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相信子熏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夫侍。”
凤苍鸾认同,“但不管怎么样,眼下危机已经隐约出现,如果你无法做到带走……水月,那么,就只能下杀手。”
凤苍鸾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杀意,苦痛却并没有犹豫!
“母亲!”凤惊澜大惊失色,“她背后是麒麟阁和离花宫,我们若是出手,必将引来灭顶之灾!”
凤苍鸾当然明白!
她狠狠地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如果她真的是君轻暖,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麒麟阁和离花宫最后也会对我们出手!”
凤惊澜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是啊,如果慕容轻暖就是君轻暖,那她和凤家,就是不共戴天的血仇!
她颠覆轩辕家江山时,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这样一个人,到时候她会怎样对凤家?
凤惊澜只觉得寒意蹭蹭从脚底板腾起,他惶然道,“我再试试。”
他想否认这场仇恨……
造化弄人,不该是这样子的……
凤苍鸾的心情比他复杂一万倍。
她会想到,自己丢了女儿,又害死了女儿,如今还要对女儿的身体下手……
人做错了事情果然会遭报应!
她当年不顾底线叫人屠杀三十万君家军,三十万人的鲜血染红了孤鹰岭,而上天如今,就让旁人顶着她女儿的脸来和她作对。
一方面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曾经造的孽,另一反面又让她不得不再次出手,在去往地狱的路上一去不返……
……
次日一大早。
君轻暖刚刚吃完早饭,归来的南慕顺道捎来了东南边的战报。
“独孤龄已经率领十九万东军和十七万南军逼近幽灵谷,估摸着,今天晚上便能开战了。”
南慕大口大口的干了半壶茶水之后,又道,“祁连云和百里雪带着东海舰队和独孤龄的海军目前在南越菲花岛周围,已经发动攻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君轻暖嗓音里腾起铿锵,眼底战意萧萧,指着桌上地图道,“两处猛攻,不出后天,南楚大军必定适当从南越境内撤军,到时候,本殿率军直捣南越皇都!”
君轻暖话音未落,慕容骋已经对站在一旁的曲千寻道,“立即传令下去,奉梁带三万精兵从孤鹰岭城门出去,直奔乱石洞另一侧,无论如何守住乱石洞,你带十万人从乱石洞分批潜入!”
曲千寻忍不住看向君轻暖!
君轻暖蹙眉,“不执行命令等什么!”
曲千寻从她嗓音里听出了一丝微妙的火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挑战了她的尊严一样!
慕容骋默然勾唇,眼底潜藏笑意一抹――
显然,君轻暖不满,是因为曲千寻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曲千寻心里委屈,飞快的去执行命令了,走到大门口才后知后觉,“以后本王听他的就是!”
而后,又嘀咕,“现在侍卫都这么厉害了啊!”
冷不丁的,迎面传来子熏的声音,“侍卫?”
曲千寻抬头,用眼神盯着他,侍卫,怎样?
就见子熏意味深长瞄他一眼,笑的揶揄而玩味,“你知道什么风最厉害吗?”
“大漠长风,一吹就是一年。”曲千寻答。
“不,”子熏否定了他,凑到他耳边来,轻声道,“是帝王侧枕边风!”
“……”曲千寻嘴角狠狠抽了抽,正想着将那人一脚踹出去时,子熏已经刹那出现在他两米开外,歪着头笑,秀丽眉峰恍若闪烁晴岚,“所以,不要得罪君王枕边人!”
“什么枕边人……”曲千寻撇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家师尊喜欢的人,应该是慕容骋吧?
于是,他又撇嘴,“切,咱们走着瞧,等正主儿来了有你们两个好看!”
子熏一脸黑线,暗骂一声蠢,挑眉,“好啊,那就走着瞧!到时候可别哭!”
曲千寻白他一眼,快步走了!
子熏摇摇头,嘀咕,“比榆木疙瘩更蠢的是什么?是石头疙瘩,又臭又硬!”
子熏摇摇晃晃进了屋,松松散散靠在软榻上,像个大爷一样,“殿下准备打仗了吗?”
“嗯,南楚撤退,南越反攻之时,就是我们出兵的最佳战机!”
君轻暖点点头,也不管他如何放浪形骸。
慕容骋瞄了一眼子熏,问,“可有什么见解?”
“打仗的事情,我可没什么见解,毕竟我不是军师呐!”子熏笑盈盈瞄了一眼君轻暖。
玄凤血脉传承者,旷古烁今第一女战神,谁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慕容骋闻言便笑,“那你来干什么?”
“我们对弈吧,好无聊。”子熏顿时眨眨眼睛,腾一下坐起来,满眼期待!
“……”慕容骋一脸黑线,“你和殿下对弈,我看着。”
“为何?”子熏不解。
慕容骋轻笑,“自然要伺候你家殿下。”――
他若是去对弈了,君轻暖使唤谁去?她可是孕妇!
“惧内!唉!”子熏毫不客气的打击他,瞄向君轻暖,“殿下,不如你我对弈,天下为局?”
“好啊,赢了有什么好处?”君轻暖轻笑着,示意南慕去那棋盘。
子熏歪着头想了想,道,“殿下若赢了,本公子日后无条件答应殿下一件事情,我若赢了……”
他想了想,忽而看向慕容骋,认真道,“我若赢了,子衿便答应本公子,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害我性命!”
慕容骋闻言,将刚刚从南慕手上接过来的东西砰一声往桌上一放,道,“那此局,不弈了!”
“你……!”子熏气的瞪眼,眼底腾起一抹薄雾,“你这么早就想着卸磨杀驴!”
那一刻,他的心是提到嗓子眼儿上的!
同时,还有委屈情汹涌而来!
他可是把一切都交出去了,又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吗!
子熏盯着慕容骋,那眉眼之间的各种情绪像是雾霭一样将慕容骋笼罩,就连君轻暖都感觉到弥漫而来的悲伤!
慕容骋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子熏,忽而轻叹,“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我信你便是信你,自然不会对你下杀手,这种事情哪能当成一个赌注,用对弈来换的情义,岂不廉价!”子熏忽而冲动,“若是有朝一日,我做出悖逆天下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