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朱自清所说,洗手的时候时间在手指间走过;那么疼痛的时候时间也在肉体中走过了。时间这一走就走到了中午,到了田晓旭和钱灵灵一起去看望妈妈徐哀容的时间。在走进会见室的时候,田晓旭拉住了钱灵灵,说:“看,我的鼻子好了吗”?
钱灵灵看了看,说:“颜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你还痛不痛,如果不痛就好了”。
田晓旭说:“是呀,摸的时候才痛,不摸的时候一切正常”。
田晓旭和钱灵灵手牵着手走进探视室,看到妈妈已经等在了那里。徐哀容仍然很年轻,虽然已经四十八岁了,岁月的年轮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看到田晓旭她很开心,好像就在家中,好像就是他们平常的会见一样。
田晓旭亲切的说:“妈妈,我来看望你了”。
徐哀容呵呵一笑,说:“我儿子没有变,和一年前一样;帅,真帅”。
田晓旭把钱灵灵拉到跟前,说:“妈妈,她叫钱灵灵,是我的女朋友”。
“阿姨好”,钱灵灵微微一笑说。
徐哀容拉住钱灵灵的手,四只手一样的白皙,徐哀容开心的说:“好孩子,我真高兴,儿子都把终身大事办了”。
田晓旭和钱灵灵对望一眼,不知道徐哀容是什么意思,徐哀容呵呵一笑,说:“你们同居了吧”!
钱灵灵一下子羞红了脸,虽然现在这社会同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却被未来婆婆一眼就看了出来,钱灵灵还是很难为情的。田晓旭也觉得很奇怪,说:“妈妈,你怎么知道”?
徐哀容笑了笑,说:“现在我在监狱里,要不然一定去买礼物送给你们,算妈妈欠你们的,等我出去加倍还你们一份”。
会见就在这么愉快的氛围里进行着;徐哀容,人和名大不相同,她长的不但漂亮而且开朗。最后徐哀容说:“儿子,妈妈这辈子的官运算是到头了,两年后我出去就从商,我要为儿子创建一番家业,让你比有一个当官的妈妈还要感到更加自豪”。
田晓旭和钱灵灵随着徐哀容的思绪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徐哀容又说:“儿子,你打了钱副校长,他至今都对我有怨言,你这么大了,也不能事事都让老妈出面吧!我希望你有空就去他家里,向他当面道歉;拿出你的诚意,要让他感觉到你已经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了”。本来徐哀容还想说钱副校长有意把女儿嫁到田家,可是看到田晓旭带着同样漂亮温柔的一个女孩儿,她只好把这事埋在心里。
田晓旭想了想,千不该万不该,当初真的不应该动手打钱副校长;他也是在妈妈一片苦口婆心之下才那样严格的要求自己的。要是妈妈不曾和他是同学,要是妈妈不曾当大官;身为一名高校的校长,他才懒得理会田晓旭这个无药可救的混小子。田晓旭现在深深的了解了钱副校长当时的心情,就说:“妈妈,我会的”。
会见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看着徐哀容被监狱的工作人员带走,田晓旭这才和钱灵灵一起离开;钱灵灵说:“你妈妈真好,都在监狱里关着,还想着要为你打拼未来,她真坚强”。
田晓旭沉静了一下,说:“我想每个人的妈妈都是这么伟大的,这辈子都是为了儿女”。
“我妈妈曾经也是那样”,钱灵灵说:“等我妈妈好起来仍然会那样”。
“别你妈妈我妈妈了,今后要改成咱们的妈妈”,田晓旭说。
“这件事就听你的”,钱灵灵会心一笑,说。
田晓旭看着明媚的阳光,说:“现在我就带你去见见我的老爸吧!随便去看望一下被我打了的钱副校长”。
“这太突然了”!钱灵灵说。
“今天你打扮的这么漂亮,两位老人一起见了省事,免得下次你又不知道该穿哪件衣服好了,你说是吧”!田晓旭想以理服人。
钱灵灵点了点头,两人就驱车向高速公路行去。钱灵灵说:“后面怎么老是有车子跟着我们”?
田晓旭早就知道,他微微一笑,说:“那是我请的保镖,他们负责你的安全;我老家有很多色狼,我害怕你到那里会受到威胁;有了他们跟着你就大大的安全,我也就能专心去做事”。
钱灵灵表示怀疑,田晓旭一挥手就有一辆车子开了上来,比上次默契多了;田晓旭还没有张口,只听那位小伙子说:“你不要再请我们吃饭了,我们老大被人教训了一回,再也不敢吃你请的饭了”。
田晓旭哈哈一笑,就加快车速上了高速;两辆车子果然跟了上来,田晓旭不紧不慢的开着,害怕他们跟丢了。
田晓旭首先到律师事务所看望田伟业,值班律师说田伟业去出庭了。没办法,总不能带着女朋友去法庭上与父亲相见吧!为了不浪费时间田晓旭只好先去看望钱副校长。他和钱灵灵在超市买了很多礼品,然后就一起来到了钱副校长的家门前;这时那八个人仍然跟在后面,田晓旭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田晓旭向他们说:“兄弟们,这是我老师的家,你们就不要跟进来了吧”!
这是钱副校长正从外面赶回来,当他看到八个大汉的时候不禁心惊胆战,当看到最前面的人是田晓旭时,更是胆战心惊。他发现他们围住了自己的家门,觉得自己肯定凶多吉少,于是撒腿就跑,因为跑总是有逃命的希望的。
田晓旭这时才认出他来,大喊:“校长,我来看你的,校长”。
可是校长哪里相信他的鬼话,仍然马不停蹄的跑。看到带头大哥拦住了钱副校长,田晓旭这才明白校长害怕的原因,就说:“弟兄们对他客气些,这是我亲爱的校长”。
田晓旭把脑白金送到钱副校长手里,又为他戴上一块手表,说:“校长,对不起,上次我……我来向你道歉”。
钱副校长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眼镜,就说:“原来这样,请进屋,进屋再说”。
田晓旭和钱灵灵就跟着钱副校长进了屋,后面的八个大汉也一起挤了过来,他们说:“站在外面太累人了,进来坐会也能喝口茶”。
田晓旭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钱副校长已经客气的把他们请了进来;家中还有钱副校长的夫人和漂亮的博士女儿。本来钱副校长已经暗自把他宝贵的博士女儿许给了田晓旭,这也是他给田晓旭一个在校读研机会的目的之一。可是田晓旭太让他失望了,不但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还打了他一顿,让他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里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去救无可救药的人,那人就越是无可救药。所以他对田晓旭已经彻底死心了,再加上徐哀容进了监狱,他已经早就不和田家人来往了;这事夫人和女儿也都很清楚。
可是今天田晓旭却突然来访,而且还带着一群人,看来来者不善呀!钱副校长曾经想了一百种和田晓旭相见的方式,可是这一种他硬是一点也没有想到。不光是他,连田晓旭也没有想到前来道歉竟然是这种景象,只见钱副校长一家吓的只是端茶倒水,连话都不敢大声讲一句。
田晓旭说:“钱校长,你是我的恩师,我这次特意回来看望你,是希望你原谅我上次,那个……上次犯下的错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学习;我对不起你,我给学校添了很多麻烦;我对不起你,我……”。
田晓旭说的很动情,自己的眼泪差一点都没有流出来,可是钱副校长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一群人都在贼溜溜的看着他的家里墙壁上书画,不怀好意。还有一个小白脸按了一下钢琴,觉得有趣就乱弹了起来,另外几个人就扭动屁股跟着节奏猥琐的跳。
田晓旭情真意切的向钱副校长悔过自新之后,就来到了师母跟前,他把钱灵灵特意为师母买的礼物送过去;师母很感动,不停的说着谢谢!最后田晓旭来到了钱副校长的女儿面前,他说:“思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钱灵灵,你们同姓,都姓钱,也没什么好买的,这个黄金手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五十多克,你要是不想要,就把它卖了,反正这是我的心思,你一定要收下”。
钱思思还从来没有由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把镯子抓在手里,说:“谢谢”。
田晓旭觉得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似乎事情都办完了,可以走人了。可是田伟业仍在开庭,回去也见不到人。于是,就和钱思思闲聊起来,这个学校里的才女和校花,曾经很让田晓旭着迷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依然美不胜收。他说:“别客气,你现在博士毕业了吗”?
“还有一年”,钱思思声音细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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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灵听出那个钢琴音质非常好,就走了过去,那个白面小伙子立刻站了起来,说:“钱小姐会弹吗?给我们弹一曲吧”!
钱灵灵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于是就坐了下来,随手弹了一曲梁祝。曲子哀伤凄婉,使得八个人的屁股不知道怎么扭才好,最后只好坐了下来,痴迷的听着。带头大哥说:“这是什么鸟曲子,她奶奶的,让我想哭”。
另外几个人一起点头,说:“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