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绝(1)
转眼在医馆里呆了月余,云妗恢复的很好,虽然还不能与人交手,但正常的自由活动却是没问题了。
这些天,丁飞卿一直逗留在医馆中陪着二人,确切地说,是陪着花想容。
云妗总能不经意间看到丁飞卿看着花想容时不加掩饰的宠溺和悲伤,偶尔也会看到丁飞卿眼神变得辽远,仿佛是透过花想容看着另外一个人。
每每此时,云妗总要蹙起眉头,只是碍于花想容一直在身边,所以无法多说什么。
这日与往常一样,花想容端药给云妗喝了,便陪着云妗在院中坐着,丁飞卿背着手从外头走来,花想容一眼见了,抬手将丁飞卿招来一起坐了说闲话。
丁飞卿礼貌地向着云妗点点头当作招呼,在云妗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并不多话,只是淡淡笑着听花想容说话。
云妗自那日杀了那两人后,话也一径少下去,一时间院子里只听见花想容一人的声音。
好一会儿,云妗忽然打断花想容道:“想容,我有些饿了。”
花想容一听,顿时站起身,朝着丁飞卿歉意地笑了笑,道:“我去厨房看看,弄些吃食来,你和丁公子稍坐。”
云妗微微颌首应了,目送花想容的身影消失的廊道拐角。
丁飞卿没有看向花想容,但想来必是眼角瞥见了,花想容的裙摆才隐没进拐角处,丁飞卿就改了微笑的模样,淡淡看着云妗:“云姑娘这是想与在下说什么?”
云妗转回脸,拉下嘴角一直维持着的弧度,垂眸拂了拂衣摆,声音清清淡淡:“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丁公子是否曾与想容相识。”
丁飞卿愣了愣,否认道:“云姑娘是否想得太多。在下与想容姑娘素昧平生。”
“哦,若真如此,丁公子看着想容的眼神是何意?”云妗依旧垂着眸,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丁飞卿的目光沉了沉,转眼看向院落中的花草,许久才听他低沉的声音空阔阔地响起:“此事是在下唐突了,云姑娘见谅。”
云妗握紧拳,抬眼看向神情遥远哀戚的丁飞卿,话到嘴边却换了模样,带着些微的歉意:“妗无意勾起公子的伤心事,只是不希望有什么事伤害到想容。”
顿了顿,云妗又接着道:“丁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丁飞卿回过神,轻轻摇摇头,低头拿着茶杯,手指在杯子边缘滑动:“在下四海为家,天大地大,无处不可去。倒是姑娘作何打算?”
被丁飞卿一问,云妗原本平静的面容一阵迷茫,怔怔抬起眼望向明枫国的方向,眼里泛起矛盾挣扎。
丁飞卿静静看了云妗一阵,忽然道:“在下劝云姑娘,还是不要回去明枫国吧,就连这山南国,也是尽早离开为妙。”
云妗一怔,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丁飞卿,还未来得及问,丁飞卿就已经解释道:“云姑娘如今是明枫国的头号通缉要犯,回去即是死。”
云妗脸色一白,迅速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云妗半张脸,看不出她是什么神情。丁飞卿见此也不再多话,转眼看着院中发呆。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思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