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虎添翼
云妗的功劳,知道的人不多,心知肚明之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想当然的,给云妗的封赏如此高,朝中必定不服者众。
连着几日都有官员上书要求洛毅收回成命,洛毅只是微笑着活活稀泥,并不把云妗的功劳公布,摆明了是想看看云妗要如何堵住众人之口。
说来也巧,玉衡国东南疆域连日大雨,终致水患。洛毅拨了款项赈灾,可层层盘剥后到达灾区的银钱却所剩无几。
洛毅震怒,云妗趁机向洛毅讨了金牌,主动请缨去灾区治灾,洛毅准了。
一路之上,云妗丝毫不手软地处置了好些个官员,一方面追回赈灾银,一方面迅速寻到替补之人,态度之强硬,手段之凌厉,一时间令地方上的官员皆如履薄冰。
云妗这一番动作自然多多少少会得罪朝中重臣,才不过两月,洛毅处弹劾云妗的折子就堆了一堆。
也不知云妗动了什么手脚,又半月后,那些弹劾了云妗的大臣再次纷纷上书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满篇尽说云妗的好话。
同时,云妗借助花家的财力和影响力,从那些奸商的口中抠出好处来散给贫苦百姓,大大地得了民心。百姓们都知道,朝中有位女侯爷,真真是为着他们着想的。
云妗的名声日渐显露,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渐渐稳固。直至云妗妥当地处理好水患回归亓城之时,朝中再没了反对她的声音。
日子慢慢平静下来,云妗除了每日上朝外,偶尔也会看在花想容的份上陪着花家的女眷一同上街。
都是一国之都城,亓城的繁华完全不输于墨城,甚至有些方面还比墨城繁华,比如这金银玉饰一项,其工艺比起墨城的精致许多。
只是云妗原就对这些不甚看重,如今更是没了兴趣,同来的花家三姐妹凑在一处挑首饰,云妗就自个儿站在一边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蓦然,云妗漫无目的的眼神顿住,直直投向街对面的酒楼二楼。
那里坐着一位风尘仆仆的落拓男子,正是丁飞卿无疑。
大抵高手都有一种直觉,云妗的目光才在丁飞卿身上顿住,丁飞卿就放下酒杯转眼看来。
云妗回头看看那正挑得眼花缭乱的姐妹三人,径自离开上了酒楼。
大半年不见,丁飞卿还是那般模样,隐隐的似乎比初见时更堕落了些。
云妗问小二要了一只酒杯,自己满上一杯酒,却并不喝,眼睛直直看向丁飞卿:“丁公子在这亓城停留多久了?”
丁飞卿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背靠着椅背,颇有些醉眼朦胧:“雪侯何必明知故问。”
云妗掀掀唇,手指划过白瓷杯:“公子可愿为朝廷效力?”
丁飞卿冷哼一声,自顾仰头喝酒。云妗不以为杵,继续道:“或者说,公子可愿为我效力?”
“只要你能打赢我。”丁飞卿喝酒的动作一顿,说完又继续将酒倒入口中。
云妗摇头,旋即又笃定地看着丁飞卿:“公子是冲霄大陆上公认的第一剑客,妗又岂是你的对手。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妗无法打赢你,却有办法令你这一生再看不见想容。”
丁飞卿醉目圆睁,满眼不可思议。
初见时,云妗怕他伤害花想容赶他走,如今却为了招揽他而将花想容出卖给他。
云妗不再看丁飞卿,微微垂下眸看向对面因找不见她而在首饰店门前四处张望的花想容。丁飞卿顺着云妗的目光看去,眼中迅速掠过温柔与伤痛。
“我答应你。”丁飞卿定定看着花想容,咬牙。
云妗勾了勾唇角,终于端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那么,花家见。”说完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