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离间计(下)
“私设公堂,还屈打成招……”周易生坐回了椅子后,冷笑着回道,仿佛听不到周围已经开始起哄的声音,只是双目灼灼的望着这些情绪激动的老古董。
毕竟家族体制在这些普通百姓心中依然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啊!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发威,顿时让百姓们感觉到了威势,纷纷出言附和着,都存了法不责众的心理。确实!只要周易生想要据守此城,就不得不安抚好了百姓,让百姓们帮忙,自然大家一起乱,他也不敢过于严苛,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公堂,到底要做什么,真的没有将我易军卫放在眼里吗?兄弟们上,宰了这些放肆的老驴和小驴。”老耿头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如今这么一个好机会,正好和他的计划暗合,当先迈步而出,手中的一把长剑割向了那老头的脖子。
通常情况下,一个成年人脖子割开血能冲上十多米高,而一个老人心脏退化,最多能够溅湿旁人的脸而已。老耿头脸上沾满了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脸,其中稀缺的阳气还有过剩的营养,让他暗自叫了声爽,立马扑向这老头的脖子,开始吸食。
场面立马乱了起来,毕竟这是一个带头者,曾经统领全城六分之一的大姓的宗族大长老,对于家族姓从其中得到利益的人不想周易生来分享他们的蛋糕,立马尖叫着,将早已准备好的武器拿了出来,清一色的大刀片,不过这样的东西毕竟太少,在人群中一阵砍杀,显得更加乱了。
周易生很镇定,站在桌子上挥了挥手,大喊道:“易军卫不要乱,控制各个出口关卡火盆。”除一些别有用心的鬼兵,被周易生提前调到了前面,跟着一些乱子就往前冲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准备镇压叛乱的六千易军卫快速后退,将这块空地留了出来。这些鬼兵不仅有被动的棋子,更有别有用心的野心者,只能说活该倒霉卷进了这么一场,注定见不得人的风暴。
“哼!只要杀了这个当官的,易军卫自己就乱了。记住王爷交代你们的话,到时你就是功臣。”混乱的场面中,一人穿着夜行衣,四周的光线早已暗淡,他的整个身子仿佛融在了黑夜之中,只能看到一对小眼睛闪烁着精茫,显然对于这个刺杀很疯狂,有些上瘾的来不及要嗜血了。
“唉!我还等以后好好的和你们玩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就跳出来了。”周易生望着老耿头,想着那叛变的鬼童子,心中发酸,虽然相处很短,但毕竟相处过,有了感情啊!
“狗官!纳命来。”突然周易生感觉后颈处有些刺痛,还没有听到怒喝,那刺来的匕首劲风,就刺得皮肤隐隐作痛,应该是破了皮。
周易生此时却想到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狗官了,严格说来,现在还不是个官吧!最多就是扯起官皮,强占城池的土匪罢了,不过他这个土匪是有文化的。道隐快速蔓延而上,周易生豁然转身,手肘如枪尖扎出,那刺来的匕首被打偏,刺在了肩膀上,手如鞭子下甩,啪的一声炸响,打在这刺客的小腹处,直接就将他打飞出去。
忽然一道黑影闪来,实在太快了,比那周冬胜的凌虚飞渡也要快上几分,不过这并不玄奥,只是靠着肉体的速度而已,并没有蕴含着高深的道。周易生身子甩出,劲已用老,根本不能回身防守。
但周易生也不是平庸之辈,几乎没有思考,身子随用老的劲而去,重心不稳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汉,跌跌撞撞,匕首刺进了周易生宽大的官袍中,也不知刺没有刺中,扯着官袍长长的下摆用力一绞,将匕首卡住。周易生从新稳固重心,抬头去看来人,发现一身漆黑的装束,眼中透着狠厉的煞气,仿佛如死人一般呆滞。
裹着官袍的手抓着匕首,周易生有些庆幸这东西的质量挺好,一手钳着匕首,一手卡住了这人的咽喉,但这人实在有些视死如归,居然依旧死死不放,用力的想将匕首插进去推进几分就算成功。
身后那明显是弃子的刺客愣了一下,立马拿起匕首就往后心捅去,如果扎实了,恐怕周易生会立马死去,这城也会更加的乱。
几人交手实在太快,鬼剑和鬼名扬早就被周易生派去另用了,而周大锤和周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两个刺客一击必杀实在太快,现在短暂的对峙,从算令两人有了反应,周大锤一刀砍出,将那弃子砍为两半,不过这人也实在太猛,死了的另一半抓着匕首刺进了周易生的后腰,几乎是半个身子挂在了周易生的身体上。
周毅一枪刺出,那刺客眼神虽然呆滞,却并不傻左右扭动,倒不敢过于用力,怕伤到了周易生。
咔嚓!周易生后腰被捅了一刀,也刺激到了他的潜能,手上的力道忽然爆发,直接将那人的咽喉扭碎了,他还不解气用衣服绞住刀反手直接刺到了刺客的脸上,将他盯在了桌上。
周易生的遇刺有很多人看到了,不过场面依然乱着,望着那些趁乱被杀的商人和老古董,周易生心里舒坦多了,哼!还想和我斗,一块收拾了你们。强忍的后腰、肩膀、胸膛上的痛楚,周易生对着旁边的余小宝打了个手势。
立马一道灿烂的烟火冲上光线昏暗的天空中,早就在外戒备的六千易军卫喊杀着冲来。不过他们高估了这些百姓的血性,看着冲天而起的烟花,明显有些走神,这不是过年才放的,立马听着从四周传来的喊杀声,早已经打累的百姓生不出抵抗之力,纷纷抱头跪在了一边,显然对于先前攻城进来的姿势已经练熟了。
“我是良民!是他,他刚才杀人了。”
“不、不、不,官爷,我有个哥哥刚刚加入了你们,我怎么可能敢和你么作对呢!”
“这个人,知道吧!刚才宰了个奸商,要抓抓他。”
百姓的攀咬能力还有盲目程度,那不是一般的高,纷纷爆料谁谁谁,哪个奸商又作乱了,又和哪个的小妾有染了,哪位英雄又把这奸商给宰了,为民除害了,易军卫一来,彻底投降。只剩了一地的狼藉,还有被引出来挑事的家伙。
周易生坐在染血的官椅上,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痛心疾首的用力锤了锤桌子,大声责骂道:“还记得我进城时,说过的话吗?绝对不能伤害无辜,但你们现在呢!看看吧!倒在你们脚下的都是些什么人,老人、还有商人,幸好没有小孩和妇女,否则我将你们全部抽去生魂,极刑伺候。哼!”
周易生唱了白脸,该是唱红脸的出来了,鬼名扬带着一队才归降的士兵,不断的往广场上搬着东西,这些都是归降的守军领的路,将那些商人的屋子里的金银元宝几乎搬空了,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账本,商人大发这种战争无义之财,而这些家族长老从众作梗包庇,他们都是依附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虫。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过这些战士虽然违反了统领您的命令,不过也算无形中为民除害了,就从轻处理吧!”
两人一唱一喝,加上堆积如山的金银,参与打架混乱的百姓哪里还有点不满呀!虽然死了这些作威作福的东西,不过我们可就活得更好了啊!不过样子还得要装得,一个个哭丧着脸,望着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这不仅是人喜欢,鬼也喜欢啊!就等着周易生发布命令分赃了。
周易生却并没有急着分赃,而是叫人将已经被踩成肉饼的周扒皮抬了上来,看着变了样的一坨,周易生对着他呸了一声,没想到根本不用审就乱起来了,这万恶的压榨啊!已经将这些百姓摧残得早就在爆发的边缘了,不过是一小根导火索,就引爆了万吨火药。
也不打算继续审下去了,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审,摆了摆手,让开了那守住金山的士兵,百姓们如见血的狼,一冲而上,疯了,即使六千如狼似虎的易军卫在一旁,也镇压不住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了。
百姓们分得了实际利益,不过见识也确实少了,这不过是天堑城里九牛一毛的东西而已,但有总比没有好,正所谓患寡而患不均,现在人人分得一样,还有哪个敢说闲话。
“将这些兄弟放了吧!不过几个首恶必须惩处。”周易生仿佛非常无奈的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不过那中央站立的百多鬼兵已经羞愧得不能自己了,纷纷说不出话来,时不时的望向鬼名扬非常的激动,终于找到组织了啊!
老耿头一脸恐惧,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发疯一样的冲动了,回过神听了鬼名扬的话很是感激,不够周易生的下一句立马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如坠冰窖。
“可是……”鬼名扬还想争论。
“好了,不要争论了,你也够了吧!”周易生语气转冷,淡淡的说道,语气不容人拒绝,拿出了自己的威严。
就因为刚才周易生和鬼名扬一红一白唱的那一幕,各人众说纷纭,有说周易生的权势不如鬼名扬,弹压不住了,有说周易生过于严苛,不懂变通,迟早出事的,但因为有阎罗王这个正直的前者在,那正直执法的在地狱更加吃香,所以大多数天堑城里的百姓就比较赞同周易生的做法,民心倒向了他。
总之,在周易生的算计下,经历的几次的大清洗,总算是有了一个稳固的地方,能不能守住此城,迎接即将到来的几方势力,逼得秦广王回师,那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