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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一个上午,陈建军跑了两趟城里,现在正在镇上车站等乘客,这个时候是十点左右,正是生意清淡的时候,他正坐在驾驶室里无聊地吞云吐雾,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他不慌不忙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张晓红打过来的,他按了接听键就问:“喂,是红红嫂啊,啥子事嘛?”
没想到那边的张晓红竟然结结巴巴地呼唤起来:“啊,是军娃……军娃……快,你快过来,我……我不行了……”
陈建军一惊:“啥子呢,红红嫂,你咋个了,你说清楚?”
那边传来张晓红战栗的声音:“啊,军娃你……快过来嘛……我不行了,啊……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陈建军急了:“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的张晓红的声音都变了调:“啊,我……我在家里……”
陈建军:“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陈建军疑惑不已地驾车风驰电掣而去。
很快就到了张晓红家的门外,陈建军停好车迅速下去跑进屋里,可是他在堂屋里没看到人,只看见电视机却在开着,他喊了一声:“红红嫂。”
左边的客房里突然传来张晓红变了调的呻唤声:“啊……唔……”
陈建军听到声音赶忙冲进客房,赫然看到张晓红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胡乱地翻滚着,只见她一边翻滚着一边胡乱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陈建军赶忙上前抓着她的手摇着问:“红红嫂,你咋个了?”
张晓红突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语无伦次地说:“啊……快,军娃,给我一点,快给一点……给我一点……”
陈建军一头雾水地问:“给你啥子啊,红红嫂,你究竟咋个了?”
张晓红竟然用手抓着他胸前的衣领拼命地拉扯着说:“快,给我吸一点,我受不了,我难受死了,你快给我……”
陈建军突然明白过来:“你在吃药!”
在这个地方吸白粉也叫吃药,陈建军对这种事情也有耳闻,只是他不明白一向质朴单纯的红红嫂怎么会染上这东西?
张晓红点点头:“嗯,军娃,你快给我一点,快……”
陈建军愣了愣:“可我没有这东西啊,我怎么给你呢?”
张晓红:“你帮帮嫂子,快去给我买一点来,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陈建军:“我到那里去给你买啊,我不晓得哪里有卖的?”
张晓红哆哆嗦嗦地指指丢在一边的手机说:“你打电话找黄毛,他在城里,你去给他买……快,救救我,军娃,快点……不然我会死掉的……”
陈建军犹豫道:“可我走了你咋个办呢?”
张晓红推了推他:“你别管我,你快去。”
陈建军只好放开她说:“好吧,我去,马上去,你等着我。”
张晓红又开始翻滚抓扯并且嚎叫起来,幸好家里没人,周围邻居也赶场去了,没人听到。
陈建军立刻拿起张晓红的电话就走。
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陈建军就开车到了城里。他在边上停好车就离开拿出张晓红的电话翻电话簿,很快就找到了黄毛的电话。
那边的黄毛一接通就笑呵呵地说:“哦,是红姐,又找我啦。”
陈建军道:“我不是张晓红,我是她弟弟。”
那边的黄毛说:“啥子呢?你是她弟弟,你找我干啥子?”
陈建军:“找你卖点那种东西。”
黄毛笑呵呵地问:“哎,我说哥们,你也吃啊?”
陈建军:“我不吃,是她吃。”
黄毛:“那她咋个不自己来买呢,要你来买?”
陈建军:“她现在在家里,发作了,像疯子一样,动不了了,就叫我来买,你在哪里?快点,我马上买回去给她吃。”
黄毛:“你现在在哪里?你是干啥子的啊?”
陈建军:“我就在城里喷水池附近,开面包车跑出租的,怎么啦?问这些干啥子?”
黄毛:“不干啥子,随便问问。”
陈建军:“我们这在哪里见面?”
黄毛:“好,你把车停在没人的边上,我过来找你,你的面包车是啥子颜色的?牌子是多少?”
陈建军就报了自己车的牌子和颜色。
然后陈建军就把车开到了附近马路边上花台里面的小道上。
几分钟后,只见一个黄头发的瘦小子骑着摩托车停在面包车后面,陈建军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就探出头来向后面张望,他看到了黄毛,黄毛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片刻,黄毛就向他点点头,走近了说:“刚才是你哥们打电话号给我?”
陈建军面色冷峻地望着他说:“是我,东西呢?”
黄毛没说话,走到前面绕到副驾驶室外打开门坐进去说:“拿来了。”
陈建军向他伸出手:“给我。”
黄毛把手放在腿上,摊开五指,只见他的手掌心里有一个豆子一样大小的白色纸疙瘩,但他亮了一下就立刻握紧了手说:“钱呢?”
陈建军:“好多钱?”
黄毛:“五百块钱。”
陈建军大怒:“这么一点东西要五百块钱,你他妈的抢人啊?你把老子当成是瓜儿打整?”
黄毛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发怒,但他也不甘示弱:“哎,哥们,你是不了解行情啊,红姐就了解,她没给你说啊,你爱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老子要走了。”
陈建军立刻伸出手劈胸揪着他的胸脯差一点把他提了起来:“你他妈的敢给老子来这一套。”
黄毛正想挣扎,没想到陈建军一下就用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掐得黄毛差一点背过气去,黄毛慌乱中伸手在身上摸刀,,陈建军早有防备,立刻腾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一拐一别,黄毛不禁负痛惨叫一声。之后陈建军又迅速抓着他的另一只手一下把他反背过来,彻底地控制了他。
黄毛动惮不得,不禁开始求饶起来:“哎,我说哥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陈建军冷冷道:“你这个胎神,你还敢掏刀子,你以为老子怕你拿刀啊,你狗日的还不晓得老子是啥子人哦,你听说过临江镇胡村三队老子收拾那三个药鬼的事情没有?当时老子正在开电瓶车,经过那儿碰上那三个吃药的瓜娃子想敲诈老子五百块钱买药吃,他们都拿着刀子猖狂得很,还是照样被老子一脚一个踢下水,还有一个被老子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老子告诉你,当初峰娃儿约我去社会上耍老子都不想去,老子要是想去,临江镇的老大就是我,你信不信?”
黄毛面如土色地讨好道:“你说的峰娃儿是不是李绍峰啊,他可是我的好哥们呢。”
陈建军:“就是他,你去找峰娃儿访问访问我老子是啥子人,你最好别把老子惹火了,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黄毛道:“哎,既然你也是峰娃儿的哥们,大家都是兄弟嘛,哥们放了手嘛,有话好说嘛。”
陈建军就放开了他。
黄毛坐好了身子,揉了揉被别痛了的胳膊,苦笑着说:“嘿嘿嘿,我要是早晓得你是峰娃的哥们,还敢向你漫天要价啊,嘿嘿嘿……哥们息怒息怒。”
陈建军伸出手道:“快把东西拿来。”
黄毛摊开手看了看接着往下面寻找:“耶,东西呢?哦,在这儿。”
陈建军接过他在下面找到的东西说:“你以为老子不晓得行情?敢敲老子的竹杠。”
黄毛笑了笑道:“哥们你随便给点,以后你还要,我一定优惠你。”
陈建军掏出两百多块钱说:“老子身上就这点了,你拿去,快走,老子还要回去给她吃。”
黄毛点点头赶忙下车:“好说好说。”
陈建军突然又叫住他骂了一句:“你狗日的,不晓得敲了红红嫂好多钱?弄得她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黄毛回头辩解道:“哪有啊,现在货不好弄,涨得确实凶嘛。峰娃不就是因为货不好弄才跟三哥去云南的嘛,现在翻船了他已经回不来了。”
陈建军立刻开车绕过花台驶上了马路,风驰电掣而去.
陈建军去城里为张晓红买白粉打个来回花了三十几分钟,他带着东西匆匆忙忙走进张晓红家里,一进堂屋就听到客房里传来张晓红怪异的嚎叫声,他跑进去看到她现在已经卷缩在床和墙壁之间的墙角里面拼命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当张晓红一看到陈建军的到来,立刻狂呼起来:“啊,军娃,快,快把东西给我。”
陈建军跑过去蹲在她面前扶起她说:“来了,来了。”
张晓红接过陈建军给她的白色小纸包,双手哆哆嗦嗦想解开却怎么都不灵便。
陈建军夺过小纸包说:“我来,我来。”
张晓红望着他解开的小纸包里呈现出来的一小撮白粉,目光变得异常贪婪,蓬头垢面的样子像个女鬼一样乱舞着手指点着说:“快,锡箔纸,撕一截锡箔纸,倒一点在上面,点燃。”
陈建军赶忙掏出自己的红塔山香烟,把里面的烟全部倒出来,接着撕出来一截锡箔纸,然后把白粉倒了一点点在锡箔纸上,紧接着用打火机点燃锡箔纸。
张晓红赶忙把嘴巴鼻子凑了过来,而此时此刻锡箔纸已经燃到了中间放白粉的地方,于是那一小撮像雪或者盐巴一样的白粉慢慢化成了袅袅而上的白烟,而这些白色烟雾全部被张晓红使劲地吸进了嘴巴和鼻子里面。
陈建军好奇地望着她的这一番举动,却无言以对。他也知道本地方有一些人在吸毒,但从来没有看见过人家吸毒的情景,现在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很快这一小撮白粉全部化成了烟雾,而且全部被张晓红吸进了嘴巴和鼻子里面,片刻她那蓬头垢面得像女鬼一样惨白的脸色一下变得红润起来,一双散乱的眼睛也立刻熠熠生辉,紧接着她站了起来,整理起自己头发,擦去了脸上的污垢,精神面貌立刻焕然一新了。
陈建军看到她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方才舒了一口气。
张晓红突然看着陈建军,脸上陡然出现了一种如梦如幻的神情。
陈建军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嗫嚅着说:“哦,红红嫂,你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张晓红突然伸出玉手抚摸着他的脸说:“军娃,你好帅哦,嫂子好喜欢你哦,嫂子想和你睡觉,来,跟嫂子睡觉。”
陈建军大惊失色忙不迭地摆摆手:“不不不……嫂子……不能啊,你是我的嫂子,三哥对我又有救命之恩,说啥子我也不能啊……”
张晓红却不管不顾地说:“嘻嘻嘻,这里又没外人,没人会晓得的,来嘛,军娃,我好想和你睡觉哦,我好想和你亲热哦,来嘛。做亲热安逸哦,快点来喂!”
陈建军依然拒绝着:“不……我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三哥的事情的。”
张晓红不但没有停止进攻,反而突然一下就退下了裤袜,撩起宽松的柔纱短裙,呈现出里面的诱人风光,只见她兴奋不已地呼唤起来:“快来喂,军娃,快点来喂,我要你……快点喂……”
陈建军这下子彻底地傻了眼,呆呆地望着她。
张晓红一下抓起他的手拿过去摸弄着自己。
陈建军一接触到了她的肌肤像触电般赶忙抽回手,而且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红红嫂会出现这种状态了,一定是她刚才吸食了毒品起的作用,她肯定是产生了幻觉,并且处于兴奋之中,所以才如此这般不管不顾了。于是他迅速退后两步一边摆手一边走着说:“红红嫂,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我还要去跑车呢。”
张晓红竟然追着他说:“别走啊,军娃,嫂子要你,你快回来。”
陈建军迅速跑出屋去,并且“砰”地一下关了门。
张晓红由于裤袜还套在脚脖子上,因为奔跑过快而一下被绊倒了,她一趴在地上就不想起来,而是自顾自地格格格地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