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四方和谷小义爷俩护送山东泰山五老的灵柩到泰山,本来可以走官道,但是那样的话路途比较遥远,后来有人说他知道一条近路,谷四方就问,“你说的近路怎么个走法?”
这个人做了作牙花,“老爷子,路有,但是非常难走,山路较多,恐怕和大陆差不多!”
谷四方一听,这话等于没说,后来大家一商量还是走大陆吧,速度快一些也就是了,路途比较远啊,车老板上了马车,鞭子一晃,马车前行,谷氏爷俩在前面开着道,大队人马启程了。。。
这一路上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路上还真的没有出什么事情,其实他们又不是镖局的,车上都是死人,谁你能拦截呢?
这一日就到了沧州管辖地界,天色已晚,大家准备休息,前面不远处就闪出一座镇甸,大家脚下加紧,也没注意这镇甸叫什么名字,书中代言,这座镇甸叫芙蓉镇,为什么叫芙蓉镇呢?因为这座镇子生产花卉,以芙蓉最为出名,远近闻名,他们进了芙蓉镇,往里走,来到一家客栈叫‘极露禅林’,这客栈比较大,谷四方看了看这个地方,就有点犹豫,以他的意思是住一个比较背静而且人比较少的地方,这里的人比较多,总感觉这里不是个好去处,他们就想走,正这时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伙计,就把他们围在当中,其中有个伙计说,“呦,老爷子,您住店,选我们极露禅林最为合适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而且价钱公道,您就住这儿吧!”其他伙计也是这么说,谷四方一看,盛情难却,好吧,于是便同意了住在此处,伙计们忙活着把五辆车拉到后院停好,把一行人让到屋中。。。
谷四方一看,这里的装修非常的讲究,富有诗情画意,看罢多时,掌柜的过来了,“老爷子,一看你就是领头儿的,您看你们要多少房间啊!”
谷四方上下打量掌柜的,一看,这个人是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两只大耳朵,稍微有点小黑胡,但是两只眼睛是烁烁放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看罢多时,“掌柜的,贵姓啊?”
掌柜的一乐,“免贵姓王,叫王任伟!”
“王掌柜,我们一行二十人,您看怎样的分配?”
“现在是夏天,我们的房间十分的宽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们打地铺,只收一个房间的价钱,十个人可以住一间,如果你还有什么特殊的,那三间房也可以!”
谷四方一想:我和小义一个房间,剩下的人分配到两个房间比较合理。于是要了三间房,大家准备吃饭,掌柜的让伙计把饭菜直接送到客人的房间里,今天晚上古老爷子也是特意的让手下人多吃点好的,改善一下,所以大鱼大肉今天是管够,每个房间十个菜,酒随便喝,谷四方边喝着酒边盘算着:此次从泰山回来,我和小义就回原籍陈州,好好一呆,颐养天年,哪里也不去了,把小义这孩子抚养成人,我也算是完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谷小义没有喝酒,只是一味的吃菜,什么好他吃什么,不一会儿,他吃饱了,“爷爷,我吃饱了,先睡了,这一路走来,也没有睡个好觉!”
谷四方也没有理会,继续喝着酒,后来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正在吃喝之时,就听到楼下有吵闹之声,谷四方可是没在意,后来怎么听这声音是越来越大,老头子放下酒杯,来到楼下想看个究竟,伙计们喝的是大醉如泥,多大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谷小义一翻身也从床上起来了,心说这谁呀,大晚上的吵着人不能睡觉,他也来到楼下一看究竟。。。
谷四方一看,掌柜的正和三个人在那边论理,再一看这三个人一个白脸,真是白啊,都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头发还是披肩散发,活像个吊死鬼儿;一个黑脸,黑中透亮,晚上如果没有月亮,他在穿上黑色的衣服,根本看不见人,也是披头散发,跟鬼也差不多;最后一个黄脸,大脸蛋儿,嘟噜腮,身上的胖肉一动乱颤,上秤称一称没有三百斤也差不多,桌子上都放着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就听这白脸儿说,“我说王掌柜,我们哥儿仨在这芙蓉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走街串巷,几乎所有的饭馆客栈我们都去过,从来还没听说哪一家跟我们三个要钱的,怎么着,到了你这儿,就得破例呀!别以为我们是吃霸王餐的,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要是好好的说话,让爷们顺了气,我们可以保证你这极露禅林以后绝对的安全,要不然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王掌柜气的也是不轻,“三位,吃饭也好,住店也罢,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方才向您说的,好,一顿两顿我王某人不在乎,也无所谓,就当交个朋友,但是你们不能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压我,那不行!如果几位赏脸,我们可以什么话都谈,如果几位不赏脸,那今天的钱我还就要定了!”
三人一听,“什么!?你个老不死的,我们在芙蓉镇,还都没有一个人敢跟我们这么说话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来你这里吃饭就算你脸上贴金,给你赏光,你还不接受,我们今天还就是不给钱,哥几个,走!”说着话,各拿兵刃往外就走,王掌柜来到几人面前,把手一伸,“且慢,今天这顿饭王某可以奉送,但是日后如果几位再找王某人的麻烦,那就不要王某不客气了!”
三人一听,那黑脸的把脸往下一拉,“怎么的?你不客气你能怎么样啊?你还想再芙蓉镇扎刺儿么?!”
王掌柜说,“你们若在惹是生非,别怪我报告给官府!让你们到官府去打官司!”
这几个小子一听,把牙还笑掉几颗,“什么?我刚才不是听错了吧,到官府去告我们,哈哈哈,你知道县太爷跟我们什么关系么?那是我们的鱼,我们是他的水,你说着水要是没有了,鱼还能活么?他在这里坐的稳稳的,还不是靠着我们哥儿仨在这儿帮他撑着呢!告我们你是你自投罗网!我们走!”说着话,大摇大摆地走出极露禅林,扬长而去。。。
王掌柜气的面色铁青,一甩袖子回里屋了,这么一吵吵,客人们也都不吃了,走的走,回房间的回房间,大家散去,谷四方看在眼里,心说这世界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算了,他一转身回到房间,往那一躺睡觉了,他就没有在意这个谷小义不在房中。。。
谷小义上哪儿去了,他也在一楼,看完事情的整个儿过程,小伙子是热血沸腾啊,心说这个世界上不讲理的真多,但是还没有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今天让我遇上了,不能不管,我得好好治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一看爷爷先上了楼,他随后也跟着上去了,到了房门这儿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爷爷也并没有找他,而后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呼声,爷爷睡着了,小义心中高兴,心说这可正是个契机啊。。。
他一手提着哨棒,就来到一楼,小孩还是挺有心眼儿的,一看这王掌柜的在里面忙着,他一挑帘儿,也来到里屋,掌柜的一回头,一看是那位小客官,赶紧笑脸相迎,“这位小哥,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找我有事儿?”
谷小义看了看王掌柜,“我说掌柜的,你在这芙蓉镇多少时日了?”
王掌柜一笑,“我本不是芙蓉镇的人,前年才搬到这边来,在这里做个小本的买卖,后来承蒙这里的客人照顾,生意做到现在,规模也不算小,在本地来说!”
“那刚才,我好像听到楼下有吵闹之声,不知是为何啊?”
王掌柜摇了摇头,“唉,这些都是地头蛇啊,他们在芙蓉镇横行多年,无人敢问啊,县太爷在后面给他们撑腰,我们平民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你就不会变通一下?”
“哦,那是如何的变通法,还请小哥明示?”
“你可以越级上报啊,你报给沧州知府衙门不就可以了么?只要上边的人下来一查,事情就是水落石出,到那时,他们就会被一窝端!”
王掌柜苦笑了几声,“你是外地来的吧?”
谷小义点了点头,“我只是过路的行人,刚刚到这里!”
“那就是了,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啊,”王掌柜来到外面,把头探出去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偷听,这才回来,小心翼翼地说,“你不知道,沧州这个地方乱的不行啊,自从沧州王李哲来了以后,成天是饮酒作乐,从来都不问老百姓的死活,不知不觉的这沧州府的管辖地界还形成一种风气,就是**,只要你有钱,只要是府以下的官员,你都可以买啊,钱多的职位高些,钱少的职位低些,这个新来的县太爷也是花了五千两白银买来的!”
谷小义的脑筋蹦起多高来,“这里怎会如此乌烟瘴气?!那就没有一个人将他们的不法行为告上朝廷么?”
王掌柜晃了晃头,“谁敢呢?一旦叫他们知道,就会叫这些人将报告的人碎尸万段啊,唉,得过且过吧!”
谷小义一想,天下人管天下事,今儿这事儿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