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宋廉就像是难以攻破的碉堡,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即使瞿云天说得在让人心动,也是送不到小宋廉心底去的,强自打开他的心扉,是会伤了则个敏感而又自卑的孩子,这样恐怕他更加不会相信大人,甚至再也不会相信宋阳。
能打开他心扉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现在挂在瞿云天墙上的画,就是他自己给出来的钥匙,能亲近小宋廉的,恐怕也只有宋阳,瞿云天是想让宋阳能够带着小宋廉到自己的屋子看见他这幅画已经被自己拼出来了,这样可以向小宋廉传递自己了解他的信息,这样一来,小宋廉将降低对瞿云天的抗拒心理,瞿云天不想让宋怀安夫妇浪费了小宋廉的才能,如果能够正确的引导,可能几百年后,能传到世界每个角落的不可能是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也不可能是富甲天下的沈万三,而是被人认为是笨小孩的宋廉,就如同毕加索,或者是爱迪生。
宋廉有这样的能力开创一个承上而启下的时代。
此时的宋廉缺少的只是一个正确的引导,如果埋没,瞿云天觉得这是犯罪,兵法尼亚大学的学习、华尔街的管理经历,让瞿云天知道埋没人才的人还是时代,最终将不会有任何进步,就如同体制腐败的国企,去到华尔街只有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地步,当然这只是瞿云天带着的记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当然对于时代算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是过去还是还未发生,瞿云天都将尊重人才作为自己管理上的金科玉律。
宋阳已经将小宋廉带进了瞿云天的房间,瞿云天和柳眉如梦两人正在门外看着宋阳宋廉两个孩子,看着宋廉脸上逐渐没有了原来的冰冷,眼神也逐渐变得生动,柳眉和如梦也开始理解了瞿云天那些莫名其妙的做法,她们都明白不被人理解的苦闷,也知道真正找到一个能够理解自己做法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能被人理解,原本以为瞿云天只是对于经商有种不一样的天赋,看来她们一直都只是看到了瞿云天精明的一面。
到底是瞿云天的随然,还是瞿云天的执着,这也逐渐让一直以来开始认为自己渐渐开始了解瞿云天的柳眉和如梦二人又陷入了困惑,能让人反思的,是一个孩子逐渐舒展开来的笑容,也许瞿云天想看见的,只是这样一个让人心动的笑容而已。
宋阳已经带着宋廉离开了很久,柳眉和如梦依然呆在瞿云天的房里看着墙上不可思议的图画,总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让她们看来还想在看下去,只是用毛笔和黑色墨汁画出来的,利用黑白的层次感就能将废墟中的周庄画得如此栩栩如生,确实让人惊叹,瞿云天也说过,这是一张纸一张纸画出来的,并非将这些纸张排列起来才一鼓作气画出来的,柳眉是有学问的,如梦更是知道作画的难度,更别提这样即使有巨大的记忆力也画不出来的画,这确实如同瞿云天所说一般,是一种对层次感的天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柳眉问道。
“一张一张看出来的。”瞿云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仿佛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一般,他说得也没错,要看也只能是一张一张才能看出来的。
柳眉好不容易觉得挺佩服瞿云天的,还给瞿云天倒了一杯茶,没想到瞿云天这样回答,柳眉气得抢过瞿云天手里的茶杯,咕咚一声把茶一口喝光,啪地将茶杯用力的放在桌子上,转身拿起那本画册,出了瞿云天的房门。
瞿云天右手还保持着抓茶杯的姿势,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气鼓鼓离开的柳眉,转头问如梦,道:“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喝多了。”如梦道。
听到如梦如此说,柳眉出门的时候差点绊到了门槛,她幽怨地看着如梦,如梦悄悄朝着她吐了吐舌头,柳眉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如梦越来越流氓的现实了。
直到午饭时间,陈三才从外面回来,不过看来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也没有人说什么,这段时间陈三是很忙的,需要做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还需要去到处打听八卦消息,美名其曰查案,如梦没有意见,柳眉自然也是什么都不说,也幸亏陈三现在是在柒月工作,要不然恐怕早就被人炒鱿鱼了。
陈三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找到了瞿云天,不过看着瞿云天墙壁上的图画非常惊讶,还看见了瞿云天放在桌子上的画册,陈三拿起来看了一眼,到没有想看见墙壁上图画一般惊讶,瞿云天问道:“是查到什么了?”
陈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嘿嘿笑道:“有些收获。”
瞿云天将茶壶里的茶叶换了一道,加了一次开水,又揭开盘子里的糕点,说道:“说说?”
陈三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块糕点,灌了一口茶,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使着阴招了?”
瞿云天听到这个就来了兴趣,他没想到陈三真的会有发现,原本他还以为这件事情就如同柒月优惠券的去向一般,再也没有着落,听到陈三有发现了,瞿云天坐直了身子,问道:“是谁?”
“仪凤楼。”陈三回答道。
“仪凤楼?”
陈三点点头,说起了这几天的遭遇,虽然没有任何发现,可陈三和瞿云天从那位中砒霜之毒患者家中出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很奇怪的黑衣人,陈三和瞿云天也都怀疑事情和这个黑衣人有关,所以当时陈三便奋起直追,想要从这人身上发现幕后黑手的影子,无奈陈三虽然追出老远,由于害怕瞿云天会有什么意外,便回头会合了瞿云天,一起先回柒月饭店再作打算。
人过之处,必有痕迹,任何人经过或者是逃跑,总会留下痕迹,经过几天的摸索,陈三终于将黑衣人的最终去向锁定到了丽春院后院外面的墙角处,并且在墙内角出发现了一块并不起眼的玉佩,原本他也以为事情和丽春院脱不了干系,当陈三准备和瞿云天提起的时候,偶然听见瞿云天说过这个布局的高明之处,也就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怀疑,一个如此高明的手法,怎么就偏偏会留下了如此巨大的破绽,是故意还是大意,陈三也分不清楚,不过为了能够找到真正的真正的真相,陈三决定再继续查下去。
要想找出真相,就必须从玉佩这个唯一的线索查下去,不论是故意留下的线索还是大意留下的,这也都是线索,玉佩虽然不起眼,但是陈三在绑玉佩的带子上闻出了一股味道,味道很香,不同于丽春院里面该有的胭脂水粉的香味,而是陈三也觉得熟悉的香味,他总是觉得这种香味他经常能够闻到,可又说不上了,最后偶然在许胖子的房间中闻到了一股一摸一样的香味,这才让他豁然开朗,这是一种特殊的调料,量大了就闻不到这种淡淡的清香,只有长期接触厨房的人,才有可能在玉佩的带子上留下这样的味道。
为此,陈三又通过各种方法打探了丽春院的每个厨子,发现并没有可疑之处,此时陈三有了一种猜测,他猜测如果并非丽春院之人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谁又有可疑?没有得到答案,就要从香料的来源上入手,可是许胖子说这种香料最是平常不过,很多地方的厨子都选择用这种香料,再一次让陈三断了线索,可是现在的线索就仅仅只有这个不知名的玉佩,本来陈三也以为那碗药有问题,可是探查之后,却发现并没有问题,药的剂量是重了些,可这是病人的要求,对于一个常年需要劳动的人来说,需要重药来快速解决病痛,好不耽误干活,这很正常,优惠券更是查无所查,最后也只剩下这个玉佩可循。
陈三突然想起如果不是丽春院的人干的,那就是嫁祸,如果是嫁祸,为什么这个玉佩不能是嫁祸?也就是说这个玉佩也仅仅只是一种嫁祸的手段,知道这点的陈三马上改变了追查的方向,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玉佩只是有人故意留下来嫁祸给丽春院的,看来玉佩同样也是一步棋,即使查到玉佩的来源,恐怕也不会真正的知道谁才是幕后的黑手,既然如此,陈三放下了玉佩,开始思考柒月饭店与丽春院或是玉佩的真正本家产生争斗,谁能获得这渔翁之利,柒月饭店因此而倒闭,谁会从柒月饭店身上抢到好处。
想到这些,陈三开始思考近来柒月饭店的一系列变动,突然想起不久前怡红楼刚完成的一次重组动作,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次重组之后,又以迅雷之势开始了全面的改变,让人反应不过来,很多人空准备了一场,到最后什么也没有捞着,反而被瞿云天顺利的玩了一把而产生了恨意,瞿云天的这种做法,闻所未闻,很有可能是认为瞿云天在他们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因此经过对那些想要收购怡红楼的大户们进行了一一探查,陈三也发现了原来一切事情都出自仪凤楼。
仪凤楼是殷家产业,下手的,极有可能是殷家,周庄的人都知道,惹上了殷家,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不过瞿云天显然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问道:“丽春院背后的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