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是耍瞿云天的吗?没错,柳眉就是耍瞿云天的,瞿云天在厨房里找了老半天,也没有发现绳子在什么地方,于是一边清查每个角落,看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地方,一边高声问院子里的柳眉,道:“喂,绳子在哪?”
“不就在里面吗?”柳眉道。
瞿云天扒开一堆柴火,里面除了柴火什么也没有,便又翻开了另一处,问道:“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里面?”
“没找见,进来帮我找找。”
柳眉走进来,看着瞿云天在里面翻来翻去,便随手拿起一根如手臂大的木棒,举在瞿云天眼前道:“这不就是了?”
“这是木棒,不是绳子。”瞿云天道。
“想要手臂粗的绳子,就只有这个了。”说完,柳眉便一脸得意的望着瞿云天,如梦在后面轻笑起来。
“你要能拿这个绑上,我就要这个了。”瞿云天也知道被柳眉耍了,心里感叹了下自己悲惨的人生,便对柳眉如是说道。
瞿云天在这里过得虽然有些无奈,可怎么也能算是不错,瞿云天再找到绳子之后,院子里便只剩下瞿云天一个人,正当瞿云天在院子里收拾绳子的时候,就听见后面墙角处传来一声啪的声音,瞿云天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青色包袱被人从墙外扔了进来,瞿云天纳闷地放下了手中的绳子,走上前去一看,也不知道包裹里有什么东西,瞿云天没有打开包裹,只是好奇地走去右边推开了后门,伸头出去看了看,后巷里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人,瞿云天便关上了后门。
正在这个时候,瞿云天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更大的声音,吓得瞿云天一个激灵,赶紧转过身去看了看出了什么事,这一看便恍然了,原来这次掉下来的居然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这人总也得比包袱重了很多,所以声音也比较大。
柳眉和如梦显然也是听见了这声音的,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瞿云天还在那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问瞿云天道:“出了什么事?”
瞿云天听见柳眉的声音,便转头对柳眉笑了笑,道:“没事,只是有个人摔进来了。”
柳眉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如梦对两人现在恍然的表情简直就佩服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看柳眉是被瞿云天传染了,于是便无奈地对瞿云天道:“还不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瞿云天哦了一声,走到那人身边,蹲下去碰了碰那人,问道:“你有事没?”没听见那人说话,只能抬头对如梦说道:“他没说话,大概是没问题。”
“人晕了,快点把人抱进去。”如梦道。
直到这个时候,瞿云天才知道这不是搞笑,也不是电影,急忙伸手抱起地上的人,将人反过来一看,瞿云天一愣,虽然这人蓬头垢面,可从手感上瞿云天就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男人的肉和女人的肉松紧程度不一样,女人一般都比男人要软,再说瞿云天也不是瞎子,再怎么蓬头垢面,可胸肌跟白芷竹和可儿两人女扮男装时候的胸肌差不多,一看见就能明白。
由于柒月饭店后院里的最后剩下的房间都被白芷竹和可儿这两丫头占据了,所以便已经没有了剩余的客房了,瞿云天只能将人抱进自己的房间里,这人身上有股味道,瞿云天也没时间理会,让柳眉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便将人放了上去,又让柳眉盖上了被子,如梦翻了翻那人的眼皮,又看了看那人的手掌,对瞿云天和如梦说道:“没事,只是饿晕了,让许大厨准备一些稀粥吧。”
“稀粥喝不饱人,要不准备两只烧鸡?”一提起是饿晕了,瞿云天便异常同情此人,饿肚子的滋味瞿云天挨过,那滋味不是人受的,想当初被关进县衙大牢的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了了,那乌漆麻黑的窝窝头吃得那叫一个香,可现在想起那窝头来,瞿云天现在嘴里都还有股馊味,所以瞿云天从来就不怀疑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是饱死这话的准确性。
“不行,饿太久了,吃太油腻太干硬的东西伤身。”如梦道。
瞿云天点头,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就像他第一晚来怡红楼大吃大喝一样,之后的一段时间,总是觉得胃里隐隐有些胀.疼,搞得他以为自己患了阴性糜烂性胃炎,后来也渐渐没有了这种不适感,才没在意,现在如梦说起来,原来是自己吃饱了撑的。
院子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别人,现在有五六个人都挤在瞿云天屋子里,一时之间,瞿云天的屋子跟便魔术似地一下子变窄了很多,听见要找许胖子煮粥,可儿这小丫头雀跃地举手道:“我去我去,你们别跟我抢。”
“要去就快点,别在这磨磨蹭蹭的。”瞿云天一看是可儿这小丫头,便说道。
可儿这小丫头仿佛对瞿云天一点也不感冒,朝着瞿云天皱了皱小琼鼻,哼了一声,说道:“你管得着嘛?”说完,便出了瞿云天地房间。
可儿出去了,瞿云天心里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在东看细看之后,目光还是转回了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人的包袱还在院子的角落里,于是瞿云天便挤出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那包裹旁边,躬身拾起了包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时候,瞿云天便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瞿云天好奇,便推开了后院的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推开门之后,瞿云天便看见院子里有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瞿云天认识带头的那两人,是殷家正院的护卫,一个长得一张马脸的样子,这人姓马,有一个很牛x的名字,叫马上风;还有另外一个人圆头圆脸,姓朱,叫朱大长,也是非常威武的名字,这两人其实也不仅仅只是名字威武,其实人也很威武,要不然也不能做到殷家正院的护卫。
看见是熟人,瞿云天便开口问道:“喂,大长,出什么事了?”
马上风和朱大长一看见是瞿云天,便走上来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对瞿云天道:“是这样的瞿先生,昨夜有人盗走二爷随身铭牌,根据可靠消息,盗走铭牌的人看起来是一名叫花子,而且有人告知那人逃到了这里。”
“叫花子?盗贼?”瞿云天不自觉想起现在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叫花子,下意识的瞿云天觉得躺在床上这人和这起盗窃案有关,在周庄,这殷家大院的铭牌可不是这么好弄的,可以算得上是很贵重的东西,无缘无故便被人盗走了,而且朱大长和马上风又带人来这一带搜查,这肯定不是巧合了,瞿云天看了看手上的包裹,用力揉了揉,里面好像也就只有一套衣服,瞿云天不死心,在揉了揉,便感觉到里面有一个比较坚硬的东西,瞿云天伸手进去用力一扯,哗地在朱大长和马上风眼前扯出了一个粉红色的肚兜。
朱大长和马上风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有听说瞿云天还有盗取别人内衣的习惯,只是现在看着瞿云天掏出的是一张粉红色的内衣,也不知道瞿云天演的是哪出戏。
瞿云天看着两人的表情,尴尬的将肚兜塞了回去,便又在里面掏了掏,这才将里面那块摸起来坚硬的东西掏了出来,一看之下,正巧是殷家的铭牌,当时殷涛曾经给过瞿云天一块,不过瞿云天没要,但还是记得的,朱大长和马上风更是有些疑惑,不过面对着瞿云天,他们有什么疑问也不敢问,瞿云天大概也知道两人的心思,便解释道:“我刚在院子里听见一声响,便看见有人将这个包裹丢了进来,出门的时候没看见人,后来将包裹拾起来,就听见你们在外面忙活,听你这么说,我猜这包裹很可能是那人留下的,果不其然,这牌子原来就在里面。”说完,便将手中的铭牌递给了马上风,说道:“拿去跟你们二爷交差吧。”
马上风和朱大长也知道瞿云天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骗他们,再说凭着瞿先生的本事,这铭牌也不可能是他偷的,于是便接过了这块铭牌,抱了抱拳便离开了后巷。
等后院不见了人影,瞿云天耸了耸肩,便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后门,抬起头来,瞿云天就看见如梦在后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瞿云天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没事了,柳眉在喂她吃东西。”如梦道。
瞿云天点点头恩了一声,如梦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自己的想法根本就瞒不过她,其实绝大多数时间,瞿云天都没有瞒着她,被人了解,不见得是坏事,如果所有人都看不懂,其实是一种悲哀,瞿云天是个直来直去的直肠子,就凭着这种大气的性子,也能让人叹服。
瞿云天准备跟着如梦进房间去看看那人怎么样,转头之下,便看见了如同白竹一般轻轻走过来的白芷竹,瞿云天打了个招呼,问道:“回来了?”
白芷竹恩了一声,看了看四周,问道:“他们人呢?”
“我屋里呢。”
白芷竹将目光放在了瞿云天手上的包裹上,瞿云天是不带包裹的,这点白芷竹也清楚,突然,包裹一个小小的点引起了白芷竹的注意,等看清这个小点的时候,白芷竹的脸色变了变,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瞿云天也看出了白芷竹的异样,以为白芷竹有些不舒服,便问道:“怎么了?”
白芷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没,没什么。”
瞿云天哦了一声,便说道:“注意休息。”
白芷竹只是恩了一声,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在这包裹上面那个小点,赫然便是一只小小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