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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刘处长，什么事情？”
秦风听到刘一伟的语气里很有些不耐烦的。
刘一伟道：“你难道还不知道，郝市长今天疼得受不了，只好去了医院检查，是骨癌晚期，现在已经辞职……”
“什么？”
秦风的手机差点落在地上。
他还想问刘一伟几句什么的，可是刘一伟已经关机了。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秦风一下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起来。
“秦风，怎么了，没事吧？”
李思然给秦风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秦风话也没说，一口喝完了，擦擦嘴才说：“郝市长是骨癌晚期了。”
“是吗？”
李思然虽然吃惊，可是她却太明白这中间的利害，更不明白这中间的风起云涌，所以她语气还是相对平淡的。
一阵咔咔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李思然道：“是夏副县长的，一定是开完会了。”
“哦。”
秦风站起来，感到两条腿很沉很沉。虽然这样，他还不相信刘一伟说的是真的。刘建设刚出事，现在郝挺发又病危，这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秦风是很清楚的。
“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秦风心里想着《红楼梦》里的这句话无限感慨起来。
“小秦，你是不是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
秦风走了出来，来到了夏小欧的办公室。
夏小欧坐在那里，冷冷看着秦风说：“给我倒杯水。”
秦风顿了顿，还是走到饮水机边给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小欧，不是开会吗？怎么没见一个村长过来了的？”
“不用了，有特殊变动，设备的事情，你尽快跟厂家联系一下，先定三台机器，到时来了之后在说吧。”
“哦，小欧，刚才开什么会议了？”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还是不要问了。”
秦风知道她是不会跟自己说什么的。不过她这样回答，实在是秦风没想到的。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跟厂家联系一下。”
走了出来，秦风并会有回去，而是来到了高锐的办公室。
可是赵明告诉他，高书记去市里了。
这么快……
看来高锐比自己还要着急！
秦风上了车，想也去一趟市里的，可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要是郝挺发真的是骨癌晚期，那是谁都救不了的，甚至是见也不能见的。
高锐很可能是白跑一趟的。
可现在，秦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秦风把车停住了。他拿出手机来，给高锐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久之后，高锐终于接听了，语气是急促的：“小秦啊，我在路上，有事吗？”
“书记，是不是因为郝市长的事情？”
高锐那边没有马上说什么，几秒钟后，高锐才说：“你，也听说了？”
“是啊，刚听别人说的。”
“应该没什么，我去看看……”
“哦，书记注意安全。”
“好，再见。”
秦风拿着手机，只感到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了。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高锐去看看，就是白忙活的，他不过也是感到焦虑罢了。
回到了镇上。
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刘明正在训斥几个村长，见秦风来了，刘明忙说：“镇长……”
看样子，他是想跟秦风说什么的。
可秦风是毫无兴趣的，他摆摆手，说你忙吧，我要去休息一下。
秦风到了宿舍这边，开了门，一头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昏昏睡去。
这一觉醒来，竟是凌晨三点多了。
秦风看看手机，没有什么电话，只有桃红的几条微信：不是说好的，你今晚来么，为什么不来了……
秦风心里有些愧疚，事情一多竟把答应她的事情忘记了，秦风想给她打个电话过去的，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她也早该睡了吧？
所以秦风也就只是看了看，没有给她回电话。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习惯，不像是大学的时候，醒了后闭上眼就还可以睡。
秦风起了床，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凌晨不是很冷，可也不热。
秦风来到了镇中心街那边站住了，一切都像睡着了一样。还不知在做着什么梦呢。
等到天亮，梦就该醒了，是哭是笑，也只有自己知道。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多了起来，那边的小吃店已经热冒着热气了。
几个小时，秦风竟一直站在这里的。
秦风到了那个小吃店，要了一碗小米粥和几个包子，慢慢吃着。吃完了，秦风又到了商业街南边，看着那座高高的庙宇。
庙宇外面现在也是雕栏玉砌的样子，上面刻画着几条青龙和金凤，看上去栩栩如生的。
菩萨真能保佑吗？
这样想着，秦风来到里面，看到里面的三尊佛像都獠牙咧嘴，瞪着自己的，秦风感到一种恐惧，便赶紧走了出来。
县里的电话通知下来了，各乡镇的一把手都去开会。
秦风职务岁读却还是不够格的。
杜国强可能也知道，这个会议是关于郝挺发的事情，不过，事情没有公开之前，都是不说什么的。
上午十点多，杜国强开会回来，有马上召开了一次镇里的常委会，传达县里的工作会议指示。
主要内容，跟秦风想的差不多，郝挺发市长已经是骨癌晚期，所以市政府的工作由副市长苗寒文主持。
虽然事先就知道，可秦风还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杜国强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一脸平静的，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他们好像都很平静，可不过是面具罢了。接下来，杜国强讲的什么，秦风跟本没听进去。
没听进去，也要听着，越是这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开完会，杜国强还是跟以前一样，坐在那里没有走。
杜国强没有，就都没有走的。
秦风也就还坐在那里。
杜国强说：“真是想不到啊。”
秦风也说：“是啊，想不到，太突然了。”
杜国强道：“郝市长工作太辛苦了，这么重的病情，怎么不去正规医院治疗呢。”
“怎么……”秦风感到这句话包含着一些别的信息，就问：“郝市长有病一直没治疗？”
“是啊，听说郝市长听信一些三教九流的东西，要是早去正规医院治疗，说不准就没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