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还不知道,子衿对此早就做出了安排。
无论湘丝和执法者等人在麒麟阁设置了什么,都会有人替他们去闯。
况且,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旦执法者知道《九天逍遥诀》在湘丝手上,却没有交出来,又将作何感想?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子衿平常不喜欢算计人。
但,别人先算计他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他一定让她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
但这些,子衿也不会对飞廉讲,只是道,“多谢将军提醒,前路虽然危险,但总还是要走下去的。”
而此时,君轻暖却在隔壁和殊若说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你怎么和飞廉一起来了?”
对于殊若和飞廉同时出现,君轻暖感到有些惊讶。
在君轻暖面前,殊若倒也没有隐瞒,道,“前几天遇见的,我其实不知道他是飞廉,他说我像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女儿找不到了,若是活着,便和我一般大……”
君轻暖闻言挑眉,“是有这么回事,后来呢?”
“后来,他说自己修炼的是风属性心法,说要收我为徒,我还没答应。”
殊若抬起头来,道,“幸亏没答应,原来他竟是轩辕皇族那边的人……”
君轻暖思索着她这话,心中有了新的猜测,却没有明说。
只是道,“答应了也无妨,飞廉虽然是轩辕皇族的臣子,但和我们目前没有发生冲突,就算不上是敌人。”
她笑了笑,安抚道,“况且,我曾经也是轩辕家的臣子。”
她其实在想,殊若这些年来一直寻找的亲人,是否就是飞廉?
只是,飞廉和殊若现在分立两大阵营,想要相认怕是有些难度。
所以,飞廉准备退而求其次,收殊若为徒么?
而两人正说话间,子衿和飞廉两人回来了。
因着殊若刚刚的话,君轻暖总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飞廉身上,问,“你准备收殊若为徒?”
飞廉一愣,有些紧张,生怕她不答应,赶紧道,“若是能得陛下应允,本将愿听陛下驱使!”
飞廉的目光落在君轻暖脸上,带着一丝丝祈求。
君轻暖倒也没为难他,道,“殊若是风属性心法,你是驱使风的祖师爷,她能拜师于你,是她的造化,我自然不会阻拦。”
不为别的,就只是站在殊若好友的立场上,她总不能推开她的家人?
君轻暖妥协的太快,以至于飞廉都愣住了。
半晌回神,感激不尽,“多谢陛下!”
殊若迟疑了一会儿,看向君轻暖,像是在寻找一个主心骨,“那我拜师了?”
“嗯,去吧。”君轻暖拍拍她的肩,眼底皆是祝福和鼓励。
殊若起身来,跪在飞廉面前,道,“弟子殊若,拜见师尊。”
“快,快起来!”飞廉哪里舍得她跪下,赶忙扶了起来,嗓音激动颤抖。
殊若觉得,拜师这件事情,飞廉作为师尊竟是比她这个弟子都高兴,简直不合常理。
但人往往身在局中不自知,殊若愣是没想到飞廉是自己寻寻觅觅多年的父亲!
这也怪不得殊若,她和她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却和飞廉一点都不像。
尤其关键的是,她现在心里担心君轻寒,在知道飞廉的名字之后,压根没多想。
拜师完毕之后,殊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君轻暖,“那个,子离,我传讯石坏了,能不能用你的联系一下他?”
君轻暖无奈,道,“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出了点事儿。”
因为飞廉在,君轻暖没细说。
殊若张了张嘴,很多话梗在心口说不出来,心中不安和担忧如同潮水般袭来,半晌才道,“他……有危险吗?”
君轻暖握住了她的手,“有危险,但是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定会闯过去,回来的。”
“怪我……”殊若罕见的抽泣起来,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心中只剩下后悔。
君轻暖终究不忍,传音给她,“子熏说他没事,这件事情当中藏着他的机遇,你不要担心……
只是此事暂时还不能说出去。”
殊若一愣,这才稍微好受一点。
君轻暖拿手帕擦拭她的眼泪,笑着,“正好我也要养胎,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而后,又可怜兮兮的,道,“你看,云嬷嬷没了,听雪也忙去了,母妃又有事离开了,我身边一个女的都没有……”
殊若听了,觉得她一个人的确不大方便,便点点头,“好,我留下来陪你。”
君轻暖松了一口气。
殊若留下了,这事儿总算也解决了一半。
可别最后湘丝又抓了殊若来当人质,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飞廉半天才插上话,道,“陛下,我可以留下吗?”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女儿,他哪里都不想去了。
君轻暖抬头看了他一眼,颇为隐晦的道,“你既然是殊若的师尊,便是自己人,留下吧。”
“多谢陛下,陛下若有事差遣,随时叫我便是。”
飞廉豁出去了,当年没守住妻儿,是他一生的遗憾。
如今,他绝不会放开了。
一会儿,南慕回来,帮飞廉安排了房间。
飞廉不好一直呆在这边,只好去了自己屋里。
此时,殊若此时才恍然警觉,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看向君轻暖,“他叫飞廉?飞廉?”
君轻暖一看她这样子,便明白她回过神来了!
她笑着,晴朗目光落在她脸上,“嗯,飞廉。”
殊若惊了一下,慌忙从怀中抽出半片带血的布条来,“这个……这是从小在我身上的,上面就有飞廉!”
君轻暖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呼风有道吞山河,飞廉飘摇悔平生”!
这世上,配得上“呼风有道”四个字的,除了风伯飞廉还能有谁?
君轻暖将布条重新放回殊若手上,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他就是这个上面写的飞廉……殊若,现在你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热心的想要收你为徒了吧?”
殊若惊喜交加,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愣是定定的盯着君轻暖看了好久。半晌,这才不可置信又激动的道,“你是说,他……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