。光幕上道道鲜血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