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2)
洛飞一出声,广场上的众人都立刻转过身向洛毅、洛飞行礼,秦勉看了颜色淡漠的云妗一眼,稍稍向前一步,将方才在林中之事一五一十叙述一遍。
洛飞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下马走到云妗跟前细细打量:“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别处伤?”
云妗低头向洛飞欠欠身,淡淡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继而,云妗又转向驱马从后面走上来的洛毅:“女儿想去看看那马,请义父恩准。”
洛毅点头,调转马头:“嗯,同去看看吧。”
那白马死在了林子的最深处,差一点就要跑出围场了。
白马的死状很难看,眼睛睁得很大,口吐白沫,尸体的周围满是挣扎的痕迹,想来必定死得很是痛苦。
云妗蹙眉,顾不得脏,直奔马头处细细寻找,终于在白马的左耳附近找到一枚寒光闪闪的银针。银针没入很深,只余一小截针尖在外。云妗不敢直接用手拿,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方丝帕包在针尖上用力拔起。
银针约有中指长,丝毫未沾染上马血,拔出来后依然银光闪烁。云妗将银针拿到眼前仔细看,并未看出什么来。
洛飞一直看着云妗动作,此时也凑上身来,细细看了眼银针,转向云妗道:“就是这银针让马发狂了?”
云妗轻“嗯”一声,突然道:“其实,若不是我侧了侧头,这枚银针就插在我的耳后了。看来我一回来就惹了某人大大的不快。”
云妗的声音不高,只有近旁的秦勉与洛飞听见。秦勉听得莫名其妙,洛飞的脸色却骤然难看,不快地反驳云妗:“她不会做这种事。”
云妗用丝帕将银针包好收起,瞥了洛飞一眼,声音平稳:“我并没有说是谁。”
可你话里不就是指的她么?洛飞想说,云妗已经越过他走到洛毅面前,将用丝帕包好的银针交到随侍在洛毅身边的王总管手中,向洛毅欠身道:“义父,秦少将军已经同意女儿前往军营,是否即日可去了?”
洛毅转眼看向秦勉,秦勉恭敬地点一点头,洛毅不禁露出一丝惊讶,应声道:“既然秦勉答应了,待刺杀一事查清,你便去吧。”
云妗谢了恩,这一场考验就这样轻易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朝。
是夜,云妗偷偷潜进王宫,直奔凝瑞宫,不想洛飞也在。
洛飞靠坐在红木椅上,收起了一贯的懒散和玩世不恭,脸上难得的带着些许怒意。
洛凝委屈地站在洛飞面前,双手不停地扭动手中的丝帕,满目的泪光,声声质问:“王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洛飞沉着脸,冷声:“云儿回来后只与你有过冲突,你让我如何不怀疑。小凝,我也希望不是你,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很善良可爱的妹妹。”
洛飞话音未落,洛凝愤愤地盯着洛飞冲口而出:“我恨这个身份!”
洛飞脸色一僵,再坐不住,不自然地站起身子叮嘱洛凝早些休息,匆匆离去。
云妗仰躺在屋顶看着满天的繁星,忍不住叹气。
为了喜儿得罪洛凝,云妗心知以洛凝的个性必会寻机会教训于她,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洛凝会想杀了她,所以才趁夜潜进宫来,没成想听到了这样为世俗所不容的秘密。如此一来,云妗倒淡了教训洛凝的心思,起身向王宫外掠去。
两日后,云妗被刺一事查清,凶手归案。
这凶手自然只是个听命的小卒,洛飞逼那小卒将罪名都揽到自己头上。云妗随意看了眼供词,什么也没有说。
凶手问斩的翌日,云妗就收拾行装跟随秦勉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