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脾气,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分,恐惧和愤怒都能让人产生莫大的勇气,就连十三岁都不到的宋阳也是如此,此时的宋阳一场的愤怒,眼睛里红红的如同将要嗜血的狼,在宋阳冲出去跟人拼命之前,瞿云天无奈的抓了抓脑袋,几脚将那些围上来准备真去扒宋阳裤子的家伙们全部放倒在地上,一时间地上哀嚎声连连,只留下那个大概只有十八岁的小青年。
那个小青年还在发呆,不是瞿云天不会揍他,而是还没来得及揍他,就被冲上去的宋阳一拳揍在鼻子上,疼得小青年用手捂住了鼻子,不一会,鲜血便从他手指缝里流了出来,看来宋阳这一记含恨而出的拳头确实够重的,小青年拿开手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鲜红的血迹,便如同发了疯一般,抓起路边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朝着宋阳的脑袋些削去,瞿云天一把拉开了宋阳,让宋阳躲过了这一棍,那小青年还不依不饶的冲上来,瞿云天一把抓住了小青年的右手,夺过了他手里的棍子,如同老鼠戏猫一般,转头问站在后面戾气已经下去了一点的宋阳道:“左手,右手出拳,哪个会更重?”
宋阳只是盯着被瞿云天制住的小青年,没有说话。
“答案是,用脚,脚的力气总是比手的力气要大。”说完,瞿云天一脚踹在了小青年的胸口上,将小青年踹出去四五米远,瞿云天不会武功,比起那些高来高去的高人,瞿云天确实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被三个锦衣人完美的克制住,可对上这些读八股文读得脑袋都不正常的人来说,他们真不是对手。
小青年已经只能躺在地上哼哼,那一脚有多少力气瞿云天知道,大概也就会让他躺上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不会出现什么大碍,瞿云天拍了拍脚上的尘土,对还呆立在一旁的宋阳道:“走吧。”
瞿云天随意问的问题,其实也是在给宋阳讲一些道理,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瞿云天在刚才自己停留自行车的地方转了一圈,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刚才就是在这个地方停着自行车的,发现没错,可唯一的问题是自行车却不见了,到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自行车的痕迹,瞿云天靠了一声,也怪自己没改掉在兵法尼亚大学之时胡乱放自行车的毛病,这一会,偷子也算是看准了瞿云天的粗心大意了。
看来,也只好走路回去了,瞿云天心想,可没走上几步,就再一次被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大汉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们少爷都敢打。”说着便招呼其他五六个人道:“打折他两条腿。”
瞿云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都是小青年的跟班,为的便是替他们的少爷出了这口恶气,瞿云天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一两个也许还没有问题,但五六个就有问题了,正当瞿云天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小青年正努力的赶上来,他想看着这个人被人打折两条腿,像狗一样躺在地上等死,这样他心里的恶气才会消,看着五六个人还没有动手,小青年在后面捂着胸口恶狠狠地喊道,声音因为愤怒变得尖锐刺耳:“你们这群废物还在干什么,给我把他两条腿打折,废了那个姓宋的野种。”
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一抖一抖的,瞿云天看着都心惊,都怕他会不会突然脑溢血,变得半死不活的,难怪柳眉有时候会说瞿云天没心没肺,这都什么时候的,他还有闲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早就不是跑了就是拼了吧。
眼看几人准备动手,瞿云天将宋阳拉到了身后,没办法,这是习惯,瞿云天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心里在找机会,这可不是公平的决斗,自然也不需要守什么道德的底线,瞿云天正在计算着能在几个人胯下突然来一脚的,左看右看已经看好了目标,正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瞿云天的计划。
“啊哈,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冯丙纶,你长进了啊?”声音懒洋洋的,跟瞿云天懒的时候有得一比,瞿云天转头,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穿着白袍的人抱着手依靠着墙壁,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瞿云天看着这些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苦笑道:“喂,看你应该蛮墙的,过来帮把手?”
“好啊。”那位白袍子的年轻人无所谓的说道,只不过身子一直没动。
听到白袍子年轻人说好的时候,小青年脸上的表情明显的顿了顿,阴着脸朝他那些家丁道:“我们走。”
瞿云天输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出断子绝孙脚了,还别说,打架归打架,真要一脚踢在别人胯下,心里压力真的很大,因为这总让瞿云天想起自己被踢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瞿云天朝那位白袍的年轻人抱了抱拳,道:“谢了。”
白袍的年轻人无所谓的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夹带着一种和别的书生不一样的洒脱。
瞿云天和宋阳只能慢慢走回柒月饭店,从这里回柒月饭店,怎么着也得需要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路上,宋阳终于从愤怒中和揍人之后的刺激感中恢复过来,此时的宋阳有些后怕,心跳得太快有些说不出话,等心跳慢慢平静下来,他问道:“老师,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瞿云天摇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他为什么会帮我们?”
瞿云天转头诧异地看着宋阳,问道:“是不是一定要认识才能帮忙?”
宋阳没有说话,在他看来,既然大家不认识,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瞿云天知道宋阳的疑惑,问道:“如果是认识才会帮忙,那刚才的年轻人呢?”
宋阳陷入了迷惑,年轻人的行为让他看不明白,他老师的做法也让他看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开口让一个好不认识的人帮忙,而且为什么偏偏那个穿着白衣的人还答应了自己老师,这一切都和他经历的事情不一样,这让他感到困惑。
“每个人都有弱小到需要别人帮助的一面,每个人都有强大到能够帮助别人的一面,如果你想让别人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帮助自己,就必须在别人弱小的时候拉住别人一把,你不会拉别人一把,也就不要期待着别人会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为谁做事是应该的,每个人都是弱者,但是得让别人有着改变的过程,每个人,不也都是在步履蹒跚的弱小中受到别人保护而逐渐长大的吗?宋阳,你要记住,用物竞天择用在同类身上的,是野兽。”瞿云天道。
“老师,我不明白。”
瞿云天道:“不明白什么?”
“何为物竞天择?”
“就是上天只会留下那些能够适应自己周围一切的人,而将那些不适应的人全部淘汰。但是人不是野兽,如果是,为什么你会在你小宋廉将要被淘汰的时候一直保护着他?因为你想要给宋廉的,是一个能让他变得强大的时间,强者,不是因为他淘汰了很多人,而是因为许多强者给他们变得强大的时间。”说着,瞿云天摸了摸宋阳的脑袋,道:“宋阳,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强大了,要记得给弱者留下能够变得强大的时间。”
“知道了,老师。”宋阳点头,过了一会,又道:“谢谢你,老师。”
瞿云天知道后面谢谢的含义,宋阳是在谢他能够在他无助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能在危险的时候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瞿云天笑笑,摸摸宋阳的头,并没有说话,就这么牵着宋阳一起,会了柒月饭店。
自行车被偷,走得瞿云天想死,穿着布鞋,因为不习惯,磨得他脚底起了水泡,柳眉看见瞿云天是走着回来的,她纳闷的问道:“你车呢?”
瞿云天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刚才被人拿走了,对了,柳眉,我要吃饭。”
“、、、”柳眉对瞿云天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有办法,被偷的可是自行车,周庄还没有几辆的自行车,放他手里就像被偷的只是一双臭袜子一般,现在还只记得吃饭,弄得柳眉都快发狂了,怒道:“要吃饭自己做。”说完就不在理会瞿云天。
瞿云天纳闷的看了宋阳一眼,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宋阳摇摇头道:“不知道。”
瞿云天无奈的耸耸肩,真的自己去找吃的东西了,柒月饭店既然是个饭店,自然不会少了吃的东西,而且只有吃的东西,瞿云天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当然不是做菜,他做的菜严格来说并不能算菜的行列了,他做的菜让牛吃了都会吐舌头,这个时候他忙着夹菜,看着锅里出来一份,瞿云天便弄上一点,忙活了很大一会,才弄了一大碗东西,许胖子知道瞿云天如果不是肚子饿了就肯定不会进厨房,也知道瞿云天的习惯,在做菜的时候会每份都多做一点,好叫瞿云天拿了也不会少,许胖子一边掌勺一边问道:“饿死鬼投胎?刚才干什么去了?”
“打架。”瞿云天道。
许胖子以为瞿云天实在开玩笑,用锅子抛了抛里面的菜,然后将菜放到盘子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铲子递给了他刚收来不久的两个徒弟,让两个徒弟接着做菜,他从无电冰箱里弄了一碗酸梅汤,对瞿云天道:“走,有事跟你说。”
瞿云天端着大碗来到了院子里,将碗放在桌子上,道:“什么事?”
“我想定两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