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
“谁?!”木婉清回头一看,却见一身形消瘦却身量极高的人手持钢爪立于一树枝上,显然是轻功极佳之辈。
“还问呢,快跑!”段誉一见木婉清这反应,真想上去给她俩耳光,人家能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站在那个位置,这不就说明此人的武功远在你之上吗?还问什么啊。
木婉清看了段誉一眼,抓起钟灵骑马就走,云中鹤不干了,架起轻功就追,段誉半路上点出一指,云中鹤看出名堂,空中愣是折了一下身子让过这一指,起身再追。
而段誉也挂起凌波微步跑路,不过,这速度显然比云中鹤稍差了一筹,毕竟内力跟不上,万一速度太快,内力消耗不及补充,到时候段誉可不指望自己能跑步胜过云中鹤。
不过好在,云中鹤刚才只顾着闪身避让,眼中又只有木婉清和钟灵,也就不怎么在意,倒也没认出这一阳指来,不过却也不妨碍先剁了段誉再去抓木婉清和钟灵的念头升起,直追段誉而来。
段誉一看,跑直线我是没指望了,只能找树林草木茂盛的地方,这些地方对于凌波微步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但是对于云中鹤这种大踏步向前走的人来说可就憋屈了,三转两转,竟然把云中鹤晃的不见了人影。
段誉心下暗喜,眼看就出了丛林了,段誉加紧两步迈出丛林,却见一匹马掠过,一看背影,这不是木婉清嘛,连忙大叫:“喂,你等等。”
木婉清听到背后有人呼叫,停马回头,却发现段誉正朝自己跑来,道:“刚才那人没抓住你?”
“得,俩姐妹一个嘴皮子,嘴里不出好话,这……嗯?钟灵呢?”段誉一看马上就剩下木婉清,钟灵人却不见了。
“刚才路过钟灵家,她回家了,你挺关心她。”木婉清两眼望着段誉。
“废话,好歹人家是我妹妹。”段誉没好气道。
“哈哈,云老四抓不到的人,我岳老二能抓到,这岂不是说我岳老二的轻功比云老四的还好啊?哈哈哈。”一声暴喝从身后响起,段誉大惊,这姓岳的可不是云中鹤,不好惹的说。
“快跑。”段誉也不见外,翻身上马,坐在木婉清背后,一拍黑玫瑰,黑玫瑰四蹄生风疾驰而走。
“谁让你上来的!”木婉清这才反应过来。
“不爽你就射死我。”段誉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去管她,逃命要紧啊。
“找死!”木婉清右手一举还真要放暗器,段誉连忙点了她的穴道。
“你真不知好歹,我死了,你找不到路途,早晚也得给那个云中鹤当了老婆。”
“哼,给我解了穴道!”木婉清恨声道。
“等到了地头儿再说吧。”段誉一面驾马,一面朝后看,却冷不防突然一口蝉翼阔刀疾飞而来正中黑玫瑰的脖子,段誉和木婉清俩人直接就飞了出去,摔的七荤八素。
“这下可没戏唱了。”段誉强忍着腹中内脏移位般的疼痛,解了木婉清的穴道,见一俏妇人左手抱着一婴儿,右手从黑玫瑰脖子上拔出阔刀,立时就知道,此人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
“岳老三和云中鹤也真是没用,俩小孩都抓不住。”叶二娘看着木婉清和段誉冷笑道。
“我说大姐,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看看身后呢?”段誉指着叶二娘身后大叫。
“嗯?”叶二娘回望一眼,却发现身后不远处就站着一个人,此人手持铁笛正在朝段誉微笑,“你是谁?!”
“大理高升泰。”
“高叔叔,这婆娘你来搞定,我先撤了。”段誉招呼一声撒丫子就走,高升泰的武功段誉知道,对付叶二娘应该不在话下。
“这小子……”高升泰摇头笑道。
“高侯爷,世子果然是聪颖过人。”此时从段誉刚才跑路的地方又出来两个人,一个手持板斧,一人拿八尺铁棍,正是古笃诚和傅思归。
“刚才那人是谁?”木婉清挂着轻功都不忘了问问。
“你……唉,又来了,嗯,不是!”段誉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还以为又有人来追,回头一看,却见一儒生打扮的人手持一杆判官笔,不是朱丹臣又是哪个。
“朱叔叔。”段誉停下脚,笑道。
“世子安好。”朱丹臣见段誉停下,走上来道。
“嗯,我出去和我爹说过了,你们这是……”段誉可记得,原著上三公四卫出来抓自己可是因为自己离家出走,如今自己已经知会了段正淳,怎么还来?
“哦,是因为段王爷收到消息,四大恶人南下大理,段王爷怕世子出事,这才派我等前来搜寻,没想到世子吉人天相,虽然碰到四大恶人,却逃了过去。”朱丹臣一番话却是感动了段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虽然段正淳不是自己的父亲……
“哦,那咱们速速回去,免得夜长梦多。”段誉刚说完,却见朱丹臣在看木婉清,解释道:“这是木婉清,半路碰上的,带上她,免得让云中鹤撞见。”
云中鹤的秉性朱丹臣是知道的,点了点头,三人抬腿就走,时过晌午,三人腹中饥饿,便寻了一个小镇,找了家酒楼要点吃的,打算吃完再走。
“总算是屁股着板凳了,这一天天跑的。”段誉刚一坐下就埋怨一声。
“世子,适才我发现世子的轻功实在是了得,不似段家路数。”朱丹臣问道。
“一言难尽,等回家之后再说。”段誉还要开口,木婉清却打了他一下,用水在桌子上写了鹤字,并且使劲给段誉打眼色。
段誉和朱丹臣都是背对店门而坐,而木婉清是正对着店门,这个鹤字再加上木婉清的神色,甭问,云中鹤来了。
“好快的轻功!”段誉心下暗道,朝朱丹臣和木婉清打了个眼色,三人站起,段誉和朱丹臣挡住木婉清,木婉清掉头朝后门走去。
“站住!”云中鹤正在四下搜寻,突然见一桌子三人站起,本就觉得不对,又见一人要走,张口就喊。
“使铁杆子的,使板斧的,快快堵住了门,竹蒿子逃不过啦。”本来段誉心中就觉不妙,突然见朱丹臣转身对云中鹤背后大喊,而云中鹤也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个翻身就出了酒楼,三两下就不见了踪迹,“快走!”
“好!”段誉拉着木婉清出了酒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从门口拴马桩上解下三匹马,三人也不讲究,骑上就跑。
“不是把那个竹蒿子吓跑了吗?怎么还跑?”木婉清不懂。
“你也知道他是被吓跑的啊?谁都不傻,云中鹤不过是一时惊吓,等他反应过来,咱们就跑不了了。”
“世子聪明。”朱丹臣笑道。
“你说对了,你们跑不了了。”云中鹤不知何时已经从背后追赶上来。
段誉侧头看云中鹤,此人轻功果然了得,再配上那身量,一步就是两丈之远,竟然与自己座下之马平齐。
“世子快走,我挡住他!”朱丹臣抄着判官笔就要上,却被段誉一把拉住。
“不急,他奈何不得咱们。”段誉冷静道。
“是吗?”云中鹤长笑一声,合身就要扑上去,段誉看的准,就在云中鹤要伸铁爪的时候,段一阳指点出,云中鹤横爪挡住,却不防朱丹臣判官笔袭来,只得避开,如此便又落后了。
这么一来二去,又走了数里,云中鹤始终追不上,如果这样一直进行下去固然是好,关键是马不行了,这马只是平常代步之用,不比那些日行千里的神骏,已经跑的有些喘大气了。
“世子,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有救了。”朱丹臣道。
“我是想坚持,关键是这马坚持不了啊,要不,这样!”段誉一咬牙,把木婉清拽到自己马上,两人合骑一马,让木婉清那马无人奔跑,等自己这马不行了,再换过去,“朱叔叔,等下你去我娘那里搬救兵,我自有计较脱身。”
“嗯。”朱丹臣自然知道段誉打的什么算盘,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没跑三里地,段誉胯下的马便不行了,段誉先送木婉清上了原来那匹马,自己再过去,原来的那匹便一头扎在地上,不动弹了。
又跑二里,朱丹臣胯下的马也嘴角出白沫了,但是眼看着道观在望,却也没多大危险,段誉道:“朱叔叔,下马!”
朱丹臣双脚一蹬,轻功挂起直奔道观,而段誉和木婉清则与云中鹤并驾齐驱。
“嘿嘿嘿,那姓朱的自己跑了,你们俩还能折腾什么?”云中鹤虽然跑的这么久,但是却也不见疲累,依旧扑上来。
“嗖!”一支短箭飞射而出,正是木婉清的暗器。
“当!”云中鹤举铁爪挡住,段誉点出一阳指,云中鹤闪避,正好段誉一马当先到了道观门口,而此时,段誉的母亲刀白凤刚出道观,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