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山一看,心花怒放,总算盼到了此时此刻。等笼子停稳当了,赶紧从怀里把钥匙掏了出来,“嘎蹦”一声,把锁拧开了。
铁门刚一打开,魏宝山迈步就走了进去,弯腰刚要把侯俊抱出来,没想到,笼中之人猛地一转身,一把把尖刀奔着魏宝山的心口便刺。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伙一时间全都愣了。
单说魏宝山,根本没什么防备,冷不丁对方一刀扎向自己,当时也愣住了。眼见着刀尖都要挨着衣服了,下意识拧腰一闪,身子一侧,勉强地闪过了这一刀。情急之下,竟然把铁胆侠所传授的九宫十八肘的步法用了出来,还别说,真就管用,否则这一刀要是扎上了,肯定就死透了。
阮英伯说了声“不好”,上前伸手把魏宝山给拽了出来,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小子的手腕上。就听“当啷”一声,匕首落地,那小子捂着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在场的各位英雄不由得火往上撞,心说:“这个慧空和尚真是坏透了!纯是个小人啊!像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可杀不可留。”
马伯通气得直咬牙,上前一脚踢在那小子的后背上,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侯俊到哪里去了?”
“这个……”这小子吞吞吐吐还不想说。
阮英伯急了,探手捏住他的脖子,稍稍用了用力:“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把你脖子拧断!”
“别!别!老侠客,我说!”
“快说!”
“唉。是这么回事,负责在这儿监视各位行动的是了通师父,你们在明处,他就领着我们在暗处盯着。原本以为你们破不了佛光塔。也可能过了几关也就完了,你们不死即伤。(.._泡&书&吧)哪知道你们请来了高人,坏了楼下的三环套月绝命阵,最后还力胜了不动明王。了通师父当时就想了个招儿,领着我们顺着地道就到了这下边,把铁笼子打开,把侯俊给弄走了,让我在这儿顶替。您说。他老人家的话我敢不听吗?就这样把我给关在了笼子里,让我趁机杀了魏宝山,这就是以往的实情。”
众人听完了,气得火冒三丈。心说:这哪是出家人办的事,比贼还损,出尔反尔,哪讲什么江湖道义啊?岂能就此善罢甘休!侠客们商量了一阵,像是拎小鸡似的就把这小子给弄出了佛光塔。
塔外的众英雄一看人出来了。赶紧围上来问东问西,这一问可不要紧,把各位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慧空抓住。活扒了他的皮。
铁胆侠哼一声:“各位,事到如今。我看不打也不行啦!干脆也别在这儿多说了,跟他们翻脸得啦!”
群侠义愤填膺。一个个擦拳摩掌,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金光寺的天井大院。
阮英伯把大棍一横,高声喊喝:“呔!慧空!了通!你们给我出来!”
屋里头干什么呢?慧空正在埋怨疯罗汉了通,正在这儿拌嘴呢。
要说这事,也怪不得慧空,完全是了通一人所为,慧空知道了通私自把侯俊给换出来后勃然大怒,就埋怨了通:“我说师兄,你怎么能办这事儿呢?背信弃义,这是我们江湖人最反对的一条!出家人讲究信字当先,红嘴白牙都跟人家说好啦!你这么做,一会儿人家找上门来,我如何回答呢?”
了通大和尚大嘴一撇:“师弟,跟这帮人讲什么信用啊?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帮着鞑子办事,都是匪啊!跟咱们是水火不同炉,你心眼别太实了,干脆一不做,一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魏宝山他们不来则罢了,他们要是来了,干脆把脸一翻,当场就把他们乱刃分尸,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呢?”…,
慧空直晃脑袋:“不行!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约人家,是按江湖人办事,如今再把事说到朝廷上,咱们也不好说啊!”俩人正在屋里嘀咕的时候,魏宝山这些人就来了。
外面这一骂,慧空脸涨得像是茄子包似的,一点儿词也没有了。为什么?理亏啊!
了通不以为然,擎着降魔宝杵就跳到了院里,扫了一眼众人,鼻眼一哼:“我告诉你们,这是九环山金光寺,我们是主,你们是客,客随主便,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你们管得着吗?干脆实话我告诉你们吧,侯俊就在后屋里捆着,我就是不给你们。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们难道还想和贫僧动手吗?”
马伯通一听,气得五雷轰顶,用手指着了通骂道:“了通,亏你这么高的名望,你鼻子下头是嘴还是粪门?当初打赌时怎么说的?为什么言而失信?别仗着你武功好就为所欲为,今天你把侯俊交出来也就罢了,要是不交,看着吗?我们非把这金光寺踏平不可!”
了通斜眼看了看马伯通:“姓马的,你别在那儿说大话!就你们?你们也配!你们凭什么?攒鸡毛凑掸子,这没有用。掐吧掐吧都不够我一个人忙活的,谁不服,就上来吧!”
阮老剑客大棍一横就要上去,旁边站着的西侠一把就把他拉住了:“老剑客,杀鸡焉用牛刀!您老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先在旁歇息一下,我先会会这个大和尚!”
西侠欧阳楚良说完话,往前一纵,跳到正当中,用手指着了通喝道:“大和尚,你不是狂吗?来来来,某家陪你走几招!”
了通刚要过去,旁边走出一人来,伸手把了通给拦住了:“老罗汉,甭着急。这种小角色用得着您吗?我去打发他!”说罢,飘身跳到了当中。
西侠一看,上来个年迈的老者,头戴纶巾,身穿紫袍,腰里束着带子,以前不认识,把手一拱道:“在下西侠欧阳楚良,你是哪位?”
“哈哈,西侠,听说过!我是从河南麒麟岭来的,人送绰号叫千手观音,我姓陆,叫陆一凤。欧阳楚良,我可真没想到,像您这么高的身份居然帮着鞑子做事,给官府做了帮凶,真不知羞耻二字呀!虽然说我陆一凤不像您名声在外,不过我还知道绿林人不入官门。你现在帮着魏宝山跟绿林人为仇作对,看来你是空有虚名,并无其实,真让人可发一笑!”
西侠也六十来岁了,当着两方那么多的人,让他说得一无是处,不由得火往上撞。老头银髯抖动,二目圆睁:“呸!闭住你的臭嘴。你知道什么?我帮魏宝山是事出有因,魏宝山走得正,行得端,光明磊落。哪像你们,身为绿林人,出尔反尔,哪有什么道义可言?算了,我跟你费这些唾沫一点用都没有。陆一凤,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两下子,不过你要和我伸手,你是白给!你信不信,不信就试试!”
“呸!看招!”
陆一凤往上一纵,挥剑就砍,西侠赤手空拳也没用兵刃,身子一侧,把剑闪过,两个人就战在一处。他们俩人这一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陆一凤根本不是西侠的对手,过了二十个照面,陆一凤就有点顶不住了。一个没留神,让西侠一脚蹬在前胸上,身子飞出三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该着他倒霉,脑袋刚好磕在地上的石锁上,顿时脑浆迸裂,死在当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