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陈清扬的话,阮正骏全身不禁猛地一阵颤抖,只见他嘴唇上下抖动了一阵,随后脸上生出一丝不自然的尴尬。他很清楚陈清扬不过是在拿自己穷开心罢了,独孤江是谁?那可是香港最大黑帮三合会的老大啊!三合会无论是在香港还是在内6甚至在东南亚都是出了名的悍匪军团,三合会历史悠久,并且最近数十年展势头极其迅猛,所从事的生意更是包罗万象,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得了的。
独孤江的家史从最初的欺行霸市,一直到后期的绑架勒索,在香港不知犯下了多少重案要案,只是很可惜香港警方却一直未能掌握住他的犯罪把柄。关于这一点外界的传言很多,有人说独孤江在香港一手遮天,甚至连香港总督都和他有着八拜之交;也有人说独孤江手下拥有一个精英律师团队,在每次他作案之前都会详细策划,钻法律漏洞;也有人说独孤江独孤江是某位忠臣的走狗,真实的身份只是一条看门狗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活着并且能活得还算光鲜便已经说明一切问题,无可置疑,独孤江至少是一个心思缜密,手腕老道的人。三合会的势力究竟大到了怎样的程度,这个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凭借着强大的社团影响力并非是阮正骏想要摆平就能轻易摆平的人。青帮势力在上海根深蒂固,但是出了上海,尤其是在香港爪牙已经稀少。撑死也只是和独孤江这个人混个脸熟,想要去杀了独孤江简直是开天大的玩笑。
见阮正骏一副尴尬不已的神色,陈清扬淡淡笑了笑:“怎么?刚才你不是还在说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我做事吗?我只是让你去除去社会上一个渣滓,现在怎么反而流露出一副胆怯的神色?我现在很怀疑你对我的忠心,究竟是真是假!”
阮正骏淡淡笑了笑:“陈局长,在下冒昧地问一句,您和独孤江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节?坦白说,家父和独孤江之间还算有些交情。和独孤家族的一些重量级人物都是有交往的,倘若是一点小事,由家父出面,相信独孤江必定会卖上三分薄面。另外香港还有半年就将面临回归,三合会的生死命运现在还很难说,独孤江是一个颇会算计的人,他应该很清楚三合会未来的命运会和大6紧密相连,所以我个人独孤江也并不想轻易得罪您。您看,就让家父做个和事老如何?”
陈清扬闭目养神,半晌才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说起来,独孤江或许并不认识我,我同样不曾接触过他。但是我们倒是有了一些过节,我有种预感独孤江未必会接受和谈,即便是和谈了日后也会前来滋事,与其等着让他前来找寻我的麻烦,那还不如我先行难。不要把自己想得多伟大,有些事情并非是想当然如何便会朝着你的思维展下去,我和独孤江之间的争执来源于一个女人!他深爱的女人却投入了我的怀抱,你觉得换做是你你会善罢甘休么?”
阮正骏陷入了沉思之,许久才说:“那陈局长您告知我这件事情的目的是?”
“很简单,你帮我弄一份三合会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你终究是道上的任务,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做别的事情都要比我方便得多!从独孤江的家一直到三合会的历史,甚至连独孤家族老老少少每个人物都不要遗漏!”
阮正骏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去,“陈局长,您这分明是要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之啊!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道上混的,向来讲究义气二字,这种卖友求荣的事情一旦做了,将会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并且倘若被其他道上的人物知道了,那么我独孤江以后也就不用再混了!坦白说,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这样好了我个人愿意拿出一千万聘给您作为打探的资金,当然至于您联系谁如何进行这件事情则与我无关,陈先生您看这样如何?”
陈清扬的双眼微微眯成了一道缝隙,嘿嘿笑了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现在的何艾国与雷万霆的结局你也是看在眼的,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明智的人。别说我陈清扬威胁你,想要玩死青帮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先前所说的大黑并没有特别针对谁的意思,但是倘若谁不按照我的意思办,不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那么对不起,所等待他的只能是无穷尽的黑暗!”
阮正骏一声未吭,直到此时他已经完全领略到陈清扬这个人的真实性情,奸诈的同时带着强烈的自信,当然自信是有根源的,在没有了解陈清扬最后的底牌之前,阮正骏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屈服!
阮正骏起身告辞,“陈局长的意思在下已经明白,今日回去便会和父亲商议,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声明的,我并不想以任何形式与陈局长为敌,也请您能高抬贵手。不日在下必然亲们拜访,再见!”
看着阮正骏转身离去的背影,陈清扬呵呵轻笑了起来,看着富丽堂皇的天上人间,陈清扬的心第一次有了成就感。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已经渐渐朝着自己移动着脚步,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自己的,并且是名正言顺,虽然有过流血,有过冲突,但是相比较自己所得到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过一所小小的天上人间显然是很难满足陈清扬心的**,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令人兴奋不已的计划已经在此时此刻油然心生。
陈清扬心的计划实在太多,即便现在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地位,不过想要完全实施起来也并非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想要在上海立足,先要解决掉的便是何艾国与苏晋南一伙人。想要直接搞定两人的话,凭借着陈清扬手的证据已经不是难事,但陈清扬已经渐渐意识到这件案子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苏晋南是一只绝对的老狐狸,想要从他嘴里套话并没有那么简单,因此陈清扬决定将要目标锁定在何艾国的身上。
生活总是那么充满讽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句话并非是没有根据的,此时映照在何艾国的身上是如此亲切。上海市第三看守所里,此时来了一位大人物。之所以称之为大人物,倘若换在先前的时候,此人的到来必定会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凭借他的身份想要在看守所呼风唤雨并不困难,甚至所长都要为他鞍前马后。
不过,那终究是先前,而绝非是现在!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他正是陈清扬!
清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看守所大大小小的领导列队在等候着陈清扬的到来。虽然只是新官上任,但是陈清扬上任以来的动作却是极其庞大的,先后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火拼天上人间,擒拿副市长苏晋南,拘捕何艾国,无论是他的铁血手腕,还是他的英勇魄力都已经为他赢得了极深的人气。早已在他人心入木三分,因此对于这尊活佛自然是没有人敢于怠慢的。
因为公事,陈清扬的座驾自然再不是夸张的最新款宾利房车,而是规矩的老款红旗,虽然无论是车型还是性能都远远不及自己的宾利房车,但是给人的感觉无疑踏实了许多,稳重了许多。
陈清扬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上官冰雪为自己做了详细的介绍之后,一一上前与众人握了握手,并没有摆出丝毫的领导架势。这自然也为他在瞬间赢得了诸多的好感,至少要比何艾国那厮强上一万倍!
简单的寒暄后在所长的带领下陈清扬率领自己手下几名悍将径直赶到了一处牢房前,牢房不大,顶多有三十平米的样子,不过却蜗居着少说二十人之多。并没有床铺,只是在地上撒了一些稻草,上面铺了一层凉席。
牢房里散出一阵阵腥臭味,上官冰雪顿时伸出纤细的玉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孔,虽然嘴上并没有说出些什么,但是脸上已经堆满了各种不耐烦的神情。陈清扬考虑到上官冰雪的感受,随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沓湿巾,递了一张到上官冰雪的手。后者显然十分诧异,她认识陈清扬也算是有段时间了,却从未现原来这个人也有着如此柔情的一面,当下心生出一丝感动接过了湿巾瞬间捂住了脸颊。
看着上官冰雪的模样,陈清扬略微有些好笑,“雪儿,你和他有仇没有?”
“你叫我?”上官冰雪再次诧异了。
“当然,难不成叫我自己嘛?我问你和何艾国有仇没有?”
“这个,很难说!”
陈清扬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很难说的话,那便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心已经有数。你便呆在一旁看着吧,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