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北洋水师

　　这次出行李靖远只带了廖飞和一百名队员，李婉清则只带了莺儿。虽然李婉淸她们只有两个人，行李到是带了十大箱，光衣服带了三十多套，什么化妆品，各色小点心，连被褥都带了好几套，就差没把床拆了驮上了，让李靖远大呼女人出门真麻烦。害得丁汝昌不但派了一千人保护他们，更是特意准备了几辆大车专门驮她的行李。

　　北京到天津不算远，不过有李婉清主仆自然速度就慢了许多，加上道路不平，座的又是马车，害的李靖远颠簸的浑身酸痛。三天后总算蹭到了天津，一到天津李靖远就迫不及待的和丁汝昌去了军港。

　　天津军港是在一八八零年为进驻从德国订做的定远号、镇远号和致远号而专门扩建的，现在这里停泊着北洋水师的大部分舰只，由于这里的军港最大，设备最全，所以常驻上海的北洋水师每年冬天和夏天都要到天津港进行例行检修，不过现在这些例行检修早就流于形式，反倒成了北洋水师官兵们来北方散心的借口。见曾经赠送了大量军舰的李靖远来参观，北洋水师的管带们是热烈欢迎。副提督兼镇远号管带林泰曾更是热情的亲自陪同李靖远四处参观，并给他讲解军舰的性能。

　　“侯爷请看，这镇远号和定远号是我们水师的绝对主力舰。”说起自己的爱舰林泰曾是如数家珍，他指着两艘巨舰说：“这定远号是朝廷向德国克虏伯公司订造的“萨克森”级装甲战列舰改进型的首舰。该型舰的舰体设计参照了德国“萨克森”级，在火力配置上则吸取了英国“英弗来息白”级战列舰的主要优点。此舰一八八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下水，一八八三年底建成，造价一百六十九万九千五百两。不过由于中法战争，这定远舰与镇远舰、济远舰直到一八八五年十月才在大沽口加入北洋水师。定远舰的排水量有七千三百三十五吨，马力六千二百匹，航速十四点五节。上面装了三百零五毫米主炮四门，一百五十毫米的副炮两门，七十五毫米的副炮两门，另外还有三十七毫米的哈乞开斯机关炮八门，三个三百八十毫米鱼雷管，另有两艘舰载鱼雷艇，定一和定二。这条船的装甲很厚实的，炮塔的装甲有三百五十五点六毫米，侧舷三百零四点八毫米，甲板七十六点二毫米，舰桥二百零三点二毫米。这样的装甲口径小一点的炮都打不穿的。那个镇远号是二号舰了，尺寸也都差不多。”好在林泰曾是在德国留过学的，说起来都是公制单位，要是换个满口英制单位的英国留学生李靖远还真不一定听的懂。接着他又介绍了致远号，经远号，来远号，济远号，平远号五艘巡洋舰。最后他走到一艘巡洋舰跟前指着船说：“这艘是怀远号，和致远号是同一级的，以前叫靖远号的，后来因为犯了大人的名讳，丁提督亲自改为了怀远。”林泰曾又指着其他的小船说：“其他的都是一些小炮艇和煤水船了。上次大人赠与的甘古特号铁甲舰已经改名为威远号了，绿宝石号、博亚林号巡洋舰已经改为安远号和瑞远号了，不过他们眼下都在海上巡逻，同去的还有超勇号和扬威号，今天是见不到了。”

　　在各主要舰只上转了一圈，李靖远也算大概了解了情况。看着这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所谓亚洲第一舰队，却深知其内里的虚弱。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船弦上随处可见的锈斑和舱门处已经老化开裂的橡胶密封垫都显示出这些船已经是年久失修了，战斗力自然会打个折扣，而北洋的巡洋舰还是被后世戏称为玻璃船无防护型，加上行动迟缓的铁甲舰，这海战能赢才奇怪。

　　李靖远暗暗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朝廷的思想太落后了，他们总以为这些军舰买过来就完事了，从没想过这些现在的高技术兵器是十分需要注意保养的，如此差的保养恐怕也是因为没有资金。这些船上的火炮也太老式了，仍然是硬连接的老式后装炮。现在欧洲已经发明了弹簧复进的管式速射炮，比这种火炮的射击速度要高上数倍的，恐怕现在正在建造中的日本舰队安装的已经都是速射炮了。其次是这航速，北洋水师还在使用老式的往复式蒸汽机，而日本最新建造的军舰恐怕已经用上了三级膨胀式蒸汽机。这样从速度上要差上不少。稍后丁汝昌还特意为李靖远安排了一次海战演习，从演习中李靖远看到这里的士兵也是相当缺乏训练，不但实弹射击训练根本没有，平时连出航都很少，每次打靶都是船动靶子不动，士兵们根据事先标定距离的浮标射击，表面上风光无限，百发百中，实际上在实战中没多大作用。朝廷把这些船当心肝宝贝一样，海上稍有风浪就不许出航，这如何能训练出过硬的海军战士，整场演习还没结束李靖远就已经对北洋水师失望透顶了。李靖远灵机一动，不如让北洋水师到北疆的船厂进行装备改造，应该可以改善这些军舰的战斗力，起码全换上北疆的液压式管退速射炮，旋即他又否定了这一想法。皇上刚对自己另眼相看，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万一被那些清流大臣们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行，可是纯属自己找麻烦。最后李靖远只好和丁汝昌定下了一次低价的炮弹买卖合同，北疆会低价供给北洋水师各种口径的炮弹，这样的合同属于军方消耗品，可以不向朝廷请示的。当然李靖远会让北疆的炮弹全装上tnt装药以增加威力，总之，全力帮助北洋水师在未来的甲午战争中多一些胜算吧。

　　在来北洋水师考察之前，李靖远已经电告司徒尚，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日本海军现状，好在情报局一直很注意海外情报尤其是日本情报的搜集，等回去后相信就能看到相关资料了。李靖远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丁汝昌，几次想开口提醒却没说出来，毕竟自己和这三大节度使的关系现在还不怎么明朗，如果直言指出错误，好像在说丁汝昌无能一样，这可是太惹人了，反正自己从未把希望寄托在北洋水师身上，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的。

　　从军港回来李靖远只是客套了几句，也没说什么意见。丁汝昌也不深问，本来嘛，李靖远带兵出名那也是陆军，所以提不出意见也是合理的。回来后李靖远到是放下了心头的包袱，带着李婉清在天津城好好的逛了逛，一直玩了两天才返回北京。

　　刚回到北京，莫奇就秘密送来了一份日本海军的情报，李靖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比照着北洋水师的现状研究了起来。

　　一份厚厚的关于日本海军的详细资料，后面还附上了情报分析员和海军学校里专家们的分析结果，以及有关的日本国内资料。这短短的数天就能将情报做的如此之细，可见情报局办事效率之高，在这个时代当真算的上是天下第一了。

　　这份情报开头详细讲述了日本海军主要军舰，头一个就是日本向英国订购的吉野号巡洋舰，这是年底刚刚下水，还在做最后装配的一艘新型巡洋舰，没想到日本还没看到这艘军舰，北疆情报员从英国传回了详细的情报，如果让日本人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头一个四千二百六十七吨的排水量和二十三节的航速就让李靖远立刻揪心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在航速上北洋军舰平均十七节的航速和日本相差很多，而其装备的全部都是速射炮，更让李靖远心情沉重了。仔细往下看吉野号，排水量四千二百六十七吨，一万五千九百六十八匹马力，航速二十三节，装有四门一百五十二毫米速射炮，八门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舰长待定；浪速号，排水量三千七百零九吨，七千六百零四匹马力，航速十九节，装有二百六十毫米炮两门，一百五十毫米速射炮六门，舰长是后世著名的东乡平八郎；高千穗号，浪速号同级舰，舰长野村贞；秋津州号，排水量三千一百五十吨，八千五百一十六匹马力，航速十九节，装有一百五十二毫米速射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六门，舰长上村彦之丞；扶桑号，排水量三千七百七十七吨，三千六百五十匹马力，航速十三节，装有二百四十毫米炮四门，一百七十毫米炮两门，舰长新井有贯；千代田号，排水量两千四百三十九吨，五千六百七十八匹马力，航速十九节，装有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十门，舰长内田正敏；其他的还有一些日本自行建造的排水量数百到一千多吨不等的巡洋舰和炮艇，包括金刚号、高雄号、筑紫号、八重山号、葛城号、大和号（此大和可不是超级巨舰那个，这个大和号排水量只有不到一千五百吨，史实如此）、武藏号、天龙号、天城号、海门号、筑波号、摩耶号、鸟海号、爱宕、大岛号、磐城号、凤翔号、干珠号、满珠号、馆山号、赤城号、比睿号，这里面倒是有许多二战时叱咤风云的名字，不过这些可不时二战时那样的巨舰，这里面五花八门，不但有排水量数百吨的小炮艇，更有数艘甚至是木质帆船战舰，更离谱的还有一艘叫西京丸号的四千一百吨代用巡洋舰，是用商船改的，这些日本人真是能想呀，此外还有多达二十四艘的鱼雷艇。这些到还足可以应付了，可是当李靖远翻到下一页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页首赫然写着“三景舰”计划，原来一八八五年，日本海军痛感西方军舰制造技术发展的日新月异，而主要假想敌――中国北洋舰队的“定远”、“镇远”号铁甲舰在东亚水域无人匹敌的现实更是令日本海军如芒刺在背。当时日本最大的战舰是一八七八年建成的“扶桑”号铁甲舰，其排水量为三千七百一十八吨，仅为“定远”级的一半，老式的八角炮房内配备的四门二百四十毫米炮无法穿透“定远”级厚达二百五十毫米～三百五十六毫米的装甲，为此，再多名海军元老的支持下，担任海军卿的川村纯义向时任内阁总理大臣三条实美提交了全新的造舰扩张案，这一野心勃勃的计划提出未来日本海军要扩充至一百零八艘的规模，其中含铁甲舰八艘、一等巡洋舰十六艘、二等巡洋舰十二艘、炮舰二十四艘、水雷运输船四艘、一等水雷艇十二艘、二等水雷艇三十二艘，除去已有的十六艘各型军舰,尚需建造九十二艘，共需经费七千五百万日元。然而此时日本海军的经费已是捉襟见肘，从一八八三年至一八八五年末，光造舰费用已花去九百九十万日元，新设镇守府、造船所以及加强沿海防御而布设水雷又花费甚巨，如继续按照当年拟定的八年两千六百六十四万日元的造舰预算，则还需要一千七百余日元，国库空虚的日本政府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笔巨款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发行一千七百万元的海军公债，以满足一八八六～一八八八年度的造舰预算。《海军公债证书条例》于一八八六年六月十二日得到天皇批准，十五日正式公告。三年中共募集了一千七百二十四万一千日元，其中一千六百九十六万七千日元被直接用于军舰建造，这笔费用称为“别途费”，一八八七年起改称“特别费”。同时，海军省缩减了原先的扩充计划，一八八五年八月二十六日，海军卿川村纯义向三条实美提出聘用法国海军第一艘防护巡洋舰“施佛克斯”号的设计者白劳易，担任海军省顾问、横须贺海军工厂总监督官、舰政本部特任少将，旋获批准。而在一八八七年三月开始，日本海军拨出七百四十九万日元的“特别费”，启动了前三艘的建造工程，并以著名的“日本三景”即宫城县仙台湾的松岛、广岛县广岛湾西南的严岛神社以及京都府宫津湾的天桥立，将三舰命名为“松岛”、“严岛”、“桥立”，该三艘舰由白劳易亲自设计，为了抗衡定、镇二舰，他提出了为三景舰配备一门威力超过“定远”级三百零五毫米克虏伯炮的巨炮。

　　前面是三景舰的建造背景，后面还附上了三景舰详细技术参数，其中松岛号，排水量四千二百七十八吨，五千四百匹马力，航速十七点五节，装有一门三百二十毫米口径巨炮，十二门一百二十毫米口径副炮和十六门六磅速射炮；严岛号和桥立号也和松岛号基本相同。看到这个资料李靖远也并不意外，这个三景舰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也是有的，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李靖远揉了揉眼，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是越看越担心，看看还有最后的几页李靖远决定一气看完它。可是李靖远一翻发现原来最后的几页是粘在一起的，上面还封了火漆。只见空白的封面上左上角用红色写着绝密下面写着八个小字“靖远亲拆，阅后即焚。”

　　李靖远非常奇怪，怎么分析材料出来绝密了，日本军舰有什么怕说的。好奇的李靖远拿过蜡烛，将火漆烤化，小心意义的翻开来，上面赫然写着英国“君权”级铁甲舰。李靖远更奇怪了怎么要日本军舰情况，把英国的发来了，还来个绝密。他向下一看是“君权”级的技术参数。排水量一万四千二百吨，动力系统包括两台三汽缸立式三胀式蒸汽机，三轴双舵，最大航速十八节，采用八座单头圆筒锅炉，工作气压为每平方英寸一百五十五磅；设计燃煤贮备量为九百吨，正常一千一百吨，最大装载量为一千四百九十吨；在十四节匀速行驶状态下续航力为两千七百八十海里。动力舱编制舰员一百三十八人。装备四门三百四十三毫米口径mk2bl型主炮（六十七吨，后膛装填）；十门mk4型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速射炮；十二～十六门五十七毫米和四十七毫米速射炮；七具四百零六毫米鱼雷发射管，其中包括两具水下舷侧发射管，四具水上舷侧发射管和一具水上舰尾发射管。

　　看完这些数据李靖远暗暗点头，这些情报真是太详细了，不过李靖远更奇怪了，在向下看，看笔迹原来是司徒尚亲自写的情报，能动用情报局一号人物亲自动笔肯定不是小事了。

　　只见上面写着：据可靠情报由于俄国败于北疆，其太平洋舰队全灭后，开始寻求与英法结盟。有情报显示，这三个国家已经签约，称之为协约国集团，另悉德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也秘密结盟了，称之为同盟国集团。另一情报显示日本和沙俄秘密签署了联合进攻中国的协议，由于日本将承担全部海上作战任务。经沙俄牵线日本决定以十年的海关关税做抵押，从英国贷款两百万两白银，同时在英国发行三百万英镑国债，以此款项购买了两艘君权级铁甲舰，这两艘军舰目前正在建造中，定名为富士号和八重山号。

　　目前英国已经有两条威严级铁甲舰建成，其性能不详，但其排水量应该大过君权级。鉴于这些情报，经参谋本部分析，一至认为亚洲一但发生战事，英法插手的可能性很大，由于中德关系密切，英国有和日本结盟以牵制北疆的倾向，希望都督重新考虑对日作战方略司徒尚挚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