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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过急的话在精神病鉴定专家面前又不能乱说,一说,就会扣上精神分裂症的嫌疑,这个帽子一旦戴上,一辈子别想摘掉。可你能保证,在精神病医院、在鉴定专家面前自己的情绪能控制得住?
想到这些,史斌婕战战兢兢,整颗心悬这那里,没有个着落点。
史斌婕老婆站在旁边一直不敢说话,她见史斌婕在想着什么?认为他的思想在矛盾着,要回心转意,趁机帮忙劝道:“跟他们回去吧,你要相信领导,相信组织。就算去精神病医院做鉴定,那也要有依据,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疾病,总不可能扣上精神病帽子吧?”
史斌婕呵道:“你懂什么?界定精神病的标尺谁来把握?如果认为你说了两句偏激的话,就有精神病,那满世界的人都是精神病,他们就是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你懂吗?身上背负着精神病这个牌子,谁还会正眼瞧你。”
曾本义也发现史斌婕的思想有点松动,可能是刚才自己讲得话让触动了他,也赶紧劝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保持冷静,不要激动,不要说些过激、偏激的话,特别是要死要活的言行绝对要不得,要保持平常心态去面对,一些都好办。”
曾本义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认真教他应对呢?要是被赵筱军知道,还不被他骂死。
两个科员也跟着劝道:“史科长,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左书记一定会原谅你的,你虽然做错了事,但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和别的损失,你要相信领导,不能一错再错,一条道走到黑。”
史斌婕老婆说:“你看看,大家都为你考虑,领导就是再犯糊涂,也会看在你为纪委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我也不想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回头向左书记认个错,就算在柳月清这件事情上做错了,那也是过去了的事,领导不会计较,放心吧。”
史斌婕母亲拉着史斌婕的手,说:“孩子,你可是我们家的骄傲,是全村人的榜样,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毁了前途,听话,带上老婆跟他们回去,好好向领导解释、道歉,有错误改正,今后不要再犯,大家都相信你。”
史斌婕的思路慢慢跟上大家,站在原地不说话,曾本义想:他在考虑什么呢?
为了进一步稳定他的情绪,曾本义接着说:“要不这样,我们晚饭就在宁江县吃,我打个电话给县纪委的领导,叫他们安排好好接待一下。吃完饭再回去,史科长,行吗?”
曾本义也想,让史斌婕感觉自己不是急着催他回去,到宁江县城吃个晚饭缓冲一下。
史斌婕还是低头不语,看来,他心里还有顾虑,他唯一担心的是回去被领导强行安排做精神病鉴定,最怕见到精神病鉴定专家。
大家都不说话,时间就像凝固了。
突然,史斌婕抬起头说:“回去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们答应了,而且要遵守承诺。”
曾本义说:“你先说说,哪两个条件?如果我不能做主,还要打电话请示领导。”
史斌婕说:“第一,回去我要先见到左书记;第二,不能把我拉去做精神病鉴定,老子本来好好的,心身非常健康,做个鸟鉴定!”
曾本义说:“这两个条件我要请示黄副书记,你先等等。”
曾本义走出房子,拿出手机打了出去,说:“黄副书记,史斌婕答应跟我们回来,但他提出两个条件。”
黄副书记问:“哪两个条件?”
曾本义说:“他要求回去后,先见左书记一面;另外,他强烈要求,不能拉他去做精神病鉴定。”
黄副书记说:“你先等一下,我去请示左书记。”
没多久,黄副书记回话过来,说:“两个条件左书记都同意,你先把他带回来。”
曾本义走进房里,对史斌婕说:“经请示左书记,你两个条件他都答应下来,我们现在回去吧。”
史斌婕有点不相信,问:“你没骗人?”
曾本义说:“其实,是你想得太多,左书记哪里会强行把你拉去做什么鉴定。不过,今后要注意你的言行和措辞,不能出现偏激的言语和牢骚怪话,特别是对领导一定要懂得尊重,保持良好心态,要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认真接受组织批评教育。”
史斌婕实在听不下去,这种话好像很熟悉,应该是自己以前经常对贪污腐化分子说的话,今天从曾本义口中吐出,听起来特别刺耳,恼怒道:“行了!你讲得这些谁不懂,可领导会理解我吗?会原谅我吗?会替我着想吗?你这一套拿到犯罪分子身上去说管用,放在老子面前,白搭!”
曾本义说:“那行,你把行李整理一下,我们在外面等。”
曾本义也想给史斌婕单独的时间,让他跟自己的母亲一个告别的机会。
大家走出来后,史斌婕母亲一把死死地抓住史斌婕,老泪纵横,催人泪下,就像生死离别。这个老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越来越不认识他。
走出房子后,曾本义跟宁江县纪委书记打了个电话,叫他晚上安排几个人吃饭。
曾本义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连哄带骗终于把这件棘手的事情办妥,如果今天没有把史斌婕带回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向领导交差?
曾本义仰望着天空,宽阔舒畅,满是自然,满是美丽。西边的天上出现了迷人的晚霞,红红的太阳将要落山,收起它那强烈的光辉,渐渐的变成一个柔和、鲜艳的大火球,挂在西天边。一片片白云镶嵌在天空上,犹如一颗颗白色钻石镶嵌在蓝色的保甲上,深秋美丽的天空堪与桂林山水相媲美。
这次他们过来,考虑史斌婕俩夫妻,加上他们三个,一台车子坐不下,所以开了两台车过来。
随即,曾本义交待两位科员,叫他们跟史斌婕同坐一台车,等等史斌婕出来,请他先坐到后排上,他们俩人坐在他的左右,要把他看紧,如果黄副书记交待直接把他带到精神医院做鉴定,你们俩要按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出现问题你们担保。曾本义要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其中一个科员问:“如果史科长问起来,怎么说?”
曾本义说:“你们就说,他是病号,我们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左右保护他。我跟史斌婕老婆坐一台,在前面引路,你们吩咐驾驶员跟紧。”
史斌婕拿着行李从房子里走出来,上车前,曾本义问:“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到宁江县吃晚饭?我刚刚跟县纪委书记打了电话,叫他们把晚饭安排好。”
史斌婕那来的心情留在宁江县吃饭喝酒,万一吃饭时,谁说漏嘴,说是来拉自己回去住院。再说,耳朵还没完全好。
史斌婕还有一种顾忌,他估计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耳朵被一个女人骑到身上咬坏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让宁江县纪委知道,自己还有脸面留在这里吃饭吗?
史斌婕说:“不用了,直接回去找左书记,我很急!”
曾本义马上把晚上的饭局退了。
两个科员很有礼貌把史斌婕往另一部车子上引,快速把后车门打开,请史斌婕先上车,史斌婕前脚跨进车子,后脚就有一个科员挤了进来,另一个科员跑到另一个车门坐进去。就这样,两个科员一左一右夹着史斌婕坐在一台车子后排上。
史斌婕很不自在,又觉得很怪,说:“你们两个跟我挤在一起干吗?坐一个到前面去。”
其中一个科员回答说:“史科长,你是病号,我们要保护你的安全。”
史斌婕火了,叫道:“放狗屁,什么病号?老子身体好的很。”
科员回答说:“你的耳朵还没有完全治好,当然属于病号。”
史斌婕说:“叫我老婆坐在这台车子上来。”
这边,曾本义已经把史斌婕老婆叫到自己坐的车子上,曾本义自己坐在副驾驶位上,命令驾驶员开车。
一个科员叫驾驶员跟上曾代科长的车子。
快到夷州,曾本义打了个电话给黄副书记,问:“黄副书记,我们快到了,现在去哪里?”
在曾本义看来,把史斌婕带到哪里去有三个地方可以选择:可以把史斌婕带到人民医院治耳朵?也可以把史斌婕拉到精神病医院去做鉴定?还可以带回办公室,让史斌婕与左书记先见面。具体往哪里带,要请示领导,听领导的指挥。
黄副书记想,左书记不在办公室,如果把史斌婕拉到人民医院,说不定他又要跑掉。这次好不容易把他抓住,说:“左书记不在办公室,你先把拉到精神病医院做个鉴定,如果鉴定没问题,就带他回到办公室,我等一下再向左书记报告。”
曾本义有点为难道:“这个做妥不妥?我们答应他的条件直接反悔,那有点不讲信用。”
黄副书记说:“你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讲什么信用,行得通吗?这叫不局一格。只是做个鉴定,不是叫他直接住进精神医院,精神有病要先治,精神没病才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