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进的到来让沈勤又怕有气,怕的是他那铜铃般眼神和他手中的大刀,气的是他打扰了自己暖香惜玉的美事,人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孙进,大半夜的偏偏这个时候来。沈勤暗骂着穿上了衣服,看了看床上的春红秋兰,在她们的粉颊上亲了一下,“我的爷,奴家还要嘛。”这声音是从秋兰的口中发出来的,沈勤看了看他,只见她说完了,有转身保住了春红睡去,眼前的景象,无比诱人。“这个该死的孙进!”,沈勤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穿着衣服,这古人的衣服穿起来还真的很费事,尤其这腰带,居然没有什么扣扣,要自己绑上才行,沈勤又看了看这两位美人,实在不忍打扰她们的美梦,就自己胡乱的绑了起来。绑完后沈勤照了照铜镜,在金光闪闪中沈勤看到自己的形象还不错,于是蹑手蹑脚走出了卧室,进了前厅。
孙进在前厅等了应该有一会了,在里面火烧火燎的来回踱步,看着他这幅样子沈勤互让想起当代很经典的一句话:“孙寨主,你忙着投胎啊?”
“二哥取笑了!”孙进声音无比洪亮的回答,在王重阳面前,孙进的声音没有这样的高,发了高音沈勤才领略到传说中的破锣嗓子,这声音震得刚被吵醒的沈勤耳朵直疼。孙进似乎没有关注沈勤的反映,面向沈勤抱了抱拳,对沈勤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二哥,晚上可有闲暇,兄弟要单独向您赔罪啊!”说赔罪时,声音一下子小了好多。
“赔什么罪啊?”看到孙进向自己鞠躬,就说明他还是供着自己的,这样的机会正好数落一下他,沈勤暗想。
“树林中,不识二哥之罪啊!”孙进回答道。
“是啊,贤弟在厅堂上就识得二哥了。”沈勤的话声音不大,却正中要害,就是在厅堂上,当着王重阳的面,这位孙进把沈勤吓得体似筛糠,险些尿了裤子。
孙进红着脸,扑通给沈勤跪下了:“二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弟吧!”
古语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沈勤也没有想到孙进居然会给自己跪下,几个小时前他还挥舞着大刀要剁下自己的脑袋,在树林里,沈勤几乎用自己的脖子感受到了那刀锋,那刀的分量与温度,而此时,他竟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孙进是来赔罪的,赔罪恐怕非吃即喝,也好,了解一下此地的风俗,想到这里,沈勤忙俯下身子把孙进搀扶了起来,笑着对孙进说道:“贤弟坐,几句玩笑话,没想到贤弟竟然认真起来。”
可能是孙进咆哮的缘故,春红秋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睡眼惺忪的春红秋兰从内堂中走了出来,沈勤把目光转向了她们脸,而后又向下移了三尺,春红和秋兰忽然感到下面有种怪怪的感觉,一抹红霞,飞在了二人的脸上。看着她们表情的变化,沈勤觉得非常好笑,但还是认真的板着脸,吩咐道:“给孙将军上茶!”从孙寨主到了孙将军,沈勤开始有点喜爱这个孙进了。
春红和秋兰好像有内急的样子,连一个是字都没有说,就急匆匆的奔侯房走去。过了好长一会,春兰和秋红才又回到客厅,春红托着茶盘,把两杯茶分别的放到沈勤与孙进的面前,孙进走的有些口渴,拿起一杯,一饮而尽,春红又去给他添了一些,而这时沈勤注意到秋红拿上来两盘青枣,一盘放在孙进前,另一盘放到了沈勤前。
“拿枣干什么?”沈勤小声的问着秋兰。
“枣补身子,尤其是那里。”秋兰一边说,一边有小手指指了一下沈勤的腰下,“这枣还是热的呢!”秋兰小声的对沈勤说,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
孙进忙着喝水,没有理会到这些,只是忙着对沈勤说道:“晚上请你单独喝几杯,不知二哥可有雅兴?”
既然来了,回绝自然不好,另外,沈勤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被他们当成大王,难到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爽直和才华,鬼才相信,如果这样就可以的话,天下的人多了,为何落到自己的头上。
“我咋能扫了三弟的兴致,愚兄真是求之不得!”说罢,换上那套崭新的古代服饰,骑上战马,跟着孙进,出发了。
沈勤第一次把马当作交通工具,沈勤发现真正的战马比自己在骑马场骑得马好多了,高大威猛,而且几乎不需要自己的指挥,就跟着孙进,向山下飞奔,策马扬鞭行驶在古时候的城市中,清风袭来,感觉无比惬意,沈勤不禁的问题道:
“贤弟,我们去什么地方啊?”沈勤问道。
“第一次请二哥,当然是去天下最有名的地方啊,那地方不光是金人的高官王公,就是大宋、西夏、大理的人也时常光顾!不远了,就在前面。”
远处一个院落挂的灯笼红白各半,更加增加了沈勤的好奇心,接着问道:“前面吗,那时什么地方?”
“天下最香艳的地方!”
说话间,孙进和沈勤已经到了这处宅院的门口,在路上沈勤看过很多宅院,唯独这个与其他家大不相同,一般家门口挂的是两个有点泛黄的灯笼,这家竟然是一红一白;别人门前摆两个石头雕塑,一般就是狮子或者貔貅之类的,而这家,竟然左边是一个铜铸的孔雀,右边,是一个铜雕的丰满少妇;门上大匾写着“天上人间”,左边写着“铜雀春-情”(文天祥《念双娇驿中别友人》中的原话,纵横居然屏蔽,晕菜,加个横,希望不影响阅读),右边是“金人秋泪”。
孙进看到沈勤疑惑的样子说道:“这是金人开的,自然和汉人的风俗相悖!”
说罢,径直上前叩门。
沈勤觉得天上人间的名字很耳熟,似乎在网上看过,天下最香艳的地方,原来孙进带我去的竟是一个妓院,不过毕竟没有见识过,相信大金应该没有扫黄的,不会有警察把自己抓走,让别人来送钱赎回自己,想到这里,沈勤的心坦然了一些,
门开了,里面的院落很大,孙进带着沈勤进了去,有人去把两匹马牵到别院,孙进则带着沈勤直奔大堂而来。
迎面而来的一个红衣女子,冷冷的对孙进说:“孙寨主,听说你改邪归正了,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带哥哥出来耍耍!”孙进说着,那女人转过头,看了沈勤一眼,说道:“发式还是蛮有个性的嘛,第一次来吧!”
沈勤看着这红衣女子的脸,秀美、端庄,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气质,与传说中的妈咪有天壤之别,这样的人在操盘这个,沈勤的心中有些吃惊,沈勤刚要说话,却见拿女子根本没有理会沈勤,而是转过身,吩咐人带着孙进和沈勤向后院孙进专用的包间去了。
就在孙进刚刚要走的一瞬间,后院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道:“主人,后面有两个人不给钱,还打人!”
“卖假酒,还想要钱,快让你们老板准备车,把我们哥俩送回营里,否则,小心砸了你们的破店!”随着这舌头发直,几乎让人听不出个数的话音,两个醉醺醺的人,从后院堂弄中趔趔趄趄的走了出来。
“竟有这样的事!”的孙进拔出腰刀,对红衣女子说,大有一种英雄救美的气概。
“这样的事也要麻烦孙寨主,岂不是太小看我唐括定哥了!”
孙进正要接着逞英雄,可是当那两个人走到近前,孙进把腰刀慢慢的收了回去,带着沈勤向后院走了。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满脸横肉,其中一个左眼下还带着刀疤,一看这样子,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不是土匪就是官军。
“今晚就陪本大爷睡吧,本大爷给赏!”脸上带疤的那位流着口水,对那红衣女子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红衣女子正色问道。
“大金提刑使吴长城、东平路指挥使崔铁英!”
沈勤听的清切,暗想,找小姐,留姓名和工作单位,人间四大傻!不过听了这名头,想到孙进刚才的样子,先是要英雄救美,见到这两个人之后就要溜之大吉,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不一般的。
孙进拉着沈勤还没有穿过堂弄,一阵杀猪般的声音从前院穿了过来,沈勤和孙进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透过堂弄,向唐括定哥的方向看去,只见唐括定哥指挥着一群彪形大汉用木棒把那两个口出不逊的醉鬼打得满地翻滚。
“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那两个醉鬼方才不可一世的架势荡然无存,此时对着唐括定哥疯狂地磕头,仿佛小鸡啄米。
“给我滚!”唐括定哥有力地说出了三个字。
眼望着这两个醉鬼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天上人间后,孙进拉着沈勤继续向后院走,到了后院深处的一个小厅,孙进点了些酒菜,沈勤好奇,问了下孙进:
“刚才那两个人何许人也?”
“那个满脸刀疤的是东平路指挥使崔铁英,我的老对头,他一心想剿灭我的黑风寨,要不是王真人帮忙,我的的山寨就完蛋了!”
“另外那个大金提刑使是什么官啊?”沈勤问。
“金国管官的官,好像挺大的。”孙进说道。
“看样子这下天上人间要完蛋了!”沈勤说道。
“那未必!”孙进的话音还没有落,远处似乎传来了那两个人哭爹喊娘的声音。
“有好戏看了。”孙进接着说。
面对满园春色的天上人间,沈勤早已忘记了向孙进打听自己这个大王的来龙去脉了,刚才孙进说有好戏看了,是不是一会会有火拼大戏?此时沈勤的兴趣全部的集中到天上人间来,便请孙进介绍起其中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