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1)
云妗昏迷了三天,花想容便在洞中守了三天,一步也不敢离开,期间不知掉了多少眼泪,终于在第四日上盼到云妗醒来。
云妗醒来后有些发呆,一直侧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花想容颤抖着唇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和云妗说些什么。那日云妗杀人的样子,让她都忍不住心惊。
许久,云妗终于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原来这种事,也是可以一回生二回熟的,杀人也不过如此。”
花想容一惊,呆呆地看着云妗,总觉得云妗有哪里不同了,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一径沉默下去。
云妗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忽然转向花想容:“那些野果干粮,还够我们吃多久?”
花想容愣了愣,解开包裹看了看,道:“省着些还够十天的样子吧。”
云妗喃喃重复一遍,忽然道:“有十天,够了。”
花想容有些不明所以,可看着云妗疲倦地闭上眼,终究没有问。
十天里,二人一直窝在山洞中,想来也是山洞隐蔽,竟没有人找见。
云妗的话很少,几乎都不与花想容说话,吃了东西后便闭上眼养神,花想容有心想要说话也无力,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云妗的伤很重,十天实在不足以痊愈,动作幅度一大,伤口便会渗出血来。但云妗似乎很着急,终于有气力能起身行走的时候就带着花想容离开山洞,故技重施地砍断树木观察年轮,这回却是挑疏的一面行走。
眼见着林木越来越密,隐隐地竟能听见鸟雀的鸣叫声了,花想容不禁瞪大眼,难以相信地看向走在前头的云妗。
渐渐的,鸟鸣声愈来愈清晰,地上也多出走兽活动的痕迹。花想容一直绝望着的心突然鲜活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快起来。
反倒是云妗,非但没有显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愈加谨慎起来,单手握着花想容的手腕,不让花想容离自己太远。
就在二人终于看到第一只走兽的时候,危险也随之来临。
二人的近旁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十来个黑衣蒙面的身影,仿佛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这些人显然是这里的看守人,只见头领之人转头向着云妗二人来的方向看了看,也不废话,径直向着手下人挥了挥手。
云妗借着轻云游的诡异与黑衣人们游斗。
若是身体处在全盛之时,云妗要脱身倒也不是很难,无奈重伤未愈又带着花想容,渐渐体力不支,速度慢下来,身上的伤也多起来,花想容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
云妗以伤换伤地杀了三个黑衣人,又重伤了四个,终于寻到一个机会带着花想容闪出战圈,一路向山林外飞奔。
可是终归是新伤叠旧伤,鲜血仿佛流不尽一般将云妗和花想容的衣襟都染成鲜红,云妗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气力也越来越不济,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昏倒在花想容身上。
花想容紧紧抱住云妗倒下的身子,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们逼近,刚刚才鲜活起来的心再次充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