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云霞漫天,有些冷了。
君轻暖穿了件披风,晃悠悠往翠微楼而去,北辰跟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壳,“陛下,后院的风雪酿的确少了两坛,可是属下却没看到人……”
“你看不到他,也是正常的。”君轻暖闻言笑,“对了,你通知扶卿和景云,就说今晚翠微楼见。”
“好。”北辰转身,走了两步又扭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君轻暖,“陛下,属下可以一起来吗?”
“可以。”君轻暖点点头。
又往前走了几步,前方大街上,一个卖兔子的打翻了笼子,兔子蹦跶着,往这边来了。
转眼,到了君轻暖脚跟前。
君轻暖觉着可爱,便弯腰抱起来,看向追来的人,“这兔子多少钱啊?”
来人一愣,见是女帝,顿时就要跪下。
“嘘!”君轻暖一把拉住了他,“不要声张。”
说着,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他怀中,“兔子我要了啊。”
然后,顺手从摊位上拿了个胡萝卜,“再送我个胡萝卜吧。”
说着,已经把胡萝卜塞给了兔子。
兔子有点奇怪,两只前爪极其敏捷的抱住了胡萝卜,还用耳朵蹭了蹭君轻暖的手,红眼睛眨啊眨的。
君轻暖一愣,“咦?有灵性?”买兔子的几乎要哭,“这兔子草民养不起啊,实不相瞒,草民的儿子在明烟学院,每隔七天能领到两枚辅助修炼的丹药,由此不小心,被这兔子给吃了,它……它就变
成这样了!”
见那老人痛心疾首的模样,君轻暖摸出一颗丹药来丢给他,“那这颗丹药,拿回去给你儿子吃了吧。”
“多谢……陛下了!”老人拿着丹药,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君轻暖可是炼丹祖师爷啊,天知道这丹药有多珍贵!
他直接收了摊位,飞快往家里去了。
君轻暖笑着摇头,抱着兔子往翠微楼去,边走边嘀咕,“原来啊,是只立志成为兔子精的兔子!”
小兔子吱吱叫,在她怀中打滚卖萌,四肢朝天的抱着将胡萝卜。
君轻暖灵犀一闪,加快了脚步,“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保证你喜欢的不得了!”
慕容骋身上有麒麟皇的气息,随便给小兔子吸收一点,都比吃丹药强太多了。
就不知,这样的礼物他收还是不收!
转眼,人已经到了翠微楼。
秋妈妈像个圆球一样滚了过来,笑逐颜开,“鸿雁公子呀?快里面请,慕容公子在楼上等你多时了。”
君轻暖抱着兔子上楼,边走边道,“一会儿,扶卿他们来了,你招呼上来。”
“好唻!”秋妈妈又去门口守着了。
转眼,到了房间门口,君轻暖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有进步,不拆门了。”
“……”君轻暖大囧,同时心下一喜,直接推门进去,激动的看着靠在软榻上那人,“夫皇,你记起来了?”
软榻上的男人瞄了她一眼,又装傻,“记起什么了?”
“……”君轻暖无语,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索性把小兔子往他怀里一塞,“想来你我相见如故,都已同塌而眠数次,我却还未送过你什么,这个小兔子,便送你了。”
而后,又俏皮的眨眨眼,“你要好好养着哦,这可是在下一片心意呢!”
“……”慕容骋垂眸,打量着那雪白雪白的小兔子,一脸黑线。
他一个大男人,日后抱着一只兔子?
他堂堂太虚殿的主子,以后天天抱着一只兔子?
兔子……
兔子……
他……
憋了半晌,他伸手摸摸兔子,磨牙道,“公子的礼物别出心裁,本座收下了……不如,就叫它小白吧,本座觉得,这毛色,和白子有点像啊!”
“噗……咳咳咳咳!”君轻暖呛到了自己。
“怎么?雁儿觉得这名字不好么?”男人一本正经,长指摆弄着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丢开胡萝卜,抱住了他的手指,俨然已经是个小妖精了。
君轻暖红着眼,“你喜欢便好。”
“哼,比起兔子,本座更喜欢你。”男人起身来,将小兔子丢在一旁,瞄了她一眼,开始斟酒。
小兔子蜷缩在软榻上,委屈脸。
君轻暖一掀衣摆,正要坐下,却被那男人一把拉了过去,环在了腰间。
转眼人已经跌坐在他腿上,她微微一僵,逐渐放开了自己,搂住他的脖子笑意潋滟,纤长手指戳着他心口,“今日在梅园,为何帮我?”
“为了今晚睡得香。”男人一本正经,嗓音火辣辣的。
烈酒到了唇边,他幽邃的眸中好似燃着烈焰,“本座喂你,还是你喂本座?”
“有区别吗?”君轻暖长睫掀了掀,心跳的极快,目光定定落在他桃色般的嘴唇上。
她想亲他。
她眼中渴望,将他眸中那两团火彻底点燃。
烈酒入喉,俯首而下,酒香在两人唇齿间盘桓。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间最销魂。
“你有没有想我?”迷醉间,她痴痴地问。
他的手扶上她的脚踝,欲罢不能,“想,朝思暮想,恨不能天无白日,夜夜感受你的美……”
“……”
君轻暖脑子里懵了。
这是慕容骋吗?
这么直白火辣的话……
屋里的温度正在身高,君轻暖赶忙道,“那个,一会儿还有人来,是来告别的。你……可否给他们一点时间?”
“好啊,”慕容骋潋滟双眸闪过一道异色,答应的异常痛快,“那今晚,便别走了吧?”
“好。”君轻暖红着脸,应了他。
两人腻味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秋妈妈的声音,“鸿雁公子,中书令大人来了。”
君轻暖扭头看向慕容骋,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
那撒娇的模样,让慕容骋眼底情不自禁晕开笑意来,松开她一些,道,“进来吧。”
君轻暖一闪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门被推开,景云、扶卿和北辰三人进来,在看到君轻暖红透的脸时,面色都有些古怪。
而慕容骋却已经端起酒樽,极其悠闲的品着,好似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君轻暖黑线,忍不住在桌下踹了他一脚。