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秋已经有了凉意,浓重的地气裹着炊烟弥漫在田野和乡村的屋顶上,被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得姹紫嫣红,远处的青山被掩映在这仙境般的晨雾里。
一辆长途客车划破了宁静,成为画面中最富动感的物体。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40来岁的男子,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半大风衣,内穿ru白色的高领绒衣,下身穿着米色的裤子,戴着墨镜,头靠在窗框上正在酣睡。他叫楚天雄,是安华证券公司长海证券营业部的经理。
‘十一’长假对他这个常年在外的人来说视乎短了点,扣除两头耽误,真正在家的时间也就4、5天,父母,亲属、同学、朋友,日子永远少于日程,每次探亲都要留下些许遗憾,总的感觉是过节比上班累。就这样的节日,你还别抱怨,一年也就三次。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两地分居伤害最大的就是婚姻。当然,对现代人来说,离婚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原因当然多种多样,但感情破裂肯定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从这个意义上说,什么是婚姻的最大杀手,时间!所谓一月想、两月疯,半年以后很轻松。夫妻长期分居,煎熬自不必说,出格在所难免,最后只有一条路,离婚。楚天雄现在面临的就是婚姻的最后阶段。
尽管窗外景色迷人,困倦的他却没有兴致欣赏,墨镜遮住了外面的世界,也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他索性将风衣的领子立起,身子往下一缩,将下半截脸也藏在衣服里。郁闷和困意纠结着他,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装进袋子里,在无底的井中坠落┅坠落,空气也在一点点稀薄┅稀薄,呼吸也在一点点微弱┅微弱。终于,他忍受不了,奋力的向上挣扎了一下,很舒畅,他又回到了地面。
旁边的人被他一拱,视乎有了些意识,没有睁眼,只是将身子和头歪向另一边,在他的身上,散发着烟、酒和汗水混杂后沤出来的那种气味。楚天雄有些眩晕,他抬眼望去,车箱很挤,连过道里都坐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人体自身散发出的混杂着不同类型香水和汗水的气味。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覆盖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就象千万只金色的瞌睡虫,带人入梦。
楚天雄感到很拥挤、很压抑,看到窗外的田野山川,他很想站在高高的山顶上,舒展开双臂,畅快淋漓的呼吸这沁人心肺的空气。但是现在却只能忍耐,忍耐空气的污浊,忍耐空间的束缚,忍耐精神的折磨。
突然,楚天雄发现就在前几排的座位上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宋雨佳——自己高中的同学和初恋情人。再仔细辨认一下,不会有错,虽然多年未见,但她的身形、她的容颜、她的笑貌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他很纳闷,早晨上车时明明注意了车上的每一个人,怎么就没发现她呢?儿时的记忆,童年的梦想不禁涌上心头。他知道她的婚姻也很不幸,莫非苍天有灵,让我们重温旧好?楚天雄情绪有些激动,心仪的人就在眼前,他很想冲过去,把自己真心相爱的人拥在怀里。但是,毕竟不是冲动的年龄了,看到酣睡的人们,楚天雄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只能期待着快点到站。
前面坐着的果然是宋雨佳,此时的她头倚着车窗,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这如画的美景,思绪也漫无目的的在画中飞舞。她那白稚而又圆润的脸颊略显疲态,眼圈有些青黑,浮肿的眼胞包裹着一双腥红的、失去光泽的眼睛,麻木的迎接着并不刺人光线,时而紧闭,时而微开。
宋雨佳是安化市国际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主要负责纺织品和轻工产品的出口贸易,由于安化是个北方的内陆城市,远离货源产地和港口,为了扩展业务,公司才在地处长江三角州的江州设了办事处,并把宋雨佳派去负责。国庆长假宋雨佳没能如期回家,一个国外的贸易洽谈会搅了她的探亲梦。为了不错过这个难得的法定假日,她高效率地完成了商务活动,挤出两天时间回家了。
惊愕替代了喜悦,怀疑变成了现实。看到陌生女人奚落的表情和丈夫那冷酷、挑衅的目光,宋雨佳精神崩溃了。指责和谩骂已经苍白无力,丈夫冷冰冰的一句话宣布了两人婚姻的结束:“我不需要一个有其名,无其实的家,你爱哪儿哪儿去吧。”在这样的夜里,自己竟然成了多余的人。她不敢回父母家,心灰意冷的在宾馆住了一宿,天不亮就搭上了开往机场的班车。
此时的宋雨佳身心疲惫,神情木然,她无助的将头贴靠在车窗上,任由清晨的阳光肆意地涂抹在脸上。秋日的阳光拭去了夏日的灼情,带给了她丝丝暖意。她眯缝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妩媚,迷乱的思绪在空中飘荡,对身边的事浑然不知。
到站了,乘务员的提醒使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车停稳后,宋雨佳急忙到车下的行李仓中拿出旅行箱,头也不回的直奔候机大厅。
不知什么时候,楚天雄竟睡着了。等他醒来,全车的人都下完了。他急忙从座位上站起,到车下拿起旅行箱走进了候机大厅。
购完票,楚天雄便开始寻找宋雨佳,他后悔刚才没和她打招呼,怎么这么一会就把人跟丢了。当大部分人换好登机牌进入侯机厅后,楚天雄才掏出机票和一张贴有他的像片,名字却叫程昊的身份证,换完登机牌一看,自己仍然是最后一排。
这是一架md—82型飞机,楚天雄从机尾的仓门进入机舱,安放好行李,然后站在座位边寻找宋雨佳。机仓很乱,过道上,刚上飞机的人门正紧张的寻找座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着帮助客人安排行李,维护着秩序。高高的靠背档住了他的视线,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宋雨佳。楚天雄很扫兴,索性拿起报纸盖在脸上,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应付紧张忙碌的一天。
到站了,乘务员的提醒使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车停稳后,宋雨佳急忙到车下的行李仓中拿出旅行箱,头也不回的直奔候机大厅。
不知什么时候,楚天雄竟睡着了。等他醒来,全车的人都下完了。他急忙从座位上站起,到车下拿起旅行箱走进了候机大厅。
购完票,楚天雄便开始寻找宋雨佳,他后悔刚才没和她打招呼,怎么这么一会就把人跟丢了。当大部分人换好登机牌进入侯机厅后,楚天雄才掏出机票和一张贴有他的像片,名字却叫程昊的身份证,换完登机牌一看,自己仍然是最后一排。
这是一架md—82型飞机,楚天雄从机尾的仓门进入机舱,安放好行李,然后站在座位边寻找宋雨佳。机仓很乱,过道上,刚上飞机的人门正紧张的寻找座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着帮助客人安排行李,维护着秩序。高高的靠背档住了他的视线,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宋雨佳。楚天雄很扫兴,索性拿起报纸盖在脸上,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应付紧张忙碌的一天。
很快,他又睡着了。迷蒙中,他感觉飞机好象正在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
渐渐的,飞机降落在异国的土地上,走出机场,他看到自己多年前的朋友韩青在机场迎接他,并开车把他送往纽约郊外一座豪华的别墅门前。一个头戴高筒礼帽,身穿白色燕尾服的侍者走上前来,打开车门。他下了汽车,走进具有典型巴洛特风格的大厅,古朴与现代装饰艺术的完美结合,使这座别墅更显气派非凡。
顺着旋转的楼梯走到二楼的寝室,米色的波丝地毯和极富阿拉伯传统文化的图案向他诉说着古老的文明。躺在宽大而柔软的水床上,楚天雄感到无比的快慰与自豪。
这时,他的妻子黄美娟微笑着向他走来,手中拿着托盘,里面装着水果和糕点。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妻子将托盘放在床头,回身去开门,随着妻子进来的却是自己的仇人杜文辉。就在楚天雄惊诧之即,杜文辉一进屋就发疯式的向他扑来,他一滚就滚到床的另一边。突然,杜文辉浑身是血跟着他追了过来,他的妻子也披头散发、混身是血扑到床上。
他立刻从床的下面滚到临门较近的一边,爬起来夺门就向外跑,两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从房中追了出来。
楚天雄慌不择路从二楼走台上跌落下来,后面的两人依然紧追不舍,也从二楼飘落下来。正在这时,宋雨佳从外面跑了进来,伸手接住楚天雄,转身档住杜文辉和自己的妻子。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宋雨佳伸手向他们甩出了什么东西,一阵黄色烟雾过后,两人迅即消失了。
楚天雄紧紧抓住宋雨佳的手,刚要说什么,却觉得自己的手反被别人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激凌打了一个冷战,急忙睁开眼睛,却见到了周围人们惊愕的目光,而自己的手正被宋雨佳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