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间有一个人在撒谎
雁儿怔了,心情和表情一样错综复杂,一半忧怨一半不解。
她口吐鲜血,弃剑逃出了房门,临去时狠狠瞪了一眼血泊中的雪落。
雪落竟然没有意识到疼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股温暖粘稠的液体顺着剑锋从她的体内涌出来。剑锋很冷,冷得像个冰刀,但是那股刺激的凉意,很快就被四处涌动的液体所包围。
她感到她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那人紧紧的抱着,生怕她会飞掉了,又把她放在胸前,她都听到了那人体内剧烈的心跳和他灼热紧促的呼吸……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当雪落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好像经历了一次长长的旅途,人被抽丝了一样,她感觉到好累。觉得自己又再一次飘浮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孩儿,你醒了?”方玉芜熬红了双眼,低声的问道。那一剑是刺在她最宠爱的女儿身上,却像是刺在她自己的心上一样疼痛。
“娘……”雪落终于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她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又示意方玉芜靠近。
雪落苍白的嘴附在方玉芜耳边喃喃的说:“银面他……”
太师府密室中。
高太师高仲戊坐在中间首位,由于腹部太过于把胖,以至于像整个人摊在椅上,他微闭着双眼,粗短的手指敲打着椅背,一条肥胖的短腿毫无节奏的跺着地面,发些沉闷的“呯呯”声。高傲霜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侧。此时,她正斜眼看着堂下二人。
一个是雁儿,另一个是一白衣少年,身材高挑秀雅,头发以银簪高束,戴着一具银色的面具。正是将军府中的银面。
“你二人必有一个人是撒谎。你们应该清楚的知道撒谎的下场是什么!”高傲霜一字眉一横,眼中阴霾沉沉,用绢布擦着她那柄长剑:“我这剑,最喜欢血了,有了血的滋润,它会变得锋利无比,所向披靡!”
雁儿闻言,立马跪在地上:“雁儿如有半句欺瞒,任凭小姐处置!”声誓旦旦。
银面只是略为一拱手:“面具做事从来是以太师,小姐马首是瞻,雁儿姑娘今天即要诬陷于我,我也只能奉陪了!”
“小姐不要听他狡辩。他在将军府把有毒的枣子挑出来让我当着众人吃下,我杀赵雪落的时候,他还打伤了我……”雁儿恨恨的说道。
面具微微一笑:“你故作聪明,死到临前还不知道吗?你的一言一行早被赵骛等人盯上,若不是你蠢到下毒,我怎么会给赵府赵雪落那丫头送个顺水人情?若不是你妒嫉我在赵府的份量去暗杀我,我又怎么会打伤你?”
雁儿一时语塞,但她毕竟在将军府中观察银面良久,这时便都倒了出来,拼个鱼死网破:“你每次出入将军府,赵骛对你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叫入书房密谈。上次去泰山祭典前夕,你入府,结果第二天赵骛路过泰山口时提前了三个时辰,如果不是你告密,赵骛必死无疑。”
“哈哈,那你可知道泰山之事,我是受太师之命,故意告诉赵骛,目的只是让将军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