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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袭(中)

恶魔面具 不胜愁 7341 2021-03-28 19:31

  深夜,喧嚣了一天的拜尤特堡静谧而又孤独,城墙上稀稀落落的闪着几点火把,几个守城的士兵在城墙上晃来晃去,不住的打着哈欠。

  几个人嚷嚷着一会儿换岗的时候要多吃些酒肉。

  这么冷的天气,当官的老爷们都在温柔乡中逍遥,哪象苦哈哈的大头兵们只能轮流挤在一起烤火,帝国的大军和高耸的贡都拉斯雪山挡住了虎狼般的敌人,傻子才真拿城防当回事儿呢。

  在夜幕的遮掩下,几十个幽灵似的黑影游过了护城河,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城墙的脚下。

  黑影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摘下了背上的强弓,“嗖嗖”地破空声中,数十枝夺命的寒芒划过城墙,倚立在城墙边几名守军没能发出一丝声息就倒毙于地。

  一根根绳索不断抛上城头,末端的钢爪牢牢地钩住了城墙的垛口,几十个人轻盈地攀上城头,绞起了城门的闸板,迅速地放下吊桥,“吱呀呀”声响中,有人打开了城门。

  “大功告成。”阿塞维多心中一松。

  偷袭的死士顺利地拿下外城城门,使等待多时的他心中一定。

  阿塞维多略一挥手,一枝响箭划过了夜空,听到约定的信号,三千轻骑从黑暗中奔出,扑向了洞开的城门。

  阿塞维多猛抖丝缰,跨下战马四蹄腾空,嘶鸣声中,飞扑入城。守军似乎也反应过来,一千余名守军从城角塔楼中杀了出来,阿塞维多怒吼一声,借肋马势,一斧猛将一名拦路的矮个子军官的长剑劈断,巨斧去势不减,直接砍在对手的脖子上,矮个子的军官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帕斯拜队长,不,那个魔鬼杀了帕斯拜队长。”一名守军凄声而叫,阿塞维多纵马狂奔,巨斧划过,又将一名守军连同他手中的木盾一同劈为两段。

  守军大哗,无不惊骇。

  巨斧无情地收割着一条条生命,阿塞维多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犹如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

  守军见到他无不恐慌,胆大的尚能且战且走,胆小的守军干脆扔下兵器伏地不起。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兵败如山倒,守军无心再战,四散奔逃,三千摩图轻骑一路追杀,直扑内城,几十名逃跑不及的守军扔了兵器伏地请降,浑身上下哆嗦不停。

  阿塞维多不耐烦地挥一挥战斧,“把这些懦夫带到城角去,让他们老实点。”立刻有十几名亲卫用长矛推搡着降兵到了黑暗的城角,至于这些人是否能活到明天,那就不是阿塞维多要考虑的了。

  城中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一堆堆杂物,轻骑兵不得不迂回绕行。

  这让阿塞维多极为恼火,“这些懦夫堆放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干什么,难道靠这些东西能阻挠我大军,真是可笑。”

  前锋的摩图军开始用撞木撞击内城的巨木城门,几十名神射手不停地点射城上的守城士兵,城上的守军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仓促应战的守军弓都没法拉满,稀疏的箭雨根本阻止不了摩图人的强攻。

  片刻这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内城城门轰然倒塌,摩图人发出一阵欢呼,迫不及待地杀进了内城。

  阿塞维多掩饰不住兴奋,狂笑不已,转头对身边的亲卫吼道,“速报大都尉,我等已破内城,请大都尉速派援兵接应。”亲兵答应一声,调转马头,直奔城外。

  阿塞维多大斧一挥:“勇士们,罗默人都是没胆的懦夫,只要我们踹上一脚,整个城堡都会塌陷,大都尉有令,破城之后,三日之内不封刀……”

  “杀……”。回应阿塞维多的是山呼海啸的吼声,三日不封刀意味着破城之后可以任意的烧杀淫掠,想到柔美娇弱,无力反抗的女人与闪着耀眼光芒的财宝,每一个摩图人的眼睛里都迸出火星,兴奋的双眼通红。

  他们猛催胯下坐骑,惟恐落在他人之后,被人抢走了功劳。

  阿塞维多率队冲进了内城,这时亲卫抓来了一名城内的老兵,据亲卫所说,摩图人杀进内城时,这名老兵正抱着酒瓶在城门洞里打盹。

  听到喊杀声时,老兵竟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谁再玩这种把戏,老子先砍了他。”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几个膀大腰圆,戴着铁盔,身着棉甲的壮汉。

  一柄冷森森的钢刀就压在自己的脖子上,老兵打了个哆嗦,极富喜感地说道:“几位好汉,这不是演习吧。”

  亲卫们一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时间紧迫,几个人推搡着老兵,大步来到阿塞维多面前。阿塞维多闻听大喜,一手扼住老兵的咽喉,问道:“说,城主府在哪,敢不说实话砸碎你的脊梁骨。”

  “呃……”。老兵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阿塞维多一窒,这才发现自己用力捏着老兵的脖子,老兵连呼吸都困难,当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才一抖手将老兵撒开,说道:“没用的废物。”

  老兵喘了半天,被阿塞维多连逼带吓,断断续续地说道:“城主府在……,”他勉强指了指西北方,就‘卟嗵’一声晕了过去,把阿塞维多气得七窍生烟。

  “没功夫管这个废物。”阿塞维多可没时间耽搁,扔下了老兵,只带二百余骑纵马向西北而驰,命其余人分别去攻占城门塔楼等重要位置,并接应紧随而来的援军。

  按说分兵而战本来是兵家的大忌,阿塞维多又岂能不知,但一来他立功心切,二则身后有狄浦斯特的大军接应,纵有埋伏,他也怡然不惧,战马狂奔,如闪电般卷起一路的尘沙。

  阿塞维多的军队刚刚转过一片瓦砾成堆的石场,就见一名披着绿绒战袍,身着银甲的年轻军官带着几十个人慌慌张张迎面冲来,看起来是匆匆应战,夜色中,对面将官的相貌分辨不清,只依稀看出对方身材瘦长,并不十分强壮。

  “哼,又一个赶来送死的。”阿塞维多轻蔑地冷笑,把手中巨斧抡圆了当头劈下,那将官来不及躲闪,忙挥动手中长剑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绿袍军官只觉手臂一阵酸麻,长剑差点脱手而飞,不由暗骇:“这野人好大的力气,看来不可力敌。”

  阿塞维多也是“咦”了一声,本以为这一斧就能将敌将的长剑磕飞甚至斩断,没想到对方竟能将自己的巨斧磕开。

  “竟是个高手。”阿塞维多不由一惊,猛然警醒:“艾斯罗默帝国绵延数百年,军内卧虎藏龙,千万不可大意。”想到此,将手中大斧抡得一斧快似一斧,舞的呼呼风响,大开大阖的巨斧始终不离对手要害,将对面的绿袍将军逼得节节后退。

  “嗨,卢克你行不行,不行我来替你收拾这个野人。”一个少年舞着一柄华贵的弯刀,劈倒了两个摩图武士,冲着绿袍军官大笑。

  “晦气,没想到碰上这么个煞星,这一身蛮力比大地暴熊也差不了多少。”卢克也没想到碰上个扎手的硬茬。

  他顾不上迪姆的嘲笑,打起十二分精神,浑身上下,银色的斗气暴涨,长剑翻空,生生地挡住巨斧。

  瞅准一个破绽,长剑左及右斜削,逼向阿塞维多的左肩,等阿塞维多抡起巨斧格挡,而自己剑势未老之际,突然变斩为刺,剑尖直指阿塞维多前胸。

  阿塞维多大惊,用尽全力向后平仰,堪堪避开这诡异而又不失凌厉的一剑,腰部一拧而起,兜回战马,怒吼一声,巨斧自上而下,劈头盖脸砸向卢克。

  卢克的长剑对上巨斧有些吃亏,便撒手扔了长剑,从兵士手中夺过一杆长枪,横抽竖挑,拨开巨斧后,抽空朝左右亲兵打了个手势。

  亲兵们会意,转头就跑,卢克大叫:“大个子,老子今天有事,不陪你玩了,一提丝缰,战马跃出十几步,卢克兜过马头,随即逃向城西。

  阿塞维多大怒,眼看就能到嘴的肥肉岂能跑掉,抡开巨斧,将拦在面前的城卫军砍的四处狂奔,纵马狂追卢克。

  在黑夜中追出几百步,阿塞维多也不知道追到了哪里,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头,此刻接应的大军尚未赶到,部下无人指挥,自己却孤身一人冲入敌军腹心,可是犯了大忌。

  “混战中不可恋战。”阿塞维多心下警醒,刚要拨转马头,寻来路杀回。

  忽觉胯下战马的冲势猛地一顿,暗道一声不好,战马的身子往前一软,“咕啾”一声趴在平地,把阿塞维多直接从马上弹了出去,巨斧也撒手掉在了地上。

  却是战马被一条巨大绳索绊倒,竟是早有埋伏,就在此时,一柄刀柄上镶着红宝石的弯刀划了过来,快如闪电,竟是要将阿塞维多拦腰斩断。

  阿塞维多此时被甩在空中,去势甚急,又无处借力,大惊之下却是避无可避,只能闭目等死。却听到“当”的一声巨响,一枚手斧砸在了弯刀上,将弯刀震开,救下了阿塞维多,却是一身伤痕,疲惫不堪的副官苏略。

  “都户大人,咱们中计了,那些投降的守军砍死了看守他们的弟兄,放下了外城城门的闸板,左大都尉的援军被阻在了城外。”

  苏略气急败坏的诉说着战局的变化,握刀的手有些发颤,他衣甲破裂,浑身是血,鲜血顺着衣甲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他强打精神,对阿塞维多说道:“我已命攻取内城的弟兄们迅速回援,大家集中力量向外突围。我带人拖住这些罗默人,您快带着弟兄们杀出去,今日的血海深仇,将来一定要让他们十倍偿还。”

  阿塞维多双目眦裂,怒从心生,这些罗默人是如此卑鄙,没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拼一拼。总是搞这些阴谋诡计,那几个诈降的守军,一看就是些没胆子的懦夫,没想到,就是他们截断了自己归路,坏了大都尉的大计。

  眼下自己孤军深入,陷于绝地,他看了看聚在身边的部下,个个带伤,血染征袍,不由怒火中烧。

  他狂吼一声,抄起一条长矛,命亲兵传令集合四散的人马,集结了近千人调头杀向外城,苏略则和百十名亲卫负责断后,奋勇拦住艾斯罗默帝国的追兵。

  “该死,跑的够快,”迪姆暗叫可惜,刚才一刀是他蓄势而出,有心算无心,这一刀势在必得,就这么让敌人跑了,使他极为不甘。

  看着人群中舞着弯刀死战不退的苏略,迪姆一腔怒火全都倾泄而出。

  “都是这家伙坏我好事,那个胖大家伙的人头值不少钱呐。”迪姆不由暗恨,提刀扑向苏略,趁他招架几名守军的长枪之际,一刀直劈他的后脑。

  苏略本有重伤,此刻又陷入重围,勉强支撑了十几个回合,忽听脑后风响,情知不好,急忙低头躲避,却被一根绳索绊倒。他一下子跌坐在城角处,眼睁睁地看着迪姆的弯刀,劈在了自己身上。

  城墙越来越近,军队也越来越多。

  阿塞维多就象一头发了疯的狮子,长矛舞动的犹如风车般滴水不漏,转眼间又有几十名守军倒在他的脚下。

  几名守军不停地大喊:“抓住他啊,加西亚大人说了,抓住当头的赏四十个金玫瑰,好几年不愁吃喝了,能买好些个漂亮姑娘啊。”

  另一个就说:“砍掉脑袋也值十五个金玫瑰,能在‘人鱼之泪’逍遥好几天了。”

  堵在城门口的几百名长枪兵,就象吃了春药般,大声吆喝着组成一面枪林,两眼血红,将一杆杆锋利的长枪指向摩图骑士。

  枪林,就象一支支噬人的兽牙,封死了阿塞维多众人的生路。

  蓦然间,一束明亮的火焰从夜空中升起,城墙上竖起一枝枝火把,火光掩映之下,是近千名衣甲鲜明的弓箭手,张弓搭箭,一声呐喊,箭雨漫天飞舞,摩图人不及防备,霎时就有百十人中箭落马,慌乱中被自己人的铁蹄踩成了肉泥。

  钟楼上的巨型铜钟发出震天的巨响,城角塔上的弩炮开始发威,数米长的弩箭夹着风声呼啸而至,力透甲衣,每一根都会带走三四条生命,血肉横飞。

  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摩图人的骑士顿时狼狈不堪。

  黑夜中,摩图人不辨方向,乱闯中又有几十人掉进了黑暗中的陷阱,更加慌乱,阿塞维多忙命手下骑士分散阵形有序撤退。

  罩着红袍的加西亚出现在城墙上,轻蔑看着城下的摩图人长声大笑:“你们这群野人,本将军早已识破尔等计谋,在此等侯多时,今天晚上,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不好,有埋伏,他们早知道我们会来。”阿塞维多不由大惊,一颗心逐渐凉了下去,如果敌人早有准备,那自己不是偷袭,而是送死了。

  恐怕今天,自己都很难逃出城去。

  抬头看看那些巨大的军用弩炮,阿塞维多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他依稀知道那是一种叫作弩炮的东西。

  根据《大陆古代史记》记载,弩炮制作不易,用两束张紧的皮绳产生的扭力为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射弹丸或箭矢,有时守军干脆使用长矛来代替箭矢。

  弩炮的射程长,精度高,且威力巨大,两百步内射出的长矛可以洞穿三人。

  阿塞维多感到恐惧渐渐蔓延了全身,没想到拜尤特堡竟布署了这么多弩炮,黑夜之中被弩炮伏击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阿塞维多惊魂甫定,刚要冲向城头,却发现黑夜中,越来越多的守军从内城中鱼贯而出,自己和残存的部下们已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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