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不说了,那我来说好了。以后这种丢人现眼的场面,别再让我看到,否则自己卷铺盖滚蛋!事情的经过我再描述一次,欧阳先生来我省投资,这事情在座的都是知晓的。但是其却闹出了诸多的风波,第一次的风波在于合同丢失。这件事情很少有人得知,后来是陈清扬厅长着手调查的此事,并且这事也基本上调查得水落石出了。其牵扯到了许多官员,即便是我们在座的也有人包括其。暂时这个调查结果还处于绝密状态,我就不多说了。因为合同丢失,因此导致规划地的选址提前泄露了出去,这就出现了官*商*勾*结,大肆买地,疯狂抬高物价的现象。原本一亩农田,也就值个一千多点,现在倒好,竟然哄抬到七八千一亩的程度。这分明就是宰人嘛!清扬,你来表下意见!”
向子合此时所说的事情,陈清扬自然是清楚的。东北向来地广人稀,九六年的时候因为粮食税不减反增,而此时经过接近二十年的改革开放,沿海城市已经较为达,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农村人已经开始渐渐往沿海城市迁移。因为流动人口加大,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钱财时候,土地已经不再是百姓追求的唯一。很多人甚至纷纷将良田转让,这也是导致地价极其便宜的根本原因。可是原本像是烫手山芋,丝毫不起眼的土地这时候竟然成为炙手可热,人们争抢的东西。这怎能不让向子合怒!
陈清扬清了清嗓子说道:“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危害性,但当时和欧阳先生沟通的结果却是欧阳先生坚持在颍上镇投资。我能理解这种心情,为家乡多做贡献,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这样必定会导致投资过大,甚至因为资金链短缺,造成投资失败。这一点是大家绝对都不想要看到的!因此我现在还是建议,取消在颍上镇投资的计划,改为向周边乡镇迁徙。这样单单是启动资金,就能节省一半!我再次恳请欧阳先生能考虑一番。”
欧阳碧华呵呵浅笑一声,朝向子合扔了一支万宝路,笑说:“向老,实不相瞒,此时的我只是一个挂职的闲人喽。现在的嘉实集团我做不了主,真正能做得了主的是她,也就是欧阳雨荷小姐。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和她谈,我是不会参与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想要对家乡做点贡献,想要为家乡的展添砖加瓦的决心从来未曾动摇过,我会尽最大的诚意和努力促成这次谈判取得成果!”
欧阳碧华事实上就是一只老狐狸,他想要投资是真,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他可以花钱为自己买名声,但是不能过了自己心底所能承受的界限。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一亩上千元的地,因为自己的到来翻了七八倍,这不分明就是宰人嘛?自己可是投资来的,不是等着被人宰的,换做谁谁心理也不会平衡!不过这时候欧阳碧华显然不好说撤资,否则自己在家乡确实也不必再呆下去了,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这自然也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因此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折的办法。打了一套太极,将所有的责任推个一干而净,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反正我钱可以出,但是不能过自己的底线,否则出了问题那也是因为你们和我女儿之间没能谈好,和我没关系。这一招脱身之法,确实堪称妙极!
在座众人心底皆是跟明镜一般,对欧阳碧华此时的态度充满了怒意,不过碍于情面,再加上人家说得有理有据却也不好多说。
陈清扬心也是一阵烦躁,自己刚刚和对面那个势利眼女人大吵一架,这时候却要坐在一起谈判,并且还要尽力保持在一个愉快的氛围之下进行。这分明是一种讽刺嘛!
陈清扬摇了摇头,笑说:“欧阳小姐,你应该比我清楚,在别的地方开办工厂所需要的投资金额远远小于目前选定的颍上镇。我是出于对你们集团的负责,也是出于对你们的回报,这才热忱建议的。希望,你能理解!”
“陈厅长,我很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个根本,我和我父亲这次投资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展家乡,尤其是父亲当年生长过的乡镇。倘若去了别的地方,那便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并且还会落下一身骂名!钱,不是问题,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哄抬物价,分明就是破坏市场平衡,既然目前你们当地政府没有能力进行宏观调控,为何到目前为止还不采取强制措施?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行事作风,深感遗憾!”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话虽然自私了些,可是说得处处在理,并且紧紧抓住一个心论点,那就是我父亲是荣回故里来的,故里只局限于乡镇这一级别,自己并没有做善事这一义务。
陈清扬微微摇头,辩解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说实话,这种现象政府是可以进行调控的,但是战线会被拉得很长很长。你我双方都偶耗不起!至于强硬措施,你不懂政治,不理解政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你不要将大6想象成几十年前的样子,在香港你会因为几百个市民疯抢商品对他们采取拘捕的手段吗?再者说,他们也只是被人给利用了而已!物以稀为贵,土地主要是供不应求,这其有些人的土地转让是合法的,我们无权过问。我现在可以做的是在思想上引导他们,但是面对巨额利润,说实话几乎没有任何效用!”
“陈厅长的意思,可是说你对目前的形式无能为力吗?我认为,就像刚才罗书记说的那样,既然你没有这份能耐,还是不要坐在这个位置,还是不要再拿这么多薪水为好!”
陈清扬并未火,相反他直到此时这才意识到先前自己确实小看了这个娘们儿,而欧阳碧华确实也没有说错话,将公司交给这种人搭理,肯定是不会亏本的,单单是她这张嘴就能为集团拉倒无数客户!成功的辩论者是不会轻易便手忙脚乱的,陈清扬的脸上没有大喜大悲之情,满脸平静的神色。
良久陈清扬才淡淡笑道:“欧阳小姐,并非是我无能为力,而是我已经做出了百般尝试,想出了很多种合情合理的意见,只是你始终不肯点头罢了。我觉得并非是我的执政能力有问题,相反是你没有足够的诚意!既然你不想花这么多钱,那很好,我们把工厂建设到其他地方嘛。并且颍上镇交通十分落后,又处在上游阶段,对于加工与鱼产品相当不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将整个颍上镇的工人进行培训后,将他们安置在工厂里上班。这样的话,他们即便不富裕也不可能了!并且,等以后工厂展到一定规模后,你可以再次去颍上镇收购廉价土地,建立分厂。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陈清扬的话已经说得极其到位,不仅辩驳了自己执政能力差的观点,更充分体现出自己凡的能力。陈清扬的言确实解决了问题的关键性,向子合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带头鼓掌,一时间会场出了阵阵掌声。这个结局自然不会是欧阳雨荷想要的,可是这时候已经被人给逼到了绝路,再不低头的话很可能会玷污了父亲的名号,这也不得不让她谨慎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可后者脸上却始终一副笑吟吟的神色,就是不肯表态!而这代表的是什么,自然也毋庸置疑了。
欧阳雨荷摇了摇头:“不,不,你的建议虽好,可我还是想先展家乡。希望你能多多配合!倘若政府不能给予足够多的照顾,那么我们也只得将这份计划流产到底了。”
陈清扬豁然起身,冷笑道:“你想要威胁我?好吧,你可以撤资走人,无所谓嘛!但是可别忘了,全县几十万老百姓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等待着工厂实施呢!撤资可以,同时撤去的还有几十万老百姓的热心。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在你的眼,究竟怎样才是行的?”
“陈清扬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搞清楚你是在和谁讲话,否则会让自己很麻烦的!”
陈清扬哼了一声,“今天午的时候,我已经就这个问题和你探讨过了,倘若你还想要探讨,没关系,我随时奉陪!不要总是用你那不值一提的身份恐吓别人,没用的!要不要我把今早上你所说的话,有关于我们东北人的,说给众人听听?”
“放肆!那是我们私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可以摆到台面上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欧阳雨荷甚是激动,见陈清扬如此不地道,心顿时慌了神,不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倒是好看之极。
“好嘛!说实话,我倒是很想知道我们东北人在欧阳小姐的心目究竟是怎样的形象,不妨说来听听嘛!当然,我相信欧阳小姐对故乡必然是深有感情的哦!”
向子合此时的突然插话,顿时使两人之间的对峙推向了**,欧阳雨荷可以放任陈清扬将自己侮辱东北人的话说出口吗?如此一来的话,也就等于亲手将欧阳碧华推向了火坑之。在未曾取得大权的时候,她注定没有这份胆量去赌,虽然他不确信陈清扬会将两人之间的话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已经极度被动的欧阳雨荷似乎除了放弃,已经别无他法。第一次,她开始正眼瞧了瞧眼前这个男人,他的阴险毒辣,他的犀利言辞,无一不让自己痛苦不堪。而要铲除此人的决心,更是坚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