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南楚太子和三公主之间出现了间隙又让太子有了诟病,而后从幽灵谷和菲花岛猛攻我南楚,让我南楚不得不从南越撤军!
这个时候,朕为了稳定南楚的局势让楚心谣去南楚和谈,凤玄太子却把太子和三公主的事情捅了出来!
太子乃东宫之本,朕不得不为了保护太子,维持内部稳定而驱逐楚心谣!”
南楚帝细思极恐,嗓音不停地颤,“而这是凤玄太子的连环计,楚心谣被驱逐,会让南越以为南楚耍了他们,而景域的野心也会因为楚心谣的事情暴露!
他急于在皇帝面前表功,并为了将军队握在手上,于是率领尽可能多的军队来追击我军!”
不得不说,景域是聪明的。
率军出击,一方面可以表示自己的忠心,同时暂时离开南越皇都的政治乱局。
另一方面,可以建立军功,同时将南越仅存的大军握在自己手上,震慑皇帝、东王和北王,确保自己的地位!
所有人都在算计,但是,都在凤玄太子圈套里挣扎!
南楚帝嗓子干的快要冒烟,脑仁一阵阵发胀,“如果这一切真的全都是凤玄太子的布局,那么,现在凤玄太子必然已经拿下南越皇都,控制了南越!”
“陛下的意思是,凤玄太子表面上看似是围魏救赵,实则是接连两次调虎离山连环计又坐山观虎斗,想要做那最后的黄雀?”
太尉震惊,虎目圆瞪,震惊于从未见过野心和布局如此恐怖的人!
凤玄的太子,可只有十五岁啊!
还是个十五岁的姑娘!
那是怪胎吗!
南楚帝颓然长叹,“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凤玄太子肯定也对西秦有所图谋。”
“西秦六十万大军攻打孤鹰岭,如今还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而凤玄孤鹰岭的守将是北漠王轩辕牧和两个很特别的人物,三人皆非凡!”
丞相皱眉,“据说轩辕牧身上有特殊的力量,上次一己之力就把西秦大军挡在了鹂水河另一侧!”
“听闻,上次偃月关失守,君归和殊若两人并未得到任何惩罚,反而加官进爵得到了封赏,这意味着当时放空偃月关,极有可能是凤玄帝故意的!”
太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正常的人,而是神鬼莫测的某种恐怖生物一样!
条分缕析,局面逐渐清晰。
南楚帝道,“如今的北漠王是原本的宁王世子,那原本的北漠王和北漠大军正在干什么!”
“不会是……”丞相面色大变,“直取西秦秦都了吧?!”
一瞬间,御书房的气氛紧张到几乎令人窒息!
光是从兵种和兵力上而言,西秦最大的敌人不是凤玄,不是南越,而是北漠。
同样的骑兵,同样的骁勇!
对复杂险恶环境的适应性,北漠军甚至要比西秦军更胜一筹!
而西秦大军如今全部集中在偃月关,西秦内部对于北漠骑兵而言,根本恍若无人之境!
这就意味着,北漠大军从东北一路攻往西秦秦都,几乎不用耗费一兵一卒,路上也不需要补给――
因为一路上没有秦兵阻拦,直接抢夺西秦的粮草牛羊宰杀补给便足够了!
如此,北漠大军掌控西秦秦都,截断西秦大军后路……
战争刚刚开始打,但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就会发现,结局早就注定,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南楚帝脑仁几乎要炸裂,一瞬间恍若苍老了很多!
此时,他不得不叹息一声,“或许,那一首歪解的《龟虽寿》说的也没错,和凤玄年仅十五岁却气吞山河素手遮天的太子相比,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室子弟都是废物!”
而同时,他还想到了那封信里面另一句话:凤玄新帝正值壮年,太子雄才大略如旭日当空,乃天下共主之象!
当时他只觉得讽刺,觉得对方大言不惭。
可现在,却感觉那话竟然说的一点都没错!
凤玄的太子的确雄才大略如旭日当空,的确是天下共主之象!
天下大势,在她素手之间不过尔尔……
许久,南楚帝竟是叹息一声,道,“难怪凤玄帝如此宠爱他的太子,竟是一生只生一女,再也不远繁衍子嗣了!
如此麟儿,是个女子又何妨!何妨啊!”
他忽而掩面,伏在龙案上抽搐不已!
“……”丞相和太尉不由为了自家太子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羡慕别人家的皇子,显然就是对自家孩子失望了啊……
……
南越国库。
君轻暖和子熏两人去扫荡,慕容骋就靠在一旁看着那两人。
君轻暖是对药草感兴趣,所以把需要的药草全都收了起来。
子熏正在翻天的找龟甲九地。
忙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堆废铜烂铁当中,翻出来鸡蛋壳大小的龟甲,累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终于找到了!”
“我看看什么东西,让你累死累活的!”
君轻暖凑上前去,打量着那半片青铜色的龟甲。
龟甲上面,除了龟纹之外,还有一个五短身材肥嘟嘟的小人的形象。
君轻暖伸手戳了戳,“这货就是奇门八神的土神九地啊,小短腿儿也太短了!”
“……”子熏竟然无言以对,嘴角抽了抽,“还好吧,呵呵。”
好歹人家是神啊,这么说……
君轻暖第一次了解上龟甲九地,还是慕容骋说起伏羲八卦阵的时候听说的。
她自己哪里知道这些啊,不知者不罪,转眼就把龟甲还给了子熏,“走吧走吧,我们回去。”
“拉我一把!”子熏也不知道是真累还是耍赖。
君轻暖一把把他拽了起来。
“你们两人简直和土匪一样!”慕容骋笑意盈盈打量着两人,伸手将君轻暖头上几根药草拂去。
君轻暖也不恼,环住他的手臂糯糯,“嗯嗯,就子衿最好了,永远都是纤尘不染。”
慕容骋挑眉,一把扣住她的腰,“飞回去吧,太累了。”
君轻暖伸手抓起一旁的桃枝,这才被抱着走了。
“你还要啊?”
半空中,慕容骋垂眸看着她手上的桃枝,“都蔫儿了。”
“回去放在水里,就不蔫了。”君轻暖笑,拿着桃枝,仿佛抱着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样!而三人刚刚在南王府落脚,麒麟阁左使便上前来,道,“殿下,国师回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